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思索片刻后,说道:“派有探查能力的士兵盯着玉鸾山附近,然后猛攻奇骏道。”
“如果我们攻下了这处,土匪就一定会在玉鸾山或挪去玉鸾山。将土匪赶到玉鸾山后,放火烧山,一网打尽”
沈瑜:“怎么可能一网打尽呢?他们不会逃窜吗?”
白泽:“逃也是人逃,财物得留下吧!”
沈瑜:“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剿钱比剿匪重要?”
白泽抱住手臂,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你离叔没跟你说吗?还怪上我了?你有本事就全歼流匪啊!”
“你…”
沈瑜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明天休整一天,后天进攻奇骏道!”
睡一觉后。
第二天一早,沈瑜又带着几个人摸下了山。
白天的安阳城,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
他们在昨天的地方和陈羽涅碰头。
陈羽涅眼神阴鸷的说道:“这个琼楼就是个魔窟!”
沈瑜皱眉:“那个老鸨有问题!”
陈羽涅眼眸含恨:“那个瑶琴夫人!低价从梧住买来年轻女子,供她接客。”
“梧州先前水患,民不聊生。这个瑶琴夫人和土匪勾结,到梧州大肆买进女人。梧州那些百姓家里,女子和老婆,都被推出来卖了!”
“那些窑子和画舫的船妓,大多都是梧州女子。没日没夜的接客,死了就再买。”
沈瑜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同为女人,瑶琴夫人这么丧心病狂:“我靠!她还是不是人啊?该死!我早晚杀了她!”
无论多气愤,正事还是要做,沈瑜将他们的计划同陈羽涅说道。
她们这一日,先去了知府衙门,天黑时又摸进了玉宇楼。
瑶琴夫人神色恹恹的躺在榻上,听着下人禀报昨日那个小公子,大吵大闹的要来寻她。
想来昨日未成好事,那人不死心。
沈瑜被带到瑶琴夫人房间,她痴着脸关上了门。
陈羽涅冷眼瞥见里边那人的媚姿,待门关上后,两下攀上房顶。
却是立马愣住。
男子一袭青色长衫,翩翩公子模样,却是蹲在房瓦上,手持小片铁器准备朝揭开的瓦洞飞出。
陈羽涅电光火石间抽出一片瓦,迅猛的砸了过去。
房内的沈瑜一脸懵的听着上面的动静,她都怕掉下一片瓦砸到她。
没再套瑶琴夫人话,赶紧出去找陈羽涅。
房顶上的两人,顷刻间便打到了下边。陈羽涅抓着他的手臂,狠狠朝地上一砸。
却是被瞬间反抓着手臂,相继砸在地上。
沈瑜趁机看清这个年轻男子了,就是昨天站在海棠树下的那个人。
两次都出现在她要找瑶琴夫人的时候。
那男子没有恋战,在越来越多的客人赶到时,趁机遁水跑了。
第二日。
奇骏道上,尘土飞扬,一队看似普通的商队正缓缓前行。
商队成员个个神色镇定,然而他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锐利眼神,却与寻常商贾大不相同。
行至半路,两侧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哨声。
紧接着,一伙戴鬼面具的土匪挥舞着大刀就冲了出来,将商队团团围住。
一个可能是土匪头子的人,冲商队大喊:“识相的就赶紧把货物留下,饶你们不死!”
商队成员只冷眼看着,毫无惧色。
陈羽涅眼神肃杀道:“杀!!”
一声令下,所有虎豹骑迅速从商队货物底下抽出虎豹骑佩刀。
没有废话,虎豹骑动作迅猛的冲杀过去。
刚开始土匪还敢拼杀,后见虎豹骑刚猛无比,且训练有素,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杀人性命。
土匪渐渐怯了,可想走也走不了。
他们开始求饶,而虎豹骑只杀不降。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土匪们就血肉横飞地倒在地上,留下几个活口,其余全部补刀杀死。
虎豹骑将土匪简单捆绑后,便快速返回断天崖,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黄昏的余晖渐渐消散,黑夜即将笼罩山林。
就在这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刻,细密的雨丝如银针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打在众人的身上。
陈羽涅和沈瑜一行人回到断天崖下,马蹄踏在湿漉漉的地面,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蓦地,远处河面有异声传来,众人立马站定,警惕的盯着河面。
很快,平静的河面上有火光照来。
她们约定好两日一转的船,燃起熊熊大火,在雨中烈烈燃烧。
火舌肆虐地舔舐着船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种诡异而又紧张的旋律。
火势凶猛,映红了半边天空,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在风雨中扭曲翻卷。
她们的船被劫了!
白泽抱着手臂,神态自若的摇了摇头:“这下,我们所有的辎重都没了!只能回城求助了”
陈羽涅气红了眼,盯着他道:“什么叫所有的都没了?断天…”
断天崖还未说完,山上就传来哨声,接着,山林燃起熊熊烈火。
土匪趁他们主力去攻打奇骏道的时候,攻下了山头,还发现了她们的船。
沈瑜恨的跺脚:“中计了!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他们故意调开我们!”
这下她们什么都没了,只能狼狈的回城。
雨夜中,他们看着那艘船,在眼前彻底解体沉没。
船沉了。
船沉了?沈瑜突然皱起了眉头,拉住陈羽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羽涅,你听过背水一战吗?就今天…”
夜色越来越浓。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河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原本平静的宽阔河道,似乎变得波涛汹涌。
一艘官船在河面行驶,船帆被风鼓得满满的,发出猎猎声响。
官船内,虎豹骑个个神情肃杀,而几个官府衙役则眉头紧锁,一脸忧虑的押着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