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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183章 夜巡的灯笼,照不见她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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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夜巡的灯笼,照不见她的影

子时,烬安亭地窖。

彻骨的寒气如无数根钢针,从石缝中钻出,刺入苏烬宁的骨髓。

她盘膝于寒玉石上,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脆弱的影。

为了窥探明日的终局,她不惜在生命力尚未完全恢复之际,再度强行开启“末世之眼”。

刹那间,一股撕裂神魂的剧痛自眉心炸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要将她的大脑从中生生剖开!

她闷哼一声,额角沁出一缕殷红的血线,顺着光洁的肌肤蜿蜒而下,如同一道不祥的咒印。

眼前黑暗如潮水退去,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北门箭楼冲天的火光,灼得她瞳孔收缩,那炽烈的橙红映亮了整片夜穹,仿佛地狱之门洞开;魏将军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耳畔传来长剑破空的尖啸,锁链断裂的“哐当”巨响震得她颅骨嗡鸣;最后,画面定格在奉天殿巍峨的白玉阶前,九凤朝阳披风猎猎作响,指尖触到劝进表粗糙的纸面,墨迹未干,黏着指腹,散发出浓重的松烟气息。

“噗——”

苏烬宁猛然睁眼,一口心血喷涌而出,溅在身前的青砖上,宛如数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红梅,温热的腥甜在唇齿间弥漫。

她身形剧晃,却强撑着没有倒下,袖口拭去嘴角血渍时,布料摩擦皮肤带来一阵粗粝的刺痛。

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青鸢!”

“主子!”青鸢闻声闪身而入,烛光下她看见苏烬宁额角血痕未凝,唇边血渍斑驳,心头大骇,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您才闭关三日,寿元尚未补回,怎能……怎能再用此禁术!”

“无妨。”苏烬宁摆了摆手,那双因剧痛而布满血丝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中不肯熄灭的星火。

她盯着地窖外无尽的黑暗,一字一句,清晰地下达命令:“传我新令:北门守军,今夜之内,全数换上我们安插的生面孔,原班人马撤下,调至太液桥两侧设伏。再传话给赵士兵——若见魏将军佩刀出鞘,立刻点燃‘霜叶灯’为号!”

青鸢心胆俱裂,急道:“主子,这太险了!万一魏将军他……”

“他会的。”苏烬宁拂袖起身,瘦削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拉得极长,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森然的寒意。

她缓缓转头,看向青鸢,也看向那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乾清宫方向,冷冷吐出一句话:

“因为他已经疯了,而我还不能死。”

命令传出后,地窖的烛火轻轻晃了一下,仿佛预示着命运之轮已开始转动。

与此同时,在皇城最北端的城楼上,冷雾如亡魂的吐息,沿着石阶缓缓爬升,浸湿了赵士兵脚下的铁靴,寒意顺着皮革渗入脚心。

寅时,北门城楼。

冷雾弥漫,晨星隐没,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死寂。

寒风卷过城头,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吹得哨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像极了冤魂低语。

赵士兵紧了紧身上的甲胄,金属环扣相撞,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他搓着冻僵的手,指尖早已失去知觉,只能靠反复摩擦来唤醒一丝暖意,警惕地注视着哨台下的动静。

忽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夜的寂静。

他猛地按住腰间刀柄,掌心因紧张而渗出冷汗,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稍镇定。

却见魏将军独自一人提着一盏宫制灯笼,缓缓登上城楼。

灯笼的光晕驱散了些许浓雾,昏黄的光线落在青石地上,映出他那张写满挣扎与疲惫的脸,胡茬凌乱,眼底泛着血丝。

“将军。”赵士兵抱拳行礼,声音微颤,却挺直了脊背。

魏将军的目光扫过他年轻而坚毅的面庞,又越过他,看向城楼上那些陌生的士卒,眉头微蹙。

他刚要开口,赵士兵却抢先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酒囊,递了过去。

粗糙的皮质表面还带着体温,酒香混着皮革味飘散开来。

“将军深夜巡查,辛苦了。这是新来的兄弟们凑钱买的暖身酒,您喝一口驱驱寒。”赵士兵的笑容憨厚,眼神却清澈如洗,像是雪后初晴的天空。

魏将军接过酒囊,却没有喝,只是摩挲着那粗糙的皮质表面,目光复杂地盯着赵士兵,声音低沉:“你们……就这么信她?信她一个女人,能守住这风雨飘摇的朝廷?”

赵士兵低下了头,仿佛有些羞赧,声音却异常坚定:“回将军,属下不懂什么朝廷大事。属下只知道,我家老母病重,是苏才人设在城外的粥棚施药,才活到了今天。我不信她,还能信谁?”

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魏将军心上。

他怔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远在乡下的妻儿,想起了那些在政变中枉死的同袍,也想起了那个高坐龙椅、日渐癫狂的君主。

他手中的灯笼微微晃动,昏黄的光晕映出城外枯林之间,竟有无数攒动的黑影,正如同鬼魅一般,悄然逼近!

而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三百名身披重甲的精锐死士,正穿行在京郊西山营外的密林之中。

他们借着林木掩护,铁靴踩断枯枝,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惊起几只宿鸟扑棱飞走。

领头的将领手中,紧紧攥着一份苏烬宁伪造的“兵部调令副本”,纸张边缘已被汗水浸软,上面赫然盖着兵部尚书鲜红的私印——那印泥实则掺了“蜕影膏”,可在三日内保持真印色泽,之后逐渐褪色变形,最终化作模糊红渍,如同陈旧磨损。

林墨已在五日前安排人向兵部尚书府送去一批掺药香料,使其每日接触微量毒素,手指渗汗时会催化墨变。

他们更不知道,沿途每一棵看似寻常的古树根部,都被悄然埋下了一枚掺有“引蜂粉”的陶丸。

这种粉末无色无味,却对一种名为“鬼面胡蜂”的毒蜂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旦有火光亮起,高温便会催发粉末的特殊气味,引来铺天盖地的蜂群围袭。

【同一时刻】

北门之上,“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吊桥在绞盘的拉动下,竟开始缓缓升起!

铁链摩擦石槽,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惊得城下潜伏的大军瞬间骚动。

魏将军脸色骤变,猛然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出鞘的“铮”鸣划破夜空,剑指苍穹,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喝:“奉陛下密旨,清君侧,诛妖妃!谁敢阻拦?!”

他身后的亲兵正欲拔刀响应,赵士兵却不退反进,一步跨到他面前,高高举起手中一支早已备好的红绸灯笼!

那灯笼的样式极为奇特,灯纸薄如蝉翼,映出的光芒却红得如同秋日最艳的霜叶——正是“霜叶灯”信号!

刹那间,仿佛有无声的号令划破夜空。

原本漆黑一片的太液桥两侧,火把齐燃,爆裂的火星四溅,亮如白昼!

数百名早已埋伏在此的甲士手持弓弩,如从地底冒出一般,森然的箭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直指城下乱军。

一叶扁舟破开水面,悄然停在桥下。

青鸢一袭黑衣,立于舟头,夜风吹动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发丝拂过脸颊,带来细微的刺痒。

她神情冷若冰霜,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魏将军,您可还记得,三年前在雁门关外,是谁替您挡下了北狄刺客那淬毒的一刀?”

魏将军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他当然记得!

那夜他身陷重围,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如神兵天降,救他于必死之局。

他只记得,那人离去时,背影的劲装之上,分明用金线绣着一朵浴火而生的赤莲!

原来……是她的人!

手握的长剑,瞬间重逾千斤,剑柄压得掌心生疼。

忠君的信念与活命的恩情,在他脑中疯狂交战,最终,他缓缓收剑入鞘,金属归位的轻响,仿佛宣告一场内心的崩塌。

下一刻,他猛然转身,面向城外骚动不安的大军,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吼道:“此门,不开!擅闯者——斩!”

远处山丘之上,苏烬宁迎风而立,黑发与披风在夜色中猎猎作响,寒风灌入领口,刺得脖颈生疼。

她静静望着北门方向的火光由盛转衰,直至渐渐平息,耳边只剩下风声与远处隐约的喧哗。

林墨如一道青烟,快步而来,声音清冷:“主子,西山营的死士已在途中遭蜂群袭击,多人中毒昏迷,乱作一团。陈太医已按计划带药队前往‘救治’,足以将他们拖住一个时辰。”

苏烬宁轻轻点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她说完最后一字,唇角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可那笑意还未散开,胸口猛地一窒,像是被人迎面砸了一锤。

她扶住身旁石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间涌上的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夜枭破空而至,翅膀划破空气的“簌”声清晰可闻,无声地落在她伸出的手臂上。

冰凉的爪子扣住腕骨,脚环的细小竹筒里,系着一封孙宫女传出的密信。

苏烬宁展开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太后寝宫昨夜密召华贵妃,二人于佛堂共焚一卷陈年竹简。

她的眸光骤然冷冽如冰,指尖将纸条碾为齑粉,碎屑随风飘散,如同灰烬般消逝于夜色。

原来,真正的棋盘之外,还有毒蛇藏穴。

她的目光穿透重重宫阙,最终落向了太医院所在的方向,那里,另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