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后......”
感受着来自于身后的温暖,白卉的身子也随之抖了抖,声音细如蚊呐,“全凭主人定夺......”
经过方才一系列事情的冲击,甚至到最后到来一位金丹真人让她生出绝望之际,眼前之人竟然只凭名号就让对方退却。
不,都不能说是退却了。
那完全就是惶恐不已,甚至那姿态就和她与金丹真人之间隔着不知多少差距一般令人难以理解的惶恐。
不由得,她开始猜测这鲁莽之下与其签订了契约的主人到底是何人。
能让金丹真人如此畏惧,莫不是元婴真君?
主人好像对乾阳真君的名号也不怎么在意呢......
“在想什么?”
“在想主人是不是元婴真君......呀!”
在思考中突然被问了一句,然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白卉脸上羞意更甚。
“我?只是金丹圆满而已。”
“同为金丹真人,那为何清明真人如此惧怕主人?”
方远笑了笑,对这个问题显得十分随意,“金丹之间亦有差距,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杂兵金丹罢了。”
白卉似懂非懂,只觉得眼前之人愈发神秘了。
随后,将一些基础的注意事项教给白卉后,方远便将其也给送入了蕴灵珠内,吩咐已经有经验的左兰若好好教导白卉修炼。
怎么说左兰若也是名副其实的金丹修士,即便当下的状态再怎么惨,用来教导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肯定是够用的。
一对一专属指点,这种好事若是白卉没有签订契约还真不见得能有如此待遇。
被那群人做局后他们还需要投入很长一段时间来培养此女,却也不见得会直接抽调金丹修士指点一个练气一层。
这种做派更多的就是激发其本身的仇恨,然后对其投喂过量的灵药使其速成。
虽然方远也打算用这种方法,但这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不同。
他用的药更好。
不说完全撇去副作用,但到了后面都是可以根治的,不会让一个人成为单纯的人材。
况且他也不需要人材。
这白卉,最好能依靠自身修炼到金丹层次。
不论时间长短,到后面总归是有用的。
此刻,方远竟然意外的能够理解源伐道人为何明明已经有了随时碎丹成婴的资格,却仍在不断地进行布局了。
有时候仅仅是修为达标还不够,此后因为实力足够不断涌来的机缘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进行消化。
迟迟不进行碎丹成婴,自然是想要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最佳的程度。
若是没有这小凤鸣体一事,方远或许会在五十年内选择碎丹成婴成就元婴之位,但他现在觉得,若是参加完七圣巅峰榜榜后再碎丹成婴也是不错的选择\/
到时可能会有一两位的化神尊者观战,他仅仅是放出外道幻身无疑有些太过傲慢,也有些低估圣地圣子的潜力了。
以巡天圣子为例。
对方短短五年时间内便有如此成长,若是单论成长曲线的话,便是在之后被他加强到极限的外道幻身或许也不过是与其战成平手。
“想了这么多,说到底还是需要我本人亲自上场吗?”
方远觉得,或许他还需要一门专门用来隐匿自身的神通。
单单是御土森罗面对元婴真君还行,面对化神尊者肯定是不够用了。
起码要神通的力量方才让人安心。
不说完全不被看透,跨越两个大境界也不存在不被看出端倪的可能。
但起码要隐藏住真正有价值的情报。
“七圣巅峰榜,返虚残篇,四十年的时间......”
一路上,方远继续游历,顺带着路过一些地方时埋下自己的一点小机缘。
诸如壬辰九印长生经这种元婴功法则是被他刻意做过了伪装,或许是在万丈悬崖之下,又或许是藏在某一种宝石之中。
一些他所掌握的东西便都如此埋藏了下去,等待着有缘人进行挖掘。
甚至是神通残篇。
到最后谁会将这些东西得到他完全不知道,只是心中期待着有朝一日或许拥有他留下传承之人或许会因为一些意外从而相见呢?
那样的话,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一个月后。
方远在玄国的边境与外道幻身汇合。
将用以承装宗门任务的储物戒拿好,方远继续派遣外道幻身以烟雨之名行走游历其他国家,顺带着留下自己的传说与名望。
既然打算彻底让烟雨居士这个身份登场,那索性就做的更加彻底一些。
与其籍籍无名,倒不如名满天下。
自烟雨居士现身以来,好像也确实如此。
高调的做事风格始终贯穿着这个马甲的底色。
而他的本体则是安然无恙的待在药玄宗这个金丹宗门之中安稳修行。
又是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方远站在药玄宗的山门之下,看着光景如一的药玄宗心情不错。
除了此地的人材有点太多了。
今天的小游依旧充当着劳模的角色。
方远一路上山来到功劳殿提交任务,旬阳升在见到他毫发无损的完成任务之后更是诚心赞叹。
“不愧是方师弟,看来那些意图扰乱宗门的‘散修’果然也不是师弟你的对手。”
接过那枚储物戒后,三具生前分别有着筑基初期与筑基中期修为的尸身摆在眼前。
“查清楚了,这三人分别是残阳门,云浪宗,还有合欢宗的人。
即便不是那些真正的宗门修士,也是与其关系最为密切的。”
“干得好!这一次方师弟又是大功一件!不知方师弟可有心仪的任务报酬,师兄这里刚好又得了一次权限。”
旬阳升对方远挤眉弄眼,左看右看这一次方远没有带着连翘做如此危险的任务也是心中稍安。
虽然宗门有些地方黑暗了些,但这些不曾接触过宗门黑暗的孩子在他眼中却是纯正的瑰宝。
毕竟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势力,总归是要有真正的核心与自己人的。
显然,那些自幼生活在宗门之中,宗门修士的后代或是徒弟就是纯粹的有生力量。
“嗯...这样的话帮我提前提升洞府的灵气权限吧,我要调动二阶极品的灵脉进行修炼。”
“竟然要将权限用在这种地方?”
旬阳升略感疑惑,“师弟你之前不就用钻研殿那边的权限将洞府中的灵脉灵体提升到了二阶上品吗?这下提升到二阶极品恐怕会有更多的溢出吧?”
出于两人多年的交情,旬阳升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方远一句。
对此,方远也早有预料,“旬师兄你知道的,我只是中品灵根的资质,每日修炼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即便灵气会有所溢出,但只要能加快修炼的效率那对我来说就完全不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劝了。”
旬阳升知晓方远说的是实话。
即便方远以自身的能力来说根本就不缺灵石花,但仍旧频繁的接取一些难度很高的任务。
如此种种,在他看来对方除了想要一展更高的境界之外,那就是来自宫家的压力了。
方远和宫初然的关系,在宗门内不说无人不知,但在筑基修士的圈子中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
谁能想到当初差点成了人材的一个灵农竟然真的能够抓住一条线稳稳攀升,现在已经是筑基中期修士了。
听说此人手段极其高明,就连宫家的大小姐也对其百依百顺呢。
而想要达成如此效果,自身的实力便是至关重要的。
灵脉,就是其中的核心!
修为在身,自然有底气面对其他人带来的压力。
“师弟,加油啊!”
突然被鼓励了一句,方远虽不知对方脑补了什么东西,不过还是笑吟吟的应下了。
如此,两个月的时间过去,药玄宗筑基执事方远再度去到了他隔壁的洞府之中。
除去秘境中那一年的额外修炼时间,他总共在外也不过这些时间而已。
对于筑基修士来说,也是闭关一次就会度过的事。
当下方远来到宫初然的洞府,自然是让对方惊讶非常。
来修炼的?
她心中想着,已经打算将新搜集到的双修功法交给方远练一练。
她虽然不会,但并不妨碍方远多学一点。
不说修为会有所进益,不同的体验对于她来说也身心舒畅。
不过这一次宫初然显然是误会了方远的动机。
他是来谈事情的。
有关宫家的那门神通也该早做打算。
起码方远要知道那门神通带来的是何种效果。
“我向宗门申请了二阶极品的灵脉,打算进一步提高修炼速度。
在此之后,打算与你,与老师一同去应对那准三阶的妖兽。”
“那可是准三阶的妖兽,你我只是筑基中期又如何能敌?况且姨妈也不过迈入筑基圆满没几年的时间。”
宫初然眉头微皱,倚着窗边看向窗外由方远种下的那一排竹林。
竹林清脆茂密,眼前之人亦如挺拔的竹一般百折不挠,总是想一些今后可能会面对的困难。
“明明还有很多时间。”
“我说的自然也不是现在。
起码也要等我筑基后期之后吧。”
方远笑了笑将其揽过与其耳鬓厮磨,宫初然的语气也便软了下来。
“况且除了你我以及老师之外,不是还有你宫家的其他筑基修士,只要提前布置好阵法,定然能够将那准三阶的妖兽给斩杀。”
准三阶妖兽,说强不强,说弱也不弱。
肯定是比不过三阶妖王的,但对于筑基家族来说也是一道极大的门槛了。
想要花费最小的代价将其斩杀然后独吞其收获的话,定然少不了细细谋划,甚至请一些家族之外的援军\/
而什么样的援军最让人放心呢?
无疑是就是方远这种了。
不求其他的,只求一睹神通雏形。
宫初然知晓方远领悟能力非凡,于是便对家族说一个人再有能力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将家族内的核心完全学会。
更别说还是有着等阶上的限制了。
筑基修士想要学会神通雏形?
尤其是那可是完整的神通,怎么可能会学会呢?
又不是那种残破到练气修士也能学会一丝皮毛的东西。
可对于宫初然来说,方远是有机会学会的。
再加上有宫天雪作保,他自然也就有了学习宫家神通的机会。
此刻,宫初然额头微微见汗,情意绵绵之下自然也是忍不住说出了那门神通的名字。
【迷踪尘隐】
竟然是一门能够隐匿身形的神通。
对此,方远也了解了宫家为何会与玄国西域的合欢宗扯上关系。
合欢宗以前有一位姓宫的长老因为不满于合欢宗内的现状,并且还曾经参与过围攻某位最弱元婴的事情,事后清算到来,这位长老便是最主要的背锅对象。
虽然那一场只是实力测试,但金丹修士联合起来面对元婴真君而不落下风,这种事情也可以说是有些耻辱了。
并且不落下风也只是不落下风,金丹修士又能拿元婴真君怎么样呢?
自然是不了了之。
况且那乾阳真君还是纯阳宗的人,自家人和老祖宗切磋也就罢了,你们合欢与月华参与进来后,得了好处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于是乎,宫家的老祖便在此之后与合欢宗切割,转而来到了玄国南域建立宫家后将部分传承传了下来。
而这一门名为迷踪尘隐的神通自然也是对方所留下的,与合欢宗做出切割后的遗产。
自此之后,合欢宗少了一门可以传承的神通雏形,名为宫家的势力在玄国南域扎根后也随着老祖逝去衰弱下来,直到现在家族中已经没有了金丹修士的存在。
宫天雪在成就筑基圆满之后便成了宫家最强的几人之一。
“如果你真的能在十年后修炼到筑基后期的话,以你的修为定然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在后半场的讲述中,得知方远归来的宫天雪也来到此处,将宫家更多的秘辛讲与方远听。
方远看向宫初然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轻蔑与挑衅。
打不过就叫人?
对此,宫初然选择蒙上脑袋装鸵鸟,“既然你想知道其中更多的秘辛,那便一次说清楚吧......”
“这就是宫家那门神通的来历了。”宫天雪悠哉悠哉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将剩余的故事一并给方远讲了个清楚。
“所以这门神通理论上来说已经和合欢宗没有关系了,并且宫家近两百年来也一直在尝试着加入玄国南域的宗门。
你也不用担心修炼这门神通后会惹上什么麻烦。”
“老师,真是多谢了。”
方远主动接过茶壶为宫天雪再倒了一杯茶润喉,心中的想法则是愈发活跃。
迷踪尘隐听宫家两女描述的是偏向隐匿隐身一类的神通,对于隐藏自身法力质量与底牌并非太过专精。
那么合欢宗呢?
既然源头是合欢宗,那他是不是能到合欢宗去碰碰运气,寻找一门真正完全符合他要求的神通?
或者是再学一门类似的神通,尝试着能不能激发出他所想要的词条。
感受着淡淡的茶香以及身旁细细簌簌的饮茶声,方远也不免感慨一句。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