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盛最近很头疼。
不是因为战事的问题。
而是后勤补给的缺口越来越大。
主要是开路损耗太大，加之金川还一直在增兵。
上一次在张渔歌那里购买的粮食虽然很多，但是也架不住这样消耗。
更可恶的是土木学院，一直在申请粮食和各种物资。
能吃五餐绝对不吃三餐。
他既要在居庸关施加军事压力，又要处理后勤补给。
已经开始力不从心。
不得不将一部分权力下发，让人协助处理一些不重要的日常琐事。
宁盛的工作能力突飞猛进的同时，对底层的掌控也在日益减弱。
即使是只属于自己的先锋军第一军，他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在这样下去，自己就是不被累死，也做不到把军队如臂指使。
每日光是处理这些破事就够了。
火器营的消耗十分恐怖，后方的炼钢炉几乎日夜不，居庸关外面最多的不是尸体，而是密密麻麻的的炮弹。
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是在山谷里的战争，学院稳稳居于上风。
土木全身上下都是毛病，只有一个优点。
那就是给钱真办事。
在答应陌有童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
参战的土木学生，把魏武的士兵打的节节败退。
战线一度推到军都山的外围。
差点直接打出军都山。
还好魏武在外围囤积了重兵，土木学院兵力不足，不然真给他们打出奇迹。
为此宁盛嘉奖了先锋军和施工队。
把禁酒令解除了。
希望他们能再接再厉，只要不耽误施工进度。
宁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巴图大概是在高原放羊，放出了心得。
带兵打仗也有着浓浓的羊肉味。
但是秦军真就吃这一套。
越管他们，他们办事就越拖沓，让他们自由发挥效果居然更好。
于是宁盛也由着他们去。
还省的自己心烦。
巴图本来只是偷个懒，现在直接不干活了。
把工作丢给宁盛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即使张渔歌离开了也没见人。
整天在马厩里看他那群母马。
好像这样能让母马提前生孩子似的。
......
军都山里。
陌有童躺在虎皮沙发上，吃着山里摘来的野果子，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比起去攻居庸关实在好的太多了。
修路的工程进展顺利。
不是因为施工容易，而是全凭做的一手豆腐渣工程。
如果只要速度不要质量，你可以永远相信土木学院。
就地开路，就地填埋。没有技术全是垃圾用料。
别看外表靓丽，有碎石和泥土夯平。
道路下面全是树枝和想象不到的各种废料，甚至还有他们酿酒剩下的料渣！
只要下几次大雨，这条临时的路就会变得稀巴烂。
就是成段的坍塌也不是不可能。
陌有童接到的命令是在夏天之前修好。
至于怎么修好的，你别问。
能用多久不知道。
路再烂，勉强走走还是可以的。
到后面塌了就赖军队损耗过渡，自己包修不就行了。
又不是没售后。
当然这一切张渔歌都不知情。
他甚至回来的时候还表演了施工进程。
这会的张渔歌正在捣鼓一个新玩意。
还存在图纸上的热气球。
本来没想过发展空军的。
热气球实用性不大，不管是运输还是作战，运载量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用来高空侦察就十分不错。
炮兵找不到城墙后可以攻击的目标。
现在的炮击更多的是训练效果和心理战。
没有实际性的收益。
前面已经让后续部队运来的材料。
只需要完成组装就可以。
张渔歌不明白飞天，对古代人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
看他们为了抢热气球的位置，一个个打的头破血流。
自己人打架就算了。
有你旷杰秀什么事情。
巴图力压群雄，左脚踩着一个奖励，右手捏着快断气的旷杰秀。
宁盛很惜命，虽然第一个飞上天的人会被写进历史。
但是活着更重要。
这是热气球第一次运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玩意摔下来，或者飘到天上被神仙处罚，谁能说的清。
张渔歌不耐烦了，嘴里催促道。
“你们决定好了没有！”
“啰嗦死了！”
“没人我自己走啦！”
巴图把旷杰秀当鸡崽子一样丢到草堆里。
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
“我！我！我！”
“这个东西真的能让我去天上看看吗？”
“你说上面没神仙，只有水汽是不是真的？”
“....”
巴图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好奇又兴奋。
听的张渔歌直翻白眼。
“你老家海拔几千米，那里等同云端，住了几十年了，现在兴奋个锤子。”
“热气球可飞不了那么高。”
“这是配重的沙袋，这是火力阀门...”
“我警告你，别把配置带丢完，不然你真的会飞到天上去，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会飘到哪去。”
“如果你再失踪一次，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你，不然你就惨了！”
张渔歌看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巴图，警告他。
把注意事项交代一遍，张渔歌松开了热气球的地绳。
热气球在士兵的欢呼中缓缓升起。
然后变成山呼海啸一般。
真的有种白日飞升的感觉。
从草堆里爬出来的旷杰秀，悔恨交加，怪自己为什么不勤练武艺。
害自己痛失飞升的机会。
让佛门占了先机。
将来如何面对师父他老人家。
事关道统，他必然要受万人唾弃。
宁盛眼中全是狂热！
真的飞起来了！
书院传闻是真的！
热气球的设计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也有人想过做出来。
但是被书院严厉禁止，热气球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
无法完全保证安全，这也是张渔歌一直没有发展热气球的原因。
后来耐热性布料做了出来，这件事也被淡忘了。
那会正值蒸汽机大行其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走了。
电力学院的雷电飞升大法，也十分夺人眼球，
220v的电压电不死250的学生。
体验过的人都说好，被电的翻白眼说成是爽的翻白眼。
能骗一个算一个。
于是尝试过的人都跑了，来的都是怀揣飞升成仙的新傻子。
现在热气球的升空，必然在书院掀起新的空中浪潮。
张渔歌只希望摔死的人能少点就成。
找时间把降落伞也做出来。
这样还能再少死一部分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