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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苏州城的街巷早已没了白日的稀疏人影,唯有巡夜的打更人敲着梆子,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渐行渐远,伴着雨声更显寂寥。

陆小串趴在窗边,借着客栈屋檐下的灯笼微光,盯着街对面那家紧闭大门的盐铺。青铜符在她掌心发烫,隐隐与盐铺方向传来的蛊气相呼应。“阿爹,那家盐铺好奇怪,里面的虫子气息好浓,比水井里的还重。”

陆长风凑到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过盐铺的门楣——一块烫金的“临江盐号”匾额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落款处的“江”字,与沈砚密报中提及的江南最大盐商江临渊恰好对上。“就是这里了。”他压低声音,“江临渊垄断江南盐业,若蚀水蛊藏在食盐里,传播范围会比水源更广。”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女子的低呼与兵刃碰撞声。“是有人被追杀!”陆长风立刻拔刀起身,对陆小串道,“你待在房间里,锁好门窗,不许出来!”

“我要跟阿爹一起去!”陆小串攥紧青铜符,大眼睛里满是倔强,“我能帮你!”不等陆长风反驳,她已拉开房门,像只灵活的小狸猫窜了出去。

陆长风无奈,只得紧随其后。巷子里,一名身着粗布衣裙的少女正被四名黑衣壮汉围攻,少女手持一把短刀,身手利落却寡不敌众,手臂已被划开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她正是太湖渔民之女苏晚晴,为给惨死的父亲报仇,深夜潜入临江盐号查探,却被守夜的护卫发现。

“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领头的黑衣壮汉狞笑着挥刀砍向苏晚晴,刀风裹挟着淡淡的腥气,显然也淬了蛊毒。

苏晚晴咬紧牙关躲闪,眼看就要被刀砍中,一道青色身影突然闪过,陆长风挥刀格挡,“当”的一声将壮汉的刀震开。“光天化日之下(虽为夜间,意指法理不容),竟敢滥杀无辜!”

黑衣壮汉见有人插手,怒喝道:“哪来的多管闲事之徒?这是临江盐号的私事,识相的赶紧滚开!”四人立刻围上来,刀刀直指陆长风要害,招式狠辣,显然是幽冥教的死士。

陆长风从容应对,长刀舞动间卷起阵阵劲风,将四名死士的攻势尽数化解。陆小串趁机跑到苏晚晴身边,掏出艾草塞进她手中:“姐姐,把这个攥紧,能防虫子!”又踮起脚,将青铜符贴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绿光闪过,伤口处的红肿竟瞬间消退了几分。

苏晚晴又惊又喜,攥紧艾草,反手一刀逼退身后的死士。“多谢你们!这些人是江临渊的爪牙,我父亲就是因为发现他们在盐里掺东西,被他们灭口的!”

陆长风一刀劈倒一名死士,高声问道:“你父亲发现了什么?盐里掺的是蚀水蛊虫卵?”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苏晚晴挥刀划伤一名死士的胳膊,“只看到他们把黑色的粉末倒进盐仓,父亲偷偷取了样本,还没来得及上报就被抓了,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浑身浮肿,说不出话了!”

剩余三名死士见势不妙,对视一眼,突然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点燃。红色火光划破夜空,在雨幕中格外刺眼。“不好,他们在叫援兵!”陆长风心中一凛,长刀加快攻势,接连斩杀两名死士,仅剩的一名死士见状转身就跑,却被苏晚晴掷出的短刀正中后心,倒地身亡。

“快跟我们走!”陆长风拉起苏晚晴,又抱起陆小串,“江临渊的人很快就到,这里不宜久留!”

三人刚跑回客栈,就听到街上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与脚步声。苏晚晴脸色发白:“他们调动了府兵!江临渊连官府都能号令!”

陆长风立刻关上房门,将艾草撒在门窗四周,青铜符的绿光在房间内弥漫开来,隔绝了外界的蛊气。“你先歇着,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他给苏晚晴递过伤药,“江临渊的盐铺还有哪些据点?他平日里常去什么地方?”

苏晚晴接过伤药,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急促地说:“临江盐号在苏州、杭州、扬州都有分号,总号就在这条街上的江府后院。江临渊很少露面,只有每月十五会去太湖边的望湖亭议事,身边护卫众多。我还听说,他最近在找什么‘龙宫祠’,派了好多人在太湖里打捞!”

“龙宫祠?”陆长风心中一动,与刚从窗外翻进来的沈砚对视一眼。沈砚浑身湿透,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眼神锐利:“我刚从知府衙门回来,李知府的书房里藏着与江临渊的密信,上面也提到了‘龙宫祠’,还说要尽快找到‘水灵珠’,否则蚀水蛊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陆小串突然举起青铜符,符身的绿光变得愈发明亮:“阿爹,沈叔叔,这个水灵珠,是不是和青铜符一样,能发出亮亮的光?我好像能感觉到它在太湖的方向。”

沈砚心中一喜:“看来水灵珠就是克制蚀水蛊的关键,也是江临渊的核心目标。”他看向苏晚晴,“你熟悉太湖水域,能不能带我们找到望湖亭和龙宫祠的大致位置?”

苏晚晴用力点头,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只要能为父亲报仇,毁掉江临渊的阴谋,我什么都愿意做!太湖的水路我熟,就算是半夜也能行船,只是江临渊的人在太湖布了好多暗哨,我们得小心行事。”

陆长风握紧长刀,神色凝重:“明日一早,我们就伪装成渔民,跟着苏姑娘潜入太湖。在此之前,必须先查清临江盐号的盐仓布局,毁掉那些掺了蛊卵的食盐,阻止更多人染病。”

窗外的雨声渐歇,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苏州城的晨曦透过云层洒下,照在青石板路上的水洼里,映出破碎的光影。临江盐号的大门缓缓打开,几名伙计正将一筐筐食盐搬上马车,准备运往各地。而客栈房间内,一场针对盐商谜案的反击计划,已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