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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霞派的群峰在云层中逐渐褪去轮廓,那些曾萦绕着灵韵的飞檐斗拱、漫山遍野的奇花瑶草,终究化作天际线处一个模糊的墨点,被呼啸的罡风彻底卷离视野。

南宫晟杰立于飞鹤宽阔的脊背之上,玄色衣袍被高空气流掀起,猎猎作响如振翅欲飞的鹏鸟。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悬挂的朱雀玉佩,那玉佩温润的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南宫家祠堂里香火的温度。

“主人,玄风岭的轮廓已经能看见了。”狐青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将手按在腰间的青锋剑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这位以敏捷与感知着称的狐族修士,此刻正运转着风系灵气,细密的气流如蛛网般扩散开来,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的波动。在他的感知里,前方那片被淡青色罡风笼罩的山脉,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每一寸岩石下都似乎潜藏着噬人的獠牙。

熊烈重重“哼”了一声,握紧了手中那柄比他半个人还高的巨斧。斧身由千年玄铁打造,表面布满了古朴的岩石纹路,此刻正随着他澎湃的土系灵气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管他什么玄风门,什么度厄老怪,敢动南宫家的人,老子一斧子劈了他的炼丹炉!”他古铜色的脸庞上满是悍然,裸露的臂膀上肌肉虬结,仿佛随时能崩碎山石。

飞鹤发出一声清唳,双翼猛地一振,速度陡然加快。下方的云海如波涛般退去,玄风门的山门终于在视野中清晰起来——那是一座由整块黑色玄铁岩砌成的巨门,高逾十丈,宽达八丈,门楣上“玄风门”三个大字以赤金勾勒,笔画间萦绕着淡淡的黑色灵气,既透着睥睨天下的威严,又带着令人心悸的阴森。山门两侧,两尊丈高的石狮子栩栩如生,狮目镶嵌着血色玛瑙,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仿佛下一刻便会扑跃而出,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果然是玄风门的作风,连山门都透着股邪性。”南宫晟杰眯起眼睛,神识如潮水般铺展开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山门之后,数百道修士的气息如繁星般散落,其中不乏先天后期的强者,更有几道气息深沉如渊,显然是玄风门的核心长老。

而在玄风岭主峰开天峰的峰顶,一道尤为恐怖的气息盘踞其上,那气息如老树盘根般厚重,又似毒藤般阴邪,不用想也知道,那便是修炼了上百年的度厄真人。

飞鹤越飞越近,开天峰的景象愈发清晰。这座主峰如同一柄劈开苍穹的利剑,直插云霄,峰顶常年被淡青色的罡风笼罩,那些罡风锋利如刀,寻常筑基修士一旦靠近,护体灵气便会被瞬间撕裂。

南宫晟杰的目光落在山腰处,那里有淡金色的光纹如水流般流转,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那是玄风门的护山大阵“锁山阵”,阵眼处立着十二名身着青色劲装的护卫,他们手持刻有符文的长枪,枪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过能破防的“破灵液”。

“主人,这锁山阵不简单。”狐青的声音愈发凝重,他指尖凝聚起一缕纤细的风系灵气,轻轻触碰向那淡青色的罡风。灵气刚一接触,便被罡风瞬间绞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这阵法能引动天地间的罡气,形成循环不绝的攻击,而且那些护卫的长枪相互配合,能组成‘天罡枪阵’,就算是宗师境的修士,也很难闯过去。”

熊烈皱了皱眉:“还好咱们有纸鹤符,直接从空中走,省得跟他们废话。要是从山脚往上闯,就算能破阵,也得耗费不少力气。”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那里装着南宫晟杰为他们准备的各种符箓,足够应对突发状况。

南宫晟杰微微点头,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元气,轻轻点在飞鹤的头顶。飞鹤发出一声愉悦的鸣叫,速度再次提升,如一道金色闪电般朝着开天峰峰顶飞去。越是靠近峰顶,罡风越是强劲,吹得飞鹤的羽翼微微颤抖,连南宫晟杰周身的护体灵气都泛起了涟漪。

“我来稳住身形。”狐青立刻运转功法,周身风系灵气暴涨,化作一道透明的风罩,将飞鹤和三人笼罩其中。那风罩如同最顺滑的绸缎,将袭来的罡风巧妙地引导至两侧,飞鹤的身形顿时稳定下来,如一叶扁舟般在罡风之中穿梭。

约莫一刻钟后,飞鹤终于穿过罡风层,落在了开天峰峰顶。峰顶面积不大,约莫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地面由青色的石板铺就,石板缝隙中生长着几株泛着灵光的杂草。

中央位置,一座古朴的院落静静矗立,那院落由青石砌成,院墙爬满了深绿色的“锁灵藤”,藤叶如巴掌大小,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绒毛,每一片叶子都在微微颤动,像是时刻探查着周围的灵气波动。院落门口没有护卫,只有两尊半人高的石虎雕像,雕像的眼睛镶嵌着红色的宝石,泛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阵法的预警装置。

“这里就是度厄真人的居所‘静心院’。”南宫晟杰从飞鹤背上跃下,脚步轻盈如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指尖的朱雀玉佩微微发热,似乎在预示着院内的危险。“那老东西应该在炼丹房里,咱们正好趁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狐青和熊烈紧随其后,三人轻手轻脚地靠近院落。狐青指尖泛起淡白色的灵光,风系灵气如细丝般顺着锁灵藤蔓延,那些原本颤动的藤叶瞬间变得呆滞,失去了感知能力——这是狐族的独门秘术“风隐术”,能暂时屏蔽灵气波动,隐匿踪迹。

熊烈则绕到石虎雕像旁,掌心凝聚起一缕土系灵气,化作几根细如牛毛的石针。他眼神锐利如鹰,手腕微微一抖,石针精准地刺入石虎雕像眼睛的宝石中。“咔嚓”一声轻响,宝石瞬间失去光泽,原本萦绕在雕像周身的灵光也随之消散,预警装置被彻底瘫痪。

南宫晟杰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院中央矗立着一尊三尺高的青石炼丹炉,炉身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如活物般流转,泛着淡淡的青色灵光。炉下,淡青色的火焰正缓缓燃烧,火焰中蕴含着浓郁的火属性灵气,显然是炼丹专用的“地脉之火”。

炼丹炉旁,一张石桌静静摆放,桌上放着几本泛黄的古籍,书页边缘已经卷起,显然经常被翻阅。旁边的玉瓶中,装着几颗圆润的丹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院落四周,种着几株“凝神草”,叶片泛着淡紫色的灵光,散发着安神的香气,让整个院落都笼罩在一种宁静的氛围中。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在炼丹炉后方,一名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正盘膝而坐,他白发如霜,披散在肩头,面容枯槁,脸上布满了皱纹,仿佛树皮一般。他周身萦绕着淡黑色的灵气,那灵气如薄雾般流转,带着淡淡的腥臭气息——正是玄风门的太上长老,度厄真人。

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度厄真人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却在睁开的瞬间爆发出一道厉色,周身的黑色灵气瞬间暴涨,如同一团黑雾般朝着三人涌来:“大胆狂徒,竟敢擅闯老夫的静心院!”

“擅闯?”南宫晟杰冷笑一声,指尖金色元气暴涨,在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护盾。“砰”的一声巨响,黑雾撞在护盾上,激起层层涟漪,却始终无法突破。“度厄老匹夫,你唆使隋永波掠走我南宫家的嫡长孙,还想挑拨仙霞派与七大家族的关系,今日我便是来清算这笔账的!”

度厄真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却依旧故作镇定:“一派胡言!隋永波是仙霞门的弟子,他所作所为与老夫无关,更与玄风门没有半点关系。你若是再敢污蔑,休怪老夫不客气!”

说着,他抬手一挥,黑色灵气在身前凝成一柄丈长的气剑。剑身上,淡黑色的毒雾萦绕,散发着刺鼻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这是玄风门的独门功法“玄毒剑法”,剑上的毒雾能腐蚀灵气,一旦沾身,便会顺着经脉蔓延,让武者浑身麻痹,失去战斗力。

“无关?”南宫晟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他迅速将指尖注入元气,神识沟通气神戒指中的预测铜镜,镜面瞬间泛着金光,将铜镜中的画面映射到山顶的云海中。

只见一幅幅画面在空中缓缓展开——画面中,度厄真人正将一本蓝色封面的古籍交给隋永波,那古籍封面上“玄风遁”三个字清晰可见。“永波,你放心去做,若是事败,便用这玄风遁逃回玄风门,老夫保你无事。”度厄真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几分阴狠。另一幅画面中,度厄真人正将一张羊皮卷交给一名玄风门的使者,羊皮卷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正是仙霞派的防御图。

度厄真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空中的画面,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宫晟杰收回神识的映射,金色元气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把锋利的短剑。“肚饿老匹夫,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