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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天王刀诀 > 第172章 学习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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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司徒灵就起身了。她没惊动旁人,轻手轻脚地从稻草铺上坐起,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玉佩和布袋。铜牌贴着皮肤,冰凉依旧。外面的铃声刚刚响过,巡逻的人还没走远。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昨夜刻下的口诀已被磨得模糊。但她记得清楚——垂眸三分,吐息七寸,回话先吸气,再开口。这些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查清真相。

寅时三刻,她准时出现在膳房前劈柴。刀落木裂,节奏稳定。执事远远看了一眼,没说话。这是默许。

练功静室在内务堂后侧,一间低矮的小屋,门框漆色剥落,门槛上有道裂痕。她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墙角摆着一个蒲团。她盘膝坐下,将玉佩按在胸口,用布袋裹住铜牌,压在腿边。

这是她的锚。

她闭眼,开始调息。口诀从舌尖滑过,一字不差。气息沉入丹田,顺着经脉缓缓上行。到了膻中穴时,那股暖流突然变了方向,像有东西在里面搅动。她咬住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引导。

可那股气不听使唤,转而窜向四肢,化作细密的刺痛。眼前一黑,她看见自己站在火场中央,手里握着一把短剑,剑尖滴血。对面躺着一个人,面容模糊,但身形像极了龙吟风。

她猛地睁眼,冷汗已经湿了后背。

静室里依旧安静,香炉中的烟丝燃了一小截,灰白的烬堆在底。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抖。她抬起手腕,盯着脉搏跳动的位置,数了十下,才慢慢平复呼吸。

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碎纸,翻到背面,用炭笔写下:“气非我控,自行游走。至膻中则生幻,见火,见剑,见人倒。”

写完,她把纸折好,塞进褥底夹层。这个动作她昨晚做过一次,今天又做了一次。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记录什么。

午时清灶,她照常去厨房搬炭。灶台滚烫,她伸手去掏残渣时,火星溅到手背上,疼得她缩了一下。但她没叫出声。

趁着没人注意,她躲进柴房角落,靠墙坐下。她闭眼,试着再运一次功。这次她不敢深入,只让气息走到膻中便停住。可就在那一瞬,眉心忽然发烫,耳边响起声音。

“情为刃……杀即是爱……”

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她脑子里长出来的。她说不出这声音是谁的,可那语气,那断句的方式,让她心里一紧。

她立刻睁眼,抓起一把炭灰抹在额头上。粗糙的颗粒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痛感让她清醒过来。

她想起很久以前,在山中养伤时,玄机老人说过一句话:“凡逆天改命之术,必损心神。”那时她不懂,现在却觉得这句话像根针,扎进了她的念头里。

她不确定《缠丝引》是不是那种术,但她能感觉到,这功法不对劲。它不像武学,更像是一种控制。不是控制别人,而是控制她自己。

她再次取出碎纸,把两次异常写在一起。第一次是幻象,第二次是幻听。共同点都是从膻中开始,最后落在神识混乱。她盯着这两个字——神识。

她不懂高深内功,但她知道,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念头都守不住,那就危险了。

她决定不再强行深修。每天只练基础运转,维持表面进度。她要等,等更多线索浮现。

戌时运灰,她背着竹篓穿过院子。灰渣沉甸甸地压在肩上,每走一步都扬起细尘。快到门口时,巡查长老突然出现,拦在她面前。

“停下。”

她站定,低头。

“今日《缠丝引》第一式,现场演示。”

她没问为什么,也没解释自己只是杂役。她放下竹篓,退后半步,双脚并拢,左脚尖压右脚弓,重心落在足心凹处。

眼神往下,停在对方鞋尖前三寸。

她开始调息。呼吸放慢,一吸一吐,七寸为度。可体内的气还在躁动,像被什么东西牵着,想往外冲。她立刻在心里默诵云岫教过的安神法——那是医理口诀,本不该用在这里,但现在顾不上了。

“心主神明,藏于胸中……”

她一遍遍念,手指悄悄掐进掌心,用疼痛压制体内异动。额头渗出汗珠,顺着鬓角滑下。

长老绕着她走了两圈,忽然停在身后。

“你在想什么?”

“回长老,我在守息。”

“守得住吗?”

“尽力。”

长老沉默几息,终于点头:“可以了。”

她松了口气,扶着灰车站稳。掌心已经被指甲掐破,血渗出来,沾在竹篓边缘。她没擦,任它流着。

回到草庐,其他人已经躺下。她靠墙角坐下,脱掉鞋子,揉了揉脚踝。昨天挨的鞭子还没完全消下去,走路时还有些滞涩。

她摸出碎纸,重新看了一遍。上面的字迹越来越密,问题也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这功法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她知道,它正在改变她。

她把纸塞回褥底,躺下。稻草扎着背,她没动。耳朵听着外面的铃声,一刻钟一次,由远及近,再走远。

半夜,有人翻身,草堆沙沙响。她睁着眼,盯着屋顶的缝隙。月光从那里漏进来,照在对面墙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痕。

她忽然想到,昨天幻象里的那把剑,为什么会在她手里?那个人,为什么是龙吟风?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生死相向,甚至连真正交手都没有。

可那个画面太真实了。火光映在他脸上,他的眼睛睁着,却没有光。

她翻了个身,面朝墙。手摸到胸前的玉佩,冰凉依旧。

她不想再练了。但她不能停。

她是阿丑,北岭来的烧火丫头,不识字,不懂功法,只会听话。

可她不是。

她闭上眼,告诉自己明天还要早起劈柴。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比平时快了些。

她睁开眼。

窗外的月光移了位置,照在她的手上。血迹干了,变成暗红色,像一块旧疤。

她把手收回来,塞进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