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故意缩了缩脖子,装作一副怕冷的样子,实则刚才洗完澡后,他就不小心“弄坏”了所有客房的暖气,只留下南溪这间卧室的暖气正常运转,为的就是这一刻。
南溪愣了一下,水色湾的客房少说也有四五间,怎么会偏偏都坏了?
可看着沈耀认真的眼神,又不像是在说谎,况且外面雪下得这么大,晚上温度确实低。
她咬了咬唇,想到自己住的本就是沈耀的卧室,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那……那你睡这边吧,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沈耀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感激的样子,连忙点头:“好。”他
快速脱掉拖鞋,小心翼翼地躺到床的外侧,动作轻得像只猫。
盖上被子后,他侧过身,背对着南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卧室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落雪声。
南溪躺在里面,能清晰感受到身边人的体温,还有那淡淡的栀子花香,这个香味让她莫名安心。
卧室里的静谧被拉得很长,窗外落雪的簌簌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衬得两人的呼吸格外清晰。
南溪闭着眼睛,眼睫却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沈耀的呼吸比寻常重了些,带着刚沐浴后的栀子香,均匀地落在被褥上,那气息像有形的丝线,缠得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她刻意放缓呼吸,装作熟睡的模样,连指尖都悄悄蜷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把身边的人当成空气,驱散那份进退两难的尴尬。
沈耀侧躺着,目光在昏暗中追随着南溪的轮廓。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她鬓角投下一小片银辉,连她耳尖那点不易察觉的粉红都看得分明。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合着真丝睡袍的柔滑触感,还有身边人温热的体温,像一张柔软的网,将他牢牢裹住。
他能清晰感觉到心跳在胸腔里狂奔,下腹一阵发紧,那些刻意压抑的情愫,在这样静谧的雪夜里,竟像破土的芽般疯长。
他忍了又忍,指节攥得发白,脑海里反复闪过南溪白天堆雪人时笑靥如花的模样,还有她被雪冻得通红的鼻尖。
最终那点克制还是崩了线,他猛地撑起身,动作快得让南溪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轻轻笼罩在她上方,却没敢真的压下去,只是用手臂撑着床垫,留出足够的空间。
“啊!”南溪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推他的胸膛。
指尖刚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就被沈耀轻轻握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轻,像攥着易碎的玻璃,没有丝毫强迫的意味,却让南溪的挣扎瞬间失了力气。
她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似的将头转向一侧,避开他近在咫尺的目光,颈间的碎发都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晃动。
沈耀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带着清冽的水汽,惹得南溪一阵酥痒,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能清晰嗅到她发间的清香,感受到她脖颈处细腻的肌肤在呼吸下轻轻起伏。
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只是在她耳边低低开口,声音里带着情动的沙哑:“菀菀,我知道你还没睡。”
南溪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却依旧不肯睁眼,只是抿紧了唇,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耀看着她这副抗拒又紧绷的模样,心里的燥热褪去大半,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与心疼。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微凉的皮肤,声音放得柔之又柔:“菀菀,我想要你,可以吗?”
语气里没有丝毫强势,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美梦的旅人。
南溪终于睁开眼,昏暗中看不清沈耀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眼底灼热的目光。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可以,沈耀,我不想。”
沈耀的动作猛地顿住,撑在床垫上的手臂微微收紧,眼底的光芒暗了暗。
他没有追问,只是松开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珍宝:“是我太急了,对不起。”
他耐心地哄着,气息拂过她的唇瓣,“我会轻一点,很温柔,不会弄疼你,好不好?我只是……太想彻底拥有你了。”
南溪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别过脸,避开他灼热的气息,语气里带着几分窘迫:“不好,我真的不想。沈耀,我们……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像小兽在寻求安全的边界。
沈耀沉默了几秒,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知道不能逼她,南溪的安全感需要慢慢重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毁了之前所有的努力。
他缓缓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才低声问道:“那我想吻吻你,可以吗?就一下,好不好?”
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感受到沈耀的克制与尊重,可心里的羞涩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回避:“沈耀,我困了,想睡觉。”
她重新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沈耀看着她蜷缩起来的模样,心里的燥热却难以下去。
他俯身,在她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珍视与妥协:“好,睡吧。”
他在她身边又呆 了一会儿,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动了她。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带上,沈耀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瓷砖贴着后背,才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
他拧开冷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泼脸,看着镜子里眼底带着红血丝的自己,低声骂了句“没出息”,在南溪面前,他永远没办法真的强硬,她的一句拒绝,就足以让他放弃所有坚持。
沈耀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冰凉的瓷砖没能完全驱散身体里的燥热。
方才在卧室里,南溪柔软的发丝、温热的呼吸,还有她拒绝时带着羞涩的眼神,都像火种一样,在他心底燃得越来越旺。
下腹的胀痛感愈发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紧绷,他抬手扯了扯衣领,试图让空气流通些,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