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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天王刀诀 > 第六章 聂影结高家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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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压城,南诏国都的街巷渐次沉入寂静。高府后园的角门吱呀一声轻启,一道人影闪出,衣角在风中一荡便没了踪迹。聂影贴着屋檐疾行,身形如断线纸鸢般掠过几重瓦脊,落地无声。

他回到城北旧驿馆时,天边已泛起青灰。夹墙内的暗格被推开,他取出一套深褐锦袍换上,又将面上薄纱调整妥当,遮住下半张脸。镜中映出一双冷眼,毫无波澜。

三日前,他以西域商贾身份混入贵族宴席。那晚高府灯火通明,宾客往来如织,他始终坐在角落,只在谈及滇南盐路利润时多说了两句。话音落下,主座上的高侍中目光扫来,停留片刻。

今晨,一封请帖送至驿馆——“昨夜贵客所言盐铁之利,尚有未尽之意,可愿再论?”

午时刚过,聂影再度踏入高府侧门。这次他未被引向正厅,而是穿过两道回廊,直入书房偏院。门开处,高侍中独坐案前,手中把玩一枚玉符,正是那夜他故意遗落之物。

“阁下昨日走得太急。”高侍中抬眼,“连礼都忘了取回。”

聂影立于门槛外,并不入内:“礼本为信物,既已送达,取不取无关紧要。”

“可这上面刻的纹路……”他指尖摩挲玉符边缘,“据我所知,不是寻常商会标记。”

“是也不是。”聂影淡淡道,“它代表一种选择——要么继续替昏君管账,年年看着税银流向北狄;要么换个法子,让钱真正进自己的库房。”

高侍中眯起眼:“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不是任何人的刀。”聂影跨进一步,“我是递刀的人。你们想要权柄,我们只要通道。南诏境内,血魔教行走不受阻,而你,能拿到你想都不敢想的财源。”

室内一时静默。窗外竹叶轻摇,投下斑驳影子。

“盐铁专营归我?”高侍中终于开口。

“只要你点头,三个月内,户部批文就能落在你桌上。”聂影语气平稳,“北狄那边也已打通,每月两趟私货进出,不会经官道,也不会留下记录。一年下来,进项至少百万金。”

“好处说得够多了。”高侍中放下玉符,“我要知道代价。”

“没有暗杀,没有政变。”聂影道,“我们不碰王位,也不动军权。你要做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有人查问,压下去便是。”

“就这么简单?”

“对你来说,本就不难。”聂影直视对方,“你儿子去年在滇西强买民田的事,到现在还没结案吧?若不是你压着刑部,早该罢官去职了。可你为什么压?因为你清楚,这朝廷根本护不住你父子。与其等哪天被人掀翻,不如先为自己铺条退路。”

高侍中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你查我?”

“我只是看人。”聂影收回视线,“一个能在朝堂活二十年而不倒的人,不会真忠于那个只会听曲喝酒的王爷。你会自保,也会算账。所以我才站在这里。”

良久,高侍中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深处的一口古井。

“半月后,我要见你们真正的主事人。”他说,“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押上身家性命。”

“可以。”聂影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符,放在案上,“下次见面时,我会带来完整的信物与路线图。若你觉得可行,只需派人持此符到东市药铺‘济安堂’,说一句‘寒髓到了’。”

高侍中拿起玉符,翻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你们倒是谨慎。”

“活久了的人都这样。”聂影转身欲走。

“等等。”高侍中叫住他,“万一事情败露,你会把我供出来吗?”

聂影回头,声音很轻:“我们合作,是因为你有用。一旦没用,自然不会再留痕迹。”

话落,他推门而出,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高侍中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紧,玉符边缘嵌入掌心。片刻后,他唤来心腹幕僚,低声吩咐:“去查近十年所有通往北境的走私路线,尤其是绕过官卡的暗道。另外,清点城外三处庄子的账目,准备转移。”

幕僚领命退下。书房重归安静,他重新坐下,抽出抽屉底层一份密卷,翻开一页,上面赫然列着几位禁军将领的名字,每人名下标注着银钱数目与联络方式。

与此同时,聂影穿行于街巷之间,最终拐入一家不起眼的茶肆。他在角落坐下,要了一壶粗茶。小二刚走,邻桌两名酒客正低声谈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柳河集那边又闹起来了。”

“可不是,孩子一个个倒下,说是疫症,可大夫都治不了。东天王急得发疯,已经派人去请那位欧阳姑娘了。”

聂影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吹了口气。茶面泛起涟漪,映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放下杯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封口烙着暗红色印记。轻轻抚过印痕后,他将信塞进腰间暗袋。

日头西斜,他起身离座,走出茶肆。街道人流渐稀,远处传来打更声。他沿着城墙根一路向北,脚步不停。

入夜,高府书房烛火复燃。一名黑衣人悄然潜入,跪伏在地。

“大人,查到了。”他低声道,“那枚玉符上的纹路,与二十年前北狄使团携带的通关令符极为相似。而且……最近三个月,已有七批药材从济安堂流出,目的地全是边境哨所。”

高侍中坐在灯下,指尖轻敲桌面:“通知庄子里的人,今晚就开始转移财物。另外,给我备一份厚礼,三天后要亲自去拜会兵部赵尚书。”

黑衣人迟疑:“赵尚书一向不站队,您这是……?”

“他不站队,说明还能争取。”高侍中冷笑,“现在不是选边的时候,是拉人下水的时候。”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月光洒在院中石阶上,像一层薄霜。

“告诉外面的人,盯紧那个西域商人。我要知道他每天见谁,去哪,说什么话。”

黑衣人领命退出。室内只剩他一人,他从书架暗格取出一只檀木匣,打开后,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枚不同样式的印章。他挑出一枚,轻轻按在纸上,留下一个清晰印记。

与此同时,城外十里坡。

聂影站在一棵老槐树下,面前是一名蒙面信使。

信使递上一块铜牌,上面刻着飞鹰衔剑的图案。

聂影接过,点头。

信使转身离去,身影迅速融入夜色。

他低头看着铜牌,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风刮过荒野,卷起沙尘,扑打在他衣襟上。

他将铜牌收入怀中,迈步朝南诏国都方向走去。

远处城楼灯火隐约可见。

他的右手缓缓抚过袖口内侧,那里藏着一根极细的银丝,此刻正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