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帝像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像闲聊般道:“朕久居宫中,不知那月影河有何鲜美之物,你这一说,朕倒想尝尝了”
皇帝想吃什么,自有下面人挑拣最好的俸上。
沈瑜嘴角讽刺的勾起,皇帝享天下万民的供养,可天下万民在皇帝眼中又算什么呢?可以随意踩死的蝼蚁罢了。
她默默吃掉碗里的鱼翅,布菜太监又看皇帝的眼色,接连夹取了许多珍贵的菜肴放到她碗里,她都一一吃下。
皇帝用完膳后去了里间沐浴,她冷着脸要走,却被贴身太监拦下,而后又被这里的宫女强硬的搀扶着去到另一间浴房。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用力的推开右手边的宫女。
只是马上就被两人合力拉到里间,那里还等着两个专管侍寝的嬷嬷。
妃嫔侍寝,除了皇后娘娘,一般都是要侍寝嬷嬷去到各宫准备侍寝事宜,再将人送到龙榻上。
可沈瑜现在人就在这儿,倒省了不少事。
嬷嬷将她里里外外的洗刷干净,目光打她身上的疤痕仔细看过,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这样的女子,怎能伺候圣上?
沈瑜披着半干的长发,身着藕荷色寝衣,被带到龙榻前的帐幔处,宫人尽数退下。
她站在帐幔前,眼神清泠泠的望着里边靠着床柱看书的正统帝。
她不想侍寝,也不会侍寝。
“过来!”
她久久未进来伺候,正统帝转头微蹙着眉望向她。
沈瑜心冷,声也冷:“我不想侍寝”
正统帝听她自称我,还说着忤逆之言,却意外的没有动怒的神色。
他扔开手中的书,起身走到帐幔前,抬手剥开明黄纱幔,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眼眸绚丽,整张小脸无一处不精致。
美人刚沐浴出来,如出水芙蓉般,身姿神态还透着一股娇憨。
他似是有些明白崔昀野为何与她纠缠那么久了。
若说姿色,满宫妃嫔加起来,也比不上眼前的女子。
先前召见她,观她言辞仪态皆无娉婷之意,他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可现在,她就这样娇媚的立在他面前,将要侍寝。
“这天下的美人,都该让朕欣赏享用”
他抬手想要抚摸沈瑜的脸颊,可沈瑜后退一步躲开了。
她语气倔强的说道:“只有物品,才是用来欣赏享用的,我不是物品,我是人!我是宁远侯的女儿!”
正统帝有片刻愣神,而后笑出了声:“朕知道你是宁远侯的女儿,所以朕才给你这场造化。你若争气,怀上了朕的龙种,朕就封你爹为宁国公,世袭罔替可好?”
沈瑜摇了摇头:“我爹就算是要升爵,也是凭借自己卓着的军功,而非让女儿在后宫邀宠”
正统帝笑容愈发深刻,眼里兴味更浓了些,对这不恭顺的女人,不似以往敷衍。
这样的性子,刚好。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使力将她带进怀里。
他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在她耳边道:“你爹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你在崔昀野的榻上卖力,崔昀野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沈瑜眼睛瞪大,手下用力的推他:“放开我!!”
正统帝抓着她的两边肩膀,眼神讥讽的看着她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崔昀野玩儿过的破席,还想嫁给恭王?你真以为,朕会给你个名分,纳入后宫?”
“朕不过是好奇崔昀野喜欢的女人,玩儿起来是什么滋味罢了,还敢跟朕拿乔?”
沈瑜惊恐他桎梏自己的力量,又愤恨他的侮辱,当下气血上涌,怒骂道:“你说我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
正统帝虽是笑着,可眼神已经冷寒彻骨。
沈瑜浑然不觉,甚至更起劲的骂道:“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皇帝!恭王比你优秀一百倍!”
正统帝手下用力攥着她的肩膀,力道大的似要将她消瘦的身子折断了去,声音冷寒:“你说什么?”
沈瑜冷笑起来,边挣扎,边说道:“你忘了么?你能当上皇帝,还得给我磕一个!”
“若不是先帝拿我威胁崔昀野,这皇位轮得到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斗不过崔昀野,又拿我威胁他。你有什么用?你们皇家离了我就不转了,你不该对我感恩戴德吗?”
她骂的太大声,屋外的太监宫女哆嗦的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吓的站都要站不住了。
她竟然敢辱骂天子,对天子大不敬!
正统帝眼底透着暴虐杀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瞬间失声,又将她不由分说的往龙榻方向拖。
沈瑜被掐的满头细汗,呼吸艰难,但还是死命抓挠他的手背,直到天旋地转间,她被甩上龙榻,在柔软的被衾上弹了下,愈发头晕脑胀。
正统帝脸色阴沉的立在床头,一字一句道:“你如此胆大妄为,朕不会杀你,但你父兄将要为你付出代价!”
沈瑜竭力撑起身:“你敢…”
正统帝抬膝上榻,攥着她的手臂提到眼前,打断了她将要说的话。
正要吻上沈瑜喘息张合的唇时,她颤声问道:“月影河决堤…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正统帝定眼看她,眼里透露出对人命的漠视:“是朕做的又如何?”
沈瑜木着脸,脑中仿佛有根紧绷的弦,骤然断裂。
她眼前好似又回到了天仙阙倒塌的那日,脏污泥水中挖出陪伴爱护她的红绡,还有那些活泼明媚的小丫鬟们。
她们那样无辜且绝望的死去,却原来不是天灾。
她神情狂乱,恶狠狠的道:“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你不怕报应么?”
正统帝喜欢她此刻激动的模样,说的话愈发火上浇油:“朕乃九五之尊,阴司报应不敢找上朕。不过是些蝼蚁罢了,死了就死了,何足挂齿?”
沈瑜瞬间大哭起来:“昏君!!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也会死在水里,被泥淹死!”
正统帝面如恶鬼,将她压在身下:“就是死,朕也要你们陪葬!”
他大手扯开身下人的寝衣领口,粉色肚兜泄露春光。
沈瑜尖叫怒骂着皇帝,却不能阻止他分毫。
正统帝埋头在她颈窝,肆意享受散发馨香的女体。
又或者她的挣扎是此间事,最好的催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