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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票魂:死当背后的活冤情

(老人取出一把用古钱币串成的拂尘,轻轻摇动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掌柜的,今日与您说个典当行里的秘辛——《当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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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当票

民国十二年的中元节,北平城永昌当铺的少东家赵承嗣在盘点库房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死当票。当物栏写着翡翠鸳鸯佩一对,当期是光绪二十三年,当票背面用朱砂画着道诡异的符咒。

这票子邪性,老朝奉哆嗦着说,你太爷爷在世时交代过,这票子不能赎、不能销,要等到有缘人。

承嗣细看当票,发现当主签名处晕开一团暗褐色,像是干涸的血迹。更奇的是,每当子时,当票会无风自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这夜查账到三更,承嗣忽闻前堂传来打算盘的声音。循声望去,但见个穿清代官服的老者正在柜台前算账,脖颈上一道勒痕触目惊心。

一百两...利滚利...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老者喃喃自语,身影渐渐淡去,只在算盘上留下几滴血珠。

第二章 往事如烟

承嗣翻查旧账册,终于理清来龙去脉:光绪二十三年,举子李文渊为凑盘缠进京赶考,将传家宝翡翠鸳鸯佩当了一百两银子。谁知科场舞弊案发,李文渊受牵连入狱,当票成了死当。出狱后他悬梁自尽,临终前用血在当票背面画下咒文。

这是血咒,白云观的老道长见后大惊,死者怨念不散,要寻当铺后人讨债呢!

当夜李文渊再度现身,这次他带着承嗣的神魂回到当年:但见寒窗苦读的艰辛,金榜题名的狂喜,蒙冤入狱的绝望,最后是三尺白绫结束的年轻生命...

我不恨当铺,李文渊的鬼魂泣血,只恨天道不公!我那未婚妻苦等十年,至今不知我早已含冤九泉...

第三章 寻访故人

承嗣按着线索找到西郊的绣庄,掌柜竟是位白发老妪。见到当票的刹那,她昏厥过去。醒来后取出个锦盒,里面是另一半鸳鸯佩和六十封未寄出的信。

我等他等了一辈子...老妪抚摸着玉佩,都说他负心薄幸,原来早已...

正说着,当票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李文渊的身影。二人执手相看,老妪的满头白发竟渐渐转黑,皱纹也舒展开来,重现六十年前的容颜。

秀娥,我来了。

第四章 轮回转世

然而人鬼殊途,相认即是永别。李文渊的魂魄渐渐透明,秀娥却露出释然的微笑:等了你六十年,终于等到了。

她将鸳鸯佩合二为一,对承嗣道:赵公子,这玉佩就送给当铺吧。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次日,绣庄传来秀娥安详离世的消息。更奇的是,她临终前绣完了六十年前未完成的嫁衣,针脚鲜亮如新。

一个月后,当铺来了对年轻男女典当玉佩。承嗣震惊地发现,那玉佩竟是重新出现的鸳鸯佩,而这对男女的容貌,与李文渊、秀娥年轻时一般无二。

我们要去南洋闯荡,男子笑道,这玉佩就当个念想,三年后必来赎回。

承嗣破例收了活当,在当票背面画了朵并蒂莲。

第五章 因果圆满

三年后的同一天,那对男女果然归来。女子怀中抱着个婴孩,额间一点朱砂痣,与当年的秀娥一模一样。

这孩子生在七月初七,女子笑道,抓周时直奔绣线,看来将来要接我的绣庄呢。

自此,永昌当铺多了条新规矩:凡鸳鸯佩之类的信物,永不收死当。而库房里永远供着那张烧剩半边的当票,据说有情人来典当,能听见幸福的轻笑。

如今北平城的老人还说,每逢七月初七,能看见对穿清代婚服的男女在当铺前徘徊,手中的鸳鸯佩发出温润的光...

(古钱拂尘在老人手中叮咚作响)

掌柜的,这张当票牵出的三世情缘,可还值得这赞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