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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轮回井:渣男劫 > 第219章 爱恨付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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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输。他对着虚空说,放过小周后吧,她不是你们复仇的对象。

风中传来晓薇的轻笑:现在知道心疼女人了?

不是心疼!是……查攀安哽住。他突然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悔悟,还是怕遭更多报应。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周后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白衣散发,像个索命的女鬼。

夫君可知,陛下今日问我……她幽幽道,违命侯床上功夫如何

查攀安浑身发抖。

我说……小周后突然切换成蓝月的声音,之前,他很伟岸,是个猛男。可后来,他便软了,像扶不起的阿斗,他连当渣男都是最差劲的那种

树梢乌鸦惊飞。查攀安终于崩溃,举起匕首冲向小周后,却在最后一刻调转刀尖刺向自己咽喉。

匕首被石子击飞。赵光义带着禁军破门而入:李煜心怀不轨,意图谋反!给朕拿下!

原来都是陷阱。查攀安跪在地上,看着小周后走到赵光义身边,两人露出如出一辙的冷笑——那根本不是小周后,而是诅咒的化身。

赐牵机药。赵光义宣判道,七夕之夜执行。

被押入天牢时,查攀安忽然想起历史上李煜的死期正是七夕。原来无论如何挣扎,宿命就像那首未写完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地牢潮湿的墙上,他用指甲刻下三个名字:晓薇、蓝月、莫胜男。然后添上第四行:查攀安罪有应得。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气窗射入时,他惊讶地发现,那些字迹在阳光下变成了血色,缓缓流淌成一句新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系统发出终局提示:轮回第一阶段完成。记忆清空中……

七夕夜的月光像把钝刀,将汴京城切成惨白与暗红两块。查攀安蜷在天牢角落,数着墙缝里渗出的水珠——距离喝下牵机药还有三个时辰。

铁门突然哗啦作响。查攀安勉强抬头,看见小周后站在牢门外,一袭素白孝服,发间簪着那朵早已枯萎的绢花。狱卒解开她腕上绳索便匆匆退下,仿佛害怕沾染什么不祥。

官家开恩。小周后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准妾身来送夫君一程。

查攀安喉咙发紧。三个月不见,她瘦得几乎透明,脖颈处紫黑勒痕清晰可见——那是赵光义每次临幸时留下的宠爱印记。但最刺目的是她嘴角的笑意,与那晚说这才第一个轮回呢时一模一样。

对不起……查攀安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我本该保护你……

小周后莲步轻移,锁链叮当声中带来一股混合着龙涎香与血腥气的异味。她在查攀安面前蹲下,突然伸手掐住他下巴:夫君,看看我眼里是谁?

瞳孔骤缩。查攀安在小周后眼中看到三重影子——左侧是晓薇含泪的眼,右侧是蓝月冷笑的唇,中间则是莫胜男举着剪刀的手。三个声音叠在一起:喜欢我们为你准备的地狱吗?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查攀安剧烈颤抖起来,镣铐哗啦作响。难怪那些诡异的现代歌曲,那些精准戳他痛处的嘲讽。

小周后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两样东西:一个青瓷酒壶,一束白绫。

赵光义让我们选。她将物件摆成十字,你喝毒酒我悬梁,或者反过来。突然咯咯笑起来,记得你怎么对晓薇说的吗?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分手,永远消失——现在轮到你了。

查攀安胃部痉挛。牵机药的恐怖他太清楚了——北宋皇室专用毒药,服后全身抽搐,脊椎对折而死。而白绫……他看向小周后脖颈的旧伤,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根本没打算让你活!他嘶吼道,就算我选白绫,你也会死对不对?

三重笑声在牢房回荡。小周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诡异的青紫色纹路——那正是牵机药中毒的征兆:这具身体三天前就喝过毒酒了。我只是……让它发作得慢些。

查攀安如坠冰窟。原来从七夕宴那晚起,小周后就已是行走的死人。赵光义的凌辱,那些深夜的诡异歌声,全是诅咒操纵的木偶戏。最可怕的是,这手法如此熟悉——就像他当年一边对晓薇说我只爱你,一边在蓝月公寓过夜。

为什么……非要这样……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给我个痛快不行吗?

痛快?莫胜男的声音突然主导了小周后的声线,被你伤害过的女孩割腕时血淌了一地,抢救时管子插进气管,那叫痛快?她抓起毒酒壶晃了晃,知道为什么叫牵机药吗?它会让你每一节脊椎都像被织布机拉扯——

哐当!牢门再度打开。赵光义在禁卫簇拥下踱入,明黄龙袍在火把下刺得人眼疼。查攀安第一次发现,皇帝眉间那道疤的形状,竟和蓝月诅咒书上那个诡异符号一模一样。

爱卿可考虑好了?赵光义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三个声部在同时说话,鸩酒还是白绫?

查攀安突然笑了。多讽刺啊,他曾经最喜欢玩的选择游戏——告诉晓薇周末加班实则带蓝月度假,骗莫胜男出差其实在泡夜店。现在报应来了,而且加倍奉还给他。

我选……他伸手去抓白绫,却在最后一刻转向酒壶,这个。

小周后却抢先一步夺过酒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她已掐住查攀安的鼻子,将整壶毒酒灌入他口中。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杏仁味的甜腥。

你忘了?小周后贴着他耳朵低语,这次完全是晓薇的声音,操纵者永远不按你的剧本走。

剧痛来得比想象中还快。查攀安像被无形的大手攥住脊椎,整个人向后对折,后脑勺撞上脚踝。在扭曲的视野里,他看见赵光义的脸皮如蜡般融化,露出21世纪现代社会三位女性交织的面容。

这一世的体验如何?她们齐声问,从施暴者变成受害者的滋味?

查攀安想回答,但下颌骨已脱臼。他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痉挛,每抽搐一次就喷出一口带内脏碎片的血。模糊中看见小周后从容地系好白绫,还对他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那姿势分明是蓝月在咖啡厅甩他耳光前的动作。

不……要……查攀安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抓她的裙角,求你……活……

小周后笑了。她踢开垫脚凳的瞬间,查攀安看到一个半透明的灵魂飞向天际。

查攀安的视野开始发黑。在彻底堕入黑暗前,他忽然想起现代都市的某个雨夜——三个女孩站在他面前,晓薇手腕滴着血,蓝月的诅咒书翻到最后一页,莫胜男的剪刀抵住他咽喉。

系统提示音如丧钟响起:轮回诅咒进入下一阶段。记忆封存中……

最后的感知是脊椎断裂的脆响。不知来自牵机药的毒性,还是莫胜男那把剪断命线的剪刀。

当狱卒发现李煜和小周后时,两具尸体呈现诡异的对话姿态——李煜蜷缩如胎儿,扭曲的面孔朝向悬空的小周后;而小周后即便已成吊死鬼,嘴角仍挂着那抹不属于她的冷笑。

史料记载:七夕夜,违命侯李煜暴毙,年四十二。周氏殉节自缢。帝恸哭,厚葬之。

没人知道,当赵光义在灵堂假哭时,袖中藏着一把带血槽的剪刀。也没人看见,两个幽怨的灵魂穿过哭丧的人群,消失在汴京的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