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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脸色稍变,手里动作也滞住,下一刻语带锐利的道:“大靖总是要派人打仗的,这苦寒也总得有人去抗。只是敌人再怎么凶悍残忍,臣和将士们都能对抗。可唯独京城的风霜,让人心寒!”

太后皱眉道:“哀家也是为着这事儿,才召见侯爷的!”

“去年皇帝登基,京城波云诡谲,先帝为了托付皇位,明知你的小女儿是无辜的,还将她关押天牢,一点不念及侯爷在外出生入死的情面。”

“先帝要传位给谁,不是我一妇道人家能阻止的。皇帝登基后,我也是遵守妇道,一点不过问前朝事。”

“可皇帝轻狂,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我纵使有多少道理和教导,皇帝也是甩一甩衣袖就走了。”

“皇帝重权,先前为了打压崔昀野,连侯爷的女儿都不放过。我想着侯爷在外征战,又尤为疼爱这个女儿,万不能那般薄待。怕皇帝再酿成大祸,又为了抬举侯爷的女儿,将她赐婚给恭王。”

“母亲给儿子赐婚,太后给臣女赐婚,这合情合理。可皇帝就是丝毫不给哀家脸面,还将侯爷的女儿掳进宫,做出那种无礼的错事!”

沈毅呼吸重了几分,说话也不甚客气:“太后这番表白,是想臣弹劾圣上不孝?”

太后双眸紧盯着他道:“侯爷!皇帝行迹疯魔,导致朝纲混乱,还多次迫害忠臣良将,寒了多少老臣的心。哀家伴随先帝三十多年,如何能看着他的祖宗家业毁在这样一个不孝子手里?”

沈毅转头看向她:“太后娘娘,这是想做什么?”

太后眼神坚定的道:“这世上能教导皇帝的,只有哀家一人了!”

沈毅将茶盏磕在桌几上,冷声道:“太后身为母亲,想如何教导儿子,与臣有什么干系,何需召见臣来说道?”

太后:“侯爷既然敢跟天子叫板,又何须墨守陈规呢?”

“太后娘娘究竟想说什么?”

“哀家只是一妇道人家,不懂如何治国,所能依靠仰仗的,只有侯爷这样的肱骨之臣!”

沈毅眼中波澜起伏,面色却愈发冷硬。

太后说自己不会治国,要依靠臣子,全然不提皇帝的存在。

是希望自己支持太后参政,而她必将施恩惠下,放权重用底下的臣子。

皇帝已经大婚且及冠,不再是慵懦小儿,如何能让太后参政?

能有何借口?除非朝廷重臣都支持太后理政,而皇帝又犯下大错。

张靖昨日面见太后,就是这般提议的?

皇帝刻薄寡恩,他们这些之前和崔昀野辖制皇帝的人,难保皇帝腾出手后对付他们。

而他们不想坐以待毙,便想出了这招釜底抽薪。

崔党果然够狠!

沈毅敛下眸中的震惊之色,语气平常道:“太后素有贤名,即使是王阁老掌权之时,也未有过狂悖擅专之举,如今为了平息前朝动荡,想要参政理事也不无可能。”

“只是臣乃武将,又将回北疆,光靠臣的支持,怕是不能帮到太后许多。要知道,高首辅还没死,他德高望重,那日死谏,臣有理也变没理,到如今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若太后不能说服高首辅,只怕最后要落得痴心妄想的笑料”

太后笑着道:“哀家自是要求得高首辅的同意,万做不出那强权蛮横之举!”

沈毅出宫后,骑马走在长街上,心里思忖刚才和太后的谈话。

不知太后参政到底是好是坏,但就目前皇帝狂妄残忍的情况,他还是希望这个皇帝被踩落下去。

太后想要涉政,必要先得到朝臣的同意。

而想要朝臣拥护她,她自然得许诺好处,将原本属于皇帝的权利,下放到底下的臣子,而臣子又将权利反哺给太后,相辅相成。

拿皇帝的东西,滋养自己,太后稳赚不赔。

回到侯府,他径直去到潇湘馆,见他的瑜儿正小口吃着糕点,一日的算计总算抛却脑后。

沈瑜笑眼弯弯的看着他进屋:“爹爹!”

“你平安回来真好!”

沈毅:“想着瑜儿见不到爹爹要哭鼻子,是真不敢在外耽搁的!”

沈瑜嘟着嘴道:“我好讨厌皇宫的,那里的人总是欺负我!”

沈毅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柔声道:“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再也不让那皇宫里的人,有机会欺负你了!”

皇帝失势只在这些时日,而太后想要他的支持,就不敢再对他家人做什么,连和恭王的婚事,也在谈话时作罢。

………

正统帝下朝后,直接去到养心殿,才刚批阅几份奏折,就听王淑妃宫里的太监来报。

王淑妃逛御花园经过假山时,被高处的山石掉落砸中。

当即头上鲜血淋漓,昏迷不醒。

正统帝眼底冷漠,但语气还是焦急的传太监摆驾王淑妃的寝宫。

太后比他先一步来到王淑妃的榻前,望着侧脑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侄女,她头一次直面皇帝的狠毒。

凉薄如先帝,不喜她生下皇子,可也是犹豫深思了四五个月。

而皇帝,只因她昨日召见了朝臣,就想要斩草除根。

明明自淑妃有孕起,他就经常去看望淑妃,也时常期盼这是一个皇子。

这么狠心果决,连国本都不要了。

她嘱咐太医尽全力医治,腹中龙胎没了,这个侄女,她还是要护着的。

正统帝迎面走来,太后头一次冷脸,与之擦肩而过。

………

太后出了王淑妃寝宫后,直接罢驾高首辅的府中。

这禁宫,她想出便出了。

高府奴仆被吓的魂不附体,他们只见过皇帝的太监来宣旨召人,何时见过太后銮驾亲临府门的?

太后被万分恭敬的迎进正堂,高坐主位。

不多时,高首辅额头裹着纱布,由小厮搀扶着来到太后跟前。

刚要行礼,太后便起身,虚抬手止住:“阁老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哀家有要事同阁老商量”

高首辅冷着脸道:“太后来的突然,老臣未让家人出来拜见,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点头:“哀家并非想大张旗鼓,阁老如此,正合哀家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