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消散时,耳边传来蒸汽火车的“呜呜”声。苏念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民国时期的火车站月台上,青灰色的地砖缝里长着零星的杂草,远处的铁轨延伸向雾蒙蒙的天际,像一条藏着心事的银线。
“民国的火车站……”陆沉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穿着浅灰色的中山装,袖口还留着怀表的压痕,目光落在月台中央的女孩身上——那女孩扎着麻花辫,穿着浅蓝色的学生装,手里紧紧攥着一封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没写收信人地址,只画着一朵小小的银杏叶,正是徽章投射画面里的女孩。
苏念怀里的相册突然“啪嗒”一声翻开,空白页浮现出金色字迹:“目标人物苏晓棠,民国师范学生,所持信件为与‘战地记者’顾言的羁绊信物。顾言赴前线前约定战后在月台重逢,却因通讯中断失联,信件未寄达,执念将导致月台时空停滞。需助其传递信件、确认顾言下落,化解时空危机。”
“苏晓棠……”苏念轻声念出名字,突然想起民国老宅的丫鬟春桃——同样带着对“等待”的执着,却多了几分学生的青涩。她快步走上前,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苏念,能看看你的信吗?”
苏晓棠抬头,眼里满是警惕:“你怎么知道我有信?”她把信抱得更紧,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信封上的银杏叶——那是顾言教她画的,说银杏叶代表“永恒的等待”,等他从战场回来,就带她去看民国老宅的那棵银杏树。
陆沉舟也走了过来,口袋里的怀表轻轻震动,表盘透出的银光落在信封上,信封里突然传出一阵细碎的钢笔写字声,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我们知道你在等顾言,”他声音温和,“我们能帮你找到他,还能帮你把信寄出去。”
苏晓棠愣住了,这是顾言失联三个月来,第一次有人说能帮她。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把信递给苏念:“这封信……是我写给顾言的。他走之前说,只要看到信封上的银杏叶,就知道是我寄的。可前线的地址换了好几次,我找遍了邮局,都不知道该寄去哪里。”
苏念翻开信封,泛黄的信纸上写着娟秀的字迹:“顾言:今日师范的银杏叶又落了,我捡了几片夹在书里,等你回来一起看。前线危险,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月台等你,等多久都愿意。”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一朵和信封上一样的银杏叶。
看到“银杏叶”三个字时,陆沉舟的怀表突然从口袋里滑出来,悬浮在信封上方。怀表的表盘打开,里面的指针不再转动,反而投射出一道画面——画面里,一个穿着记者服的青年蹲在战壕里,手里拿着一张苏晓棠的照片,正用钢笔在信纸背面画银杏叶,信纸的抬头写着“致晓棠”。
“这是顾言!”苏晓棠激动地喊道,她指着画面里的青年,“他怀里的相机,还是我送他的毕业礼物!”
苏念和陆沉舟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顾言没有失联,只是被困在了前线的临时战壕里,无法传递消息。而苏晓棠的信件若不能及时送达,她的执念会让月台的时空永远停留在“等待”中,甚至影响到民国世界的其他羁绊。
“我们得去前线送信。”苏念合起信封,目光扫过月台的时钟——时针正停在下午三点,和顾言约定重逢的时间一模一样,显然时空已经开始停滞。
陆沉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怀表能感应到顾言的气息,我们跟着它走。”怀表的指针朝着月台外的公路倾斜,三人立刻朝着公路跑去。
刚跑出火车站,就看到一辆军用卡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写着“前线物资运输”。苏念灵机一动,走上前对司机说:“同志,我们是师范的学生,要去前线慰问士兵,能搭你的车吗?”
司机犹豫了片刻,看到苏晓棠手里的信件和陆沉舟身上的中山装,终于点头:“上车吧,前线危险,你们要小心。”
三人爬上卡车,卡车颠簸着驶向前线。一路上,苏晓棠紧紧攥着信封,眼里满是期待:“顾言说过,等战争结束,就带我去北平的故宫,去看那里的红墙银杏。”
苏念看着她眼里的光,想起自己在民国老宅等待陆沉舟的日子,轻声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就像所有等待的人,最终都会重逢。”
卡车行驶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抵达前线的临时指挥部。陆沉舟的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盘投射出的画面变得更清晰——顾言正蹲在战壕里,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手里还拿着那张苏晓棠的照片。
“他在那边!”陆沉舟指着战壕的方向,拉着苏念和苏晓棠跑过去。
苏晓棠刚靠近战壕,就看到了顾言的身影。她激动地喊:“顾言!”
顾言猛地回头,看到苏晓棠时,手里的绷带掉在了地上。他快步跑出战壕,一把将苏晓棠拥入怀中:“晓棠,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我来给你送信。”苏晓棠把信封递给顾言,眼泪掉了下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言拆开信封,看到信纸上的银杏叶,眼眶也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递给苏晓棠:“这是我写给你的信,一直没机会寄出去。”
苏晓棠展开信纸,上面画满了银杏叶,结尾写着:“等我回去,就带你去看遍所有的银杏,再也不分开。”
就在这时,苏念怀里的相册突然“嗡”的一声,空白页浮现出一行金色字迹:“民国羁绊已化解,时空停滞解除。”月台的时钟开始转动,远处的火车传来“呜呜”的鸣笛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顾言牵着苏晓棠的手,对苏念和陆沉舟说:“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
苏念笑着摇头:“是你们的羁绊,让你们最终重逢。我们只是帮了点小忙。”
两人转身离开,刚走出战壕,衣襟上的徽章突然发烫,投射出一道新的画面——画面里,一个穿着现代婚纱的女孩,正站在教堂门口,手里拿着一枚破碎的戒指,眼里满是泪水。
“下一个任务,是现代教堂?”苏念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
陆沉舟点点头,怀表投射出光门,光门里能看到现代教堂的彩色玻璃,泛着温暖的光。“不管是民国的月台,还是现代的教堂,我们都一起去。”他说着,握紧苏念的手。
两人走进光门,身后的战壕渐渐远去,顾言和苏晓棠的身影还在相拥,月台的火车鸣笛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光门通道里,苏念靠在陆沉舟的肩上,轻声说:“沉舟,你发现了吗?每一次的守护,都是在见证别人的幸福,也在加固我们的羁绊。”
陆沉舟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嗯,因为我们知道,等待的滋味,重逢的珍贵。所以我们要帮更多人,守住他们的幸福。”
徽章在他们的衣襟上泛着光,记录着新的守护故事。现代教堂的婚纱女孩还在等待,破碎的戒指还藏着未解的遗憾,而他们的跨世守护之旅,也将在这些羁绊中,继续书写着关于“爱”与“重逢”的永恒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