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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受的苦楚,不像之前千里跋涉去寻昀哥哥时充满期待,也不像去寻她爹爹时自信开朗。

只是无尽的劳作,和在未知中日复一日的麻木过活。

白天辛苦的洗衣服就罢了,累一天晚上睡觉时,才是提心吊胆,折磨人。

这浣衣营明着是洗衣裳的地方,虽然确实也做着洗衣裳的活计,可其实跟妓院也差不多。

每天晚上都有离兵进出营帐,同其他妇人交媾。

她们又是睡的大通铺,沈瑜第一天就吓得受不了的挤到了最边边。

那些离兵像是知道她的身份,都没动她。可是那些行为,那些声音,几乎就在她耳边。

她也不能十分认定那些人不会动她,所以每次都是背对着那边,提心吊胆的躺着。

直到后半夜,没什么离兵进来后,她才能放松睡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她好奇的去看了那些离军奸淫女人的丑陋体态,导致恶心的三天都没吃下饭。

可每天又要做些洗衣的活计,她又累又饿,最后还是吃下了杂菜馒头。

此时洗衣服的空档,她委屈的抹着泪。

脑子经常性的神游,想起她还在昀哥哥身边的日子。

那时她无忧无虑的,什么事情都有昀哥哥安排。

累了可以休息不说,饿了,即便物资匮乏,昀哥哥也会弄来吃的,把她养的很好。

眼泪越擦越多,她真的好想念昀哥哥。

她想,她现在还能活着,应该是有她昀哥哥的原因。

虽然她想着什么信息都接收不到,但她还是感念着昀哥哥。

即便知道昀哥哥现在一定是恼了她,她也想着,如果这辈子还能活着出这敌营,她一定还是要去找昀哥哥。

她还有她的小宝宝。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小宝宝了,不知道小宝宝小小的身子有没有长大。

在这里吃苦受累的每一天,她都有反省自己。

她好像慢慢理解了,之前昀哥哥那样蛮横的制止自己去找爹爹。

她的力量太薄弱了,也根本扭转不了男人的思想。

昀哥哥早就知道她爹一定会殉国,只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

一池子的脏衣服,看着都恶心。

沈瑜甩甩手,去到不远处一口古井边,打起一桶清水,先洗手后洗脸。

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是那样的面容,可眉眼间尽是愁苦。

其他洗衣裳的妇人,平日里除了干活和接待离兵,唯一的乐趣,便是盯着沈瑜看。

既有得到上头的命令,要看住她的缘故。

也有觉着她太美了,虽和她们一样,沦落在这个地方,和她们一起做着洗衣的活计。

可却始终矜贵自持,没有她们畏缩卑微的模样。

在这样绝望的境地,好像每天看着她,也有一些活下去的动力。

铁迪气势汹汹的被士兵带来浣衣营,行走间大开大合,尽显脾气暴躁和外族特有的野蛮之感。

他一进这个营地,其他妇人就发觉他气质不一样。

不像是小兵,倒像是军中将领。

特别是他腰间还别着一把,寒光发亮的破甲锤。

铁迪站在空地中间,凶狠的眼神扫视这里的每一个女人。

很快便将目光定到井边,打水自照的女人身上。

他一来,其他女人都畏缩的偷瞧他,唯独那个女人。

不知是迟钝还是怎么的,到现在还未发觉他来了。

铁迪冷着脸朝沈瑜走去。

直到离得近了,沈瑜余光见着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转头看去时,第一眼便觉着这人浑身戾气,与其他士兵不同。

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见这人还要朝自己逼近,下意识呵斥:“你做什么?站住!”

铁迪到底是惊讶了一下,毕竟这人虽说是崔昀野的女人,身份不一般,可现在也是他们离军的俘虏阶下囚,怎就如此从容不迫?

他话话见,脸上横肉乱颤:“你叫谁站住?”

沈瑜眼神警惕:“你要干什么?”

铁迪几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臂,将她半提起来。

巨大的力道,痛得沈瑜尖叫出声。

“你就是崔昀野的女人?“

沈瑜咬紧牙关,稍缓了一下,便恶狠狠的说道:“我就是崔昀野的女人,你要怎样?”

铁笛扯着她就往帐中走:“既是崔昀野的女人,老子这就要尝尝!”

沈瑜当然知道这荤话是什么意思,立马踹打他。

然铁迪虽未穿铠甲,也一身坚硬肌肉,被她这番踢打,不痛不痒的,反倒为她的惊慌失措而感到兴奋。

要的就是不情愿和屈辱。

直到被扯进营帐,又被甩在地铺上。

沈瑜立马站起身,不断后退,尖叫说道:“你不可以动我!”

铁笛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朝她走近,眼里除了淫邪,便是暴戾。

“爷今天不仅要动你,还要将你拖出去,让所有人看着,我是怎么干崔昀野的女人的!”

沈瑜咬牙,狠狠的瞪着他,一抹眼泪,在他即将伸手抓着自己肩膀时说道:“不想死的话,就别碰我!”

铁迪制住手,十分疑惑的问道:“你在威胁我?你如今身为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沈瑜直视着他,眼里再无怯懦:“我只是要告诉你,中原男人和你们离国人不一样!”

铁迪冷哼:“不一样又如何,等我们离国人当了皇帝,这中原便都是离国人!”

沈瑜:“呸!你休想!”

“我要说的是,中原男人重视女人的贞洁,我既是崔昀野的妻子,就一定要为他守住清白!”

“我若没有清白,便是个废人!”

“你可知中原女人失了清白,是要被夫家处死的?”

“我若是被你玷污了清白,崔昀野反而不用顾忌夫妻之情,直接弃我不顾!”

铁迪仔细寻思,好像是这么回事,说道:“可是你即便没有失去清白,崔昀野也没把你当回事啊!我们为何还要留着你?”

沈瑜:“我若没有用,不用等到你来玷污,我早就被其他小兵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