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那句“启动‘瓮中捉鳖’方案！”透过加密频道，带着冰冷的决断，瞬间点燃了旭遇集团这座沉默堡垒的战斗引擎。
“收到！‘瓮中捉鳖’启动！”王小虎的回应如同猛虎低吼，压抑着沸腾的战意。他猛地按下对讲机，声音在寂静的厂区各个角落炸响：“各小组注意！鳖已入瓮！按预定方案行动！封锁三号涵洞所有地面出口！A组、b组，跟我下涵洞！c组，地面警戒，一只老鼠也别放跑！d组，火力支援就位！动作快！”
命令即出，原本就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厂区瞬间“活”了过来。分布在厂区各处的应急机动队成员，如同听到猎食信号的狼群，从各自的隐蔽点悄无声息地窜出，迅速而精准地扑向各自的任务区域。脚步声低沉而密集，在空旷的厂区回荡，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
研发中心大楼内，张伟面前的监控屏幕瞬间切换，显示出厂区地下错综复杂的排水系统结构图，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代表三号涵洞的通道内缓慢移动。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了涵洞内部老旧但依旧可用的几个隐蔽摄像头画面。由于年代久远且环境潮湿，画面布满雪花且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浑浊的水流和混凝土洞壁。
“陈总，目标确认进入三号涵洞主干道。数量……至少两个独立信号源，移动谨慎，装备有水下推进器。”张伟的声音冷静地汇报着，“已激活涵洞内部分段隔离闸门控制系统和……‘小礼物’。”他所谓的“小礼物”，是之前根据杨振军方面专家建议，秘密布设在几条关键涵洞支线里的非致命性防御装置，包括强光爆震弹、高强度渔网发射器和高压水炮。
“保持监控，等他们再深入一点。”陈遇站在办公室的监控墙前，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个移动的红点，仿佛能穿透层层混凝土，看到水下那鬼祟的身影。“通知杨大校，目标已确认从水下渗透，请求水下反恐分队在外围水道布防，截断其退路。”
“明白。信息已同步。杨大校回复， ‘蛟龙’小队已出动，预计八分钟内抵达厂区外围水道入口。”张伟迅速回应。
……
地下，三号排水涵洞。
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淤泥和陈年积水混合的沉闷气味。直径约两米的圆形涵洞内，水深及腰，冰冷刺骨。两名单人水下推进器（dpV）的操作者，穿着全黑的潜水服，戴着封闭式头盔，像两条无声的水鬼，紧贴着洞壁缓缓前进。推进器螺旋桨搅动的水流声在封闭的空间里被放大，显得格外清晰。
“毒蛇一号报告，已进入主干道三百米，未发现异常。”为首的潜水员通过水下通讯器低声汇报，声音经过处理，带着电子杂音。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头盔上的强光头灯扫过布满苔藓和锈迹的洞壁，除了偶尔窜过的水耗子，没有任何活物。
“继续前进，目标位于厂区核心区域正下方，深度标记为K7区。根据图纸，前方五十米有第一个岔路口，走左侧支线。”一个冷静的指令从通讯器传来，来源不明，显然是指挥中心。
“毒蛇一号明白。”
两名潜水员操控着dpV，小心翼翼地向岔路口靠近。水流在这里变得稍微湍急了一些。就在他们即将拐入左侧支线的瞬间！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在寂静的涵洞中响起，微弱得几乎被水流声掩盖。
但两名经验丰富的潜水员瞬间汗毛倒竖！
“小心！”毒蛇一号只来得及发出半声警告！
“砰！砰！”
安装在岔路口上方两侧洞壁的两个装置猛然启动！并非爆炸，而是瞬间爆发出足以致盲的强烈白光和超过170分贝的恐怖噪音！整个涵洞仿佛被投入了闪光和声波的炼狱！浑浊的河水被冲击波激起巨大的浪花！
“啊！”“呃！”
两名潜水员即便戴着防护头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爆震打了个措手不及！视觉瞬间一片惨白，耳机里充斥着刺耳的嗡鸣，平衡感彻底丧失，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连同dpV一起失控地撞向洞壁！
“报告！一号‘礼物’已被签收！”地面监控中心，张伟看着瞬间变成雪花的摄像头画面和传感器传来的剧烈震动数据，冷静地汇报。
“干得漂亮！”王小虎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此刻正带着A组、b组共八名精锐队员，穿着高筒防水胶鞋和战术装备，沿着另一条干燥的检修通道，快速向涵洞内部突进。“兄弟们，加快速度！别让咱们的‘客人’等急了！”
……
厂区外围，临近入海口的河道。
三艘外表看似普通渔船的船只关闭了所有灯光，如同幽灵般滑入预定水域。船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船舱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六名身着黑色潜水服，装备精良，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队员正在做最后检查。他们的装备与涵洞内的“毒蛇”截然不同，更加专业，透着一股正规军的精干气息。这是杨振军调派的“蛟龙”反恐水下分队。
“蛟龙报告，已抵达一号封锁点。声纳探测显示，目标涵洞出口在此处下游约八百米。未发现异常出水口。”分队队长对着耳麦低语。
“收到。保持隐蔽，等待指令。一旦目标露头，立即实施抓捕，如遇反抗，果断击毙。”杨振军的声音从指挥中心传来。
“明白！”
……
旭遇集团，陈遇办公室。
陈遇看着监控屏幕上代表“毒蛇”的光点在遭遇强光爆震后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停滞，随即又开始缓慢移动，但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轨迹也变得有些不稳。
“他们没放弃。”陈遇沉声道。
“强光爆震弹在水下效果会打折扣，而且他们装备精良，恢复得很快。”张伟分析道，“从移动方向看，他们似乎调整了路线，没有进入预设陷阱更多的左侧支线，而是……转向了右侧那条废弃多年的老旧通道。”
“右侧通道？”陈遇眉头微蹙，迅速调出结构图，“那条通道理论上已经封堵了，而且远离研发中心……”
“除非……他们另有目标，或者，厂区地下结构图……并不完全准确？”张伟提出了一个严峻的可能性。
陈遇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有内鬼提供了更精确的，或者修改过的图纸？”
“不能排除。对方策划周密，选择水下渗透，必然做了充分准备。”张伟谨慎地回答。
就在这时，陈遇的加密手机响起，是林莉。
“陈遇，我刚接到幼儿园老师电话，说安安下午有点低烧，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想提前去接她回家。”林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陈遇的心猛地一紧。安安体质随林莉，有点偏弱，天气变化就容易感冒发烧。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好，你去接。让虎子安排两个人跟你一起去，接到直接回家，路上小心，到家给我电话。”
“嗯，我知道。厂里……你多小心。”林莉听出他语气里的凝重，没有多问，叮嘱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女儿生病的消息像一根细针，刺破了陈遇因高度紧张而构筑的坚硬外壳，露出里面柔软的担忧。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握紧了拳头。无论是为了国家重任，还是为了守护家人平凡的幸福，他都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陈总！”张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发现新情况的紧迫，“目标在右侧通道深处……消失了！”
“消失？”陈遇猛地转身。
“信号源在通过一个标记为‘废弃泵站’的区域后，突然从监控上消失！声波探测也失去了目标！那里可能存在我们未知的暗道或者信号屏蔽区域！”
果然有蹊跷！陈遇眼神锐利如刀：“通知王小虎，目标可能改变了渗透路线或进入了隐蔽通道！让他的人小心排查‘废弃泵站’区域！同时，启动第二套预案，加强研发中心和数据中心地面及地下所有可能入口的防御！我怀疑他们的真正目标，还是‘龙涎木’！”
“明白！”
……
地下，废弃泵站。
这里比涵洞更加宽阔，像一个被遗忘的地下洞穴。废弃的泵机锈蚀成了巨大的铁疙瘩，杂乱地堆在一旁。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霉味和机油挥发后的怪异气味。水深及胸，几乎完全漆黑，只有潜水员头灯的光柱在黑暗中徒劳地扫射。
“毒蛇一号报告，已按备用路线抵达预定汇合点。遭遇轻微干扰，已排除。”毒蛇一号靠在冰冷的混凝土柱子上，喘着粗气汇报，刚才的强光爆震让他现在耳朵里还在嗡鸣。
“收到。确认方位。”指挥中心回应。
毒蛇一号抬起手腕，查看防水战术平板，上面显示着一个精确的厂区地下三维结构图，其中一条细微的、并未标注在官方图纸上的通道被高亮显示。“方位确认。距离目标垂直井道还有一百二十米。根据情报，井道上方的隔离栅栏已被提前处理。”
“很好。按计划行动，尽快取得样本后撤离。”
“明白。”
两名潜水员收起dpV，改为泅渡，沿着那条隐蔽的通道继续向前。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暂时摆脱了老旧监控的追踪，却依旧处于张伟布置的另一套被动声纳阵列的监控之下，只是信号变得极其微弱和断续。
……
厂区地面，王小虎带着人已经冲到了废弃泵站对应的地面检修口附近。这是一个位于厂区边缘绿化带里的不起眼的铁盖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泥土。
“就是这儿！给老子撬开！”王小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油污，低声吼道。
两名队员拿出液压破拆工具，迅速而无声地开始作业。厚重的铸铁井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缓缓撬开一条缝隙，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立刻涌了出来。
“虎哥，下面水很深，而且有动静！”一名队员将一根加长的探测杆伸下去，仔细聆听着底部传来的微弱水声和……某种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
王小虎眼神一厉，对着耳麦低吼：“遇哥！找到老鼠洞了！下面有动静，估计离得不远！请求下去抓人！”
陈遇的声音立刻传来：“批准！注意安全，对方是职业的，很可能持有武器！‘蛟龙’小队已在外围布防，他们跑不了！以控制为主，必要时可动用一切手段确保我方人员安全！”
“得令！”王小虎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毕露，“兄弟们，检查装备，子弹上膛！跟老子下去，会会这帮水耗子！”
他一把抢过旁边队员递过来的一把加装了战术手电和的，第一个顺着检修井壁的锈蚀铁梯，敏捷地滑了下去，身影迅速被下方的黑暗吞没。其他队员紧随其后，如同下饺子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地下。
冰冷的污水瞬间淹没了大腿，王小虎打了个激灵，但精神却愈发亢奋。他端稳**，战术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扫视着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分散搜索！保持队形！注意脚下和头顶！”王小虎压低声音下令。
队员们无声地散开，组成战斗队形，踩着及胸的污水，小心翼翼地向泵站深处推进。水声、呼吸声、以及装备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被放大。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队员猛地举起拳头，示意停止前进。他侧耳倾听，然后指了指前方一个巨大的废弃水泵后面，做了个“发现目标”的手势。
王小虎心中一凛，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依托周围的废弃设备和混凝土柱隐蔽起来，枪口齐刷刷指向那个方向。
黑暗中，隐约传来极其轻微的水流搅动声，以及……压抑的呼吸声。
王小虎屏住呼吸，缓缓从掩体后探出头，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猛地射向水泵后方！
光柱尽头，两名浑身湿透、穿着黑色潜水服的身影赫然显现！他们似乎正准备通过一个隐藏在泵机后面的狭窄竖井向上攀爬，被灯光照到的瞬间，身体骤然僵硬！
双方在这阴暗、冰冷、充满铁锈味的地下污水世界中，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那名被称为“毒蛇一号”的潜水员反应极快，几乎在被灯光照到的同时，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
“不许动！举起手来！”王小虎的怒吼如同炸雷，在封闭空间内回荡！他手中的**枪口死死锁定对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身后的队员们也齐声暴喝：“放下武器！”“举手！”
强大的气势瞬间笼罩了过去！
那名潜水员动作一滞，摸向腰间的手停顿在半空。另一名潜水员则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
毒蛇一号的头盔面罩下，眼神剧烈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看得清楚，对方人数占优，装备精良，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硬拼，成功率极低。
僵持，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毒蛇一号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双手举过了头顶。另一名潜水员见状，也彻底放弃了抵抗。
“控制住！”王小虎低吼一声。
几名队员立刻如猛虎般扑了上去，利落地将两名潜水员反剪双手，按倒在污水中，迅速搜身，卸下了他们腰间的**、潜水刀以及一些特种工具。
“报告！目标已控制！缴获两把，若干，以及……这个！”一名队员从一个防水包里，掏出了一个类似金属探测仪的精致设备，但其造型和显示界面显然更加特殊。
王小虎接过那个设备，掂量了一下，冷哼道：“妈的，还真是冲着‘木头祖宗’来的！连这玩意儿都准备好了！”
他对着耳麦，语气带着胜利的兴奋和一丝后怕：“遇哥！下水道里的老鼠逮住了！两只！完好无损！还缴获了他们的‘寻宝仪’！”
地面上的陈遇，听到王小虎的汇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长长舒了一口气：“干得好，虎子！把人带上来，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同伙或设备！通知杨大校，渗透人员已被我方控制！”
“明白！”
然而，就在王小虎准备押着俘虏返回地面时，张伟急促的声音再次在陈遇和王小虎的耳麦中同时响起：
“等等！不对！声纳显示……水下还有第三个信号源！它……它没有跟随前两个目标进入泵站，而是一直潜伏在涵洞主干道的某个隐蔽处！现在……它正在快速向厂区外部移动！速度极快！”
陈遇和王小虎的脸色同时一变！
还有漏网之鱼？！而且，它要跑！
“‘蛟龙’！‘蛟龙’！注意！有第三个目标正向你们方向逃窜！重复，有第三个目标正在逃窜！拦截它！”陈遇立刻对着加密频道大吼。
“蛟龙收到！已锁定目标！它跑不了！”河道上，“蛟龙”分队队长的回应冷静而自信。
地下，王小虎气得差点跳起来：“他娘的！跟老子玩金蝉脱壳？！A组跟我追！b组把人看好！”
他顾不上浑身湿透污水，带着A组几名队员，沿着来路，拼命向涵洞主干道方向追去。然而，在水下追击拥有dpV的目标，谈何容易？
……
厂区外围河道。
那第三个信号源——一艘明显更小、更安静的微型水下推进器，如同受惊的游鱼，正以最高速度冲向涵洞的出口。操纵者显然极其狡猾，一直利用涵洞结构和声波死角隐藏自身，直到同伴被擒，才果断独自逃离。
就在它即将冲出涵洞，没入开阔河道的刹那！
“噗！噗！噗！”
三艘伪装渔船旁的水面突然炸开几朵不大的水花，三枚特制的、带着倒钩和绳索的水下捕捉网弹，以极高的精度射入水中，瞬间在涵洞出口前方张开了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
那艘微型dpV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了坚韧的网中！螺旋桨瞬间被缠绕，失去了动力！
几乎同时，几名“蛟龙”队员如同真正的蛟龙入水，从渔船上一跃而下，迅速向被网住的目标游去。
水下的挣扎异常激烈，但被特制渔网困住的dpV和潜水员，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徒劳无功。很快，那名潜水员也被“蛟龙”队员强行制服，拖出了水面。
……
旭遇集团，地下泵站。
王小虎带着人气喘吁吁地追到涵洞主干道，只看到远处涵洞出口方向隐约传来的手电光芒和人员活动的身影，以及加密频道里“蛟龙”分队传来的“第三个目标已成功拦截”的汇报。
“操！让那小子溜了一圈，还是没跑掉！”王小虎骂骂咧咧地抹了把脸上的污水，虽然过程有点小波折，但结果总算圆满。
他押着两名垂头丧气的俘虏，沿着检修井爬回地面。夜风一吹，浑身湿透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早已等候在此的陈遇，看着王小虎这副如同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狼狈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上前用力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肩膀：“辛苦了，虎子！”
“嘿嘿，小事一桩！”王小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在满脸油污和泥水的衬托下格外醒目，“就是这身新工装算是泡汤了，可惜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是苏婷打来的。
“喂？媳妇儿？啥事？我这儿刚洗完澡……呃，不是，刚忙完！”王小虎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电话那头传来苏婷带着嗔怪的声音：“王小虎！你又糊弄我！牛牛老师刚打电话说，孩子有点发烧，让你有空去接下孩子！你人呢？厂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王小虎脸上的笑容一僵，偷偷瞄了陈遇一眼，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赔笑：“哪能啊媳妇儿！我这不是……配合消防演练嘛，弄得一身水！儿子发烧了？严不严重？我……我这边马上完事！完事我立刻飞过去接儿子！”
陈遇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低声道：“虎子，这边差不多了，你快去接孩子，这边有我。”
王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电话说：“媳妇儿你别急，我马上到！让老师先照顾着点！”挂了电话，他看向陈遇：“遇哥，那这儿……”
“去吧，孩子要紧。剩下的事情，我和伟哥处理。”陈遇语气不容置疑，“把湿衣服换了，别着凉。”
王小虎这才不再坚持，招呼一个队员：“二狗，去我办公室把我那件备用的工装拿来！”然后一边脱着滴水的战术背心和湿透的工装，一边嘟囔，“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刚逮完耗子，还得去接小牛犊子……”
看着他肌肉虬结的上身和那副糙汉子却透着家庭责任感的模样，陈遇和在场的几个队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不少。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张伟的声音再次从陈遇的耳麦中传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
“陈总，对抓获的三名渗透者进行初步装备检查和身份核对……发现异常。他们使用的单人水下推进器，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民用型号，但其能源核心和导航模块……含有我国某研究所三年前失窃的一批实验性部件的技术特征！”
陈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研究所失窃的技术？竟然用在了这里？！
张伟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
“而且，根据‘蛟龙’分队刚刚传来的初步审讯结果，那个最后试图逃跑的第三名渗透者……他声称自己接到的最终指令，并非夺取‘龙涎木’样本，而是……不惜一切代价，将一枚‘信标’……安置在样本存放点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