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宋舒月感觉自己像条被榨干的咸鱼，连脚趾头都不想动。
她疲惫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求饶道：“不要了，真的不要了，贺司行你属驴的吗？！这都第五次了！”
驴拉磨到一定程度都会累，他怎么一点都不感觉累的样子。
贺司衍良心发现的没有再继续，心满意足地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她的发梢。
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姐姐我们现在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宋舒月累得脑子一团浆糊，听到这个问题，犹豫不决。
她对他感情复杂，说完全不喜欢肯定是假的，但他的偏执和病态亦同样使宋舒月心生畏惧。
察觉到她的犹豫，贺司衍霎时收敛仅有的温柔，委屈地指控她，“姐姐这是把我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认人吗？”
宋舒月被他倒打一耙的无耻行为逗笑了，无力地反驳，“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净啊？”
她伸出五个手指凑到他眼前，“五次！整整五次！贺司衍你心里没数么。”
“从法律和情理上来说，我们都构成了事实上的亲密关系，所以，姐姐，你想赖账吗？”
宋舒月：“??”
这混蛋的强盗逻辑怎么这么清晰。
见她沉默不语，贺司衍翻身，像只八爪鱼一般将她裹进怀里，手脚并用地缠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用耍无赖的口吻道：“姐姐不负责没关系，我可以对姐姐负责，答应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宋舒月被他缠住动弹不得，又累又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打趣道：“贺总，您这负责的方式就是把我做到散架吗？”
贺司衍低声笑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开始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唇畔，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宋舒月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推了推他，“你怎么这么幼稚。”
“只对姐姐一个人幼稚。”
“姐姐，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宋舒月与他视线交汇，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线终究是没挡住，彻底瓦解。
她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嘟囔道：“好，我们在一起，赶快睡觉吧，我快困死了。”
闻言，贺司衍眼底迸发出得逞的笑意。
他强压下想要再次将她拆吃入腹的阴暗冲动，用尽全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睡觉，姐姐快睡。”
然，他嘴上说着睡觉，被子里的手不安分地在宋舒月腰肢上不断摩挲。
宋舒月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警告道：“贺司衍，你要是再不老实睡觉，信不信我现在就当场反悔。”
贺司衍清楚她是认真的，小动作瞬间停止，老老实实地把手放好，甚至还主动将宋舒月的手拉过来环在自己腰上，做出一个“我乖乖被你抱着睡”的姿态。
算了，来日方长。
他心底沾沾自喜的想着，姐姐终于松口了。
恰逢第二天是周末，宋舒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过来。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摸过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快十点了！
她很少睡到这么晚，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某些隐秘部位残留着清晰的酸胀感。
“天哪，都十点了。”
宋舒月睡眼惺忪，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她身体上的每一处草莓印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混蛋。”她将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小声地咒骂。
洗漱完，宋舒月随意穿着丝质睡袍下楼。
刚走到楼梯转角，一股食物的香气便飘了上来。
她循着香味望向厨房，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贺司衍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上身完全赤裸，一条黑色皮质围裙带子在他后腰紧紧系住，勾勒出精悍的腰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宋舒月只觉得一股热浪轰然冲上头顶。
这哪里是围裙带？分明是拴在她理智上的缰绳，此刻正被他不经意地拽在手里，随时都会崩断。
锅铲与平底锅碰撞间，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转身关火时，围裙带子在腰窝处勒出诱人的凹陷。
此时此刻，对她而言，空气中蔓延的不仅是食物香气，还有某种危险，属于雄性荷尔蒙的侵略气息。
贺司衍仿佛背后长眼一般，缓缓转身。
“醒了？”
他的视线从她微肿的唇瓣一路移到睡袍领口若隐若现的绯痕，眼含笑意的询问，“腿还软么？”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眼前画面，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宋舒月僵在原地，看着他端着两个白瓷盘走向饭桌。
“需要喂饱的……”贺司衍不紧不慢地将餐盘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不止是胃。”
她抿唇避开贺司衍投来的视线，却听见拉椅子的声响。
“看来昨晚的补偿还不够。”他俯身撑住她两侧的椅背，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阴影笼罩下来，宋舒月锁骨处的齿痕若隐若现，“姐姐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
许是兴趣来了，贺司衍沾着番茄酱的食指突然轻点在她唇上，拇指重重碾过她的下唇，将那片绯色揉得更艳。
“或者先尝尝开胃菜？”
宋舒月抬眼，恰巧撞进贺司衍得逞的眸光里。
“你……”指控的话被堵在喉间。
他唇角微微上扬，低头吻去她唇上的番茄酱，“我怎么了？嗯？”
湿热的触感顺着下颌线游走，“不过是给姐姐准备早餐的热心市民。”
宋舒月揪住他腰后的围裙带子，指尖陷入紧绷的肌肤，松垮的绳结应声散开，围裙倏然掉落。
她仰头迎上他惊愕的目光，沾着番茄酱的指尖反客为主地划过他胸口，黏腻的猩红在麦色皮肤上拖出迤逦痕迹，停驻在某个结实的凸起处缓缓画圈。
“热心市民？”她踮起脚尖咬住他喉结，“现在该纳税人验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