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刘备的大军如黑云压城,旌旗蔽空,战鼓震天。五万蜀军列阵于雒城之下,刀枪如林,杀气腾腾。刘备身披赤红战袍,立于阵前,目视城楼,朗声道:
刘循贤侄!汝父刘璋暗弱,益州百姓苦之久矣!何不早降,免动干戈?
城上,刘循按剑而立,甲胄寒光凛冽,目光如炬,毫不退让:
刘玄德!汝本客居益州,我父待汝如兄弟,今日却反戈相向,是何道理?雒城虽小,却非汝能轻易踏破!
刘备见劝降无果,缓缓抬手,冷声道:
攻城!
杀——!
蜀军阵中,战鼓骤响,数千精锐推着几十架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城上守军早已严阵以待,弓弩手张弓搭箭,只待刘循一声令下。
放箭!
刹那间,箭如暴雨,呼啸而下。冲在最前的蜀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但后续部队仍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云梯重重地搭上城墙,蜀军精锐口衔钢刀,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刘循目光冷峻,厉声喝道:
倒滚油!
数十口大锅早已烧得滚烫,守军将热油倾泻而下,攀爬云梯的蜀军士兵顿时皮开肉绽,惨叫着跌落。紧接着,火把掷下,烈焰瞬间吞噬了云梯,熊熊大火中,蜀军哀嚎遍野。
冲车!推进!
刘备见云梯受挫,立刻改变战术。数十名壮汉推着巨大的冲车,裹着浸湿的牛皮,缓缓逼近城门。咚!咚!沉重的撞击声震撼城墙,城门在巨木的冲击下剧烈震颤。
刘循冷笑一声,喝道:
放落石!
城上守军推动机关,数块百斤巨石轰然砸下,冲车瞬间被砸得粉碎,推车的蜀军士兵血肉模糊。
第一日的强攻受挫,刘备并未放弃。当夜,魏延亲率五百死士,借着夜色掩护,悄悄靠近城墙。他们身披黑衣,口衔短刀,以钩索攀墙而上。
然而,刘循早有防备。
铛——!
城墙上悬挂的铜铃骤然响起,守军立刻警觉。
敌袭!放火油!
早已准备好的火油罐被点燃,顺着城墙倾倒而下。刹那间,烈焰冲天,攀爬的蜀军士兵瞬间被火海吞噬。魏延怒吼一声,挥刀格挡,但仍被火焰逼退,只得下令撤退。
连日的强攻受挫,刘备眉头紧锁,策马巡视雒城高墙。庞统轻摇羽扇,指向后方新筑的高台:主公,霹雳车已备,可试其威。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好!今日便让刘循小儿见识天威!
黎明时分,三十架霹雳车在城外一字排开,每架需百名壮汉拉动绞盘。随着令旗挥下,绞索吱呀作响,巨大的抛臂缓缓后仰。
轰隆——!
数十块巨石呼啸升空,划出死亡弧线,狠狠砸向城墙。
第一块巨石直接命中城楼,木石飞溅,三名守军当场被砸成肉泥。
隐蔽!刘循大喝,但为时已晚。接连不断的巨石如陨石雨般砸落,垛口崩塌,女墙粉碎,一段城墙竟被硬生生轰出缺口!
烟尘未散,蜀军已吹响冲锋号角。
杀进去!黄忠、魏延等将亲率死士扑向缺口。守军慌忙架起鹿角枪阵,却被霹雳车第二轮齐射覆盖。巨石砸入人群,断肢与血雾齐飞,防线瞬间崩溃。
刘循拔剑跃入缺口:退后者斩!他亲自擎盾顶在最前,长矛如毒蛇刺出,连挑三名敌兵。守军见状士气大振,竟用尸体垒成临时壁垒。
倒金汁!滚烫的粪水从城头泼下,攀爬缺口的蜀军捂着脸惨叫坠落。魏延暴怒,抢过一面巨盾就要强冲,却被斜刺里射来的床弩贯穿盾面。
这一日的霹雳轰击,让雒城守军损失惨重。城墙多处破损,守军死伤数千,士气受挫。刘循连夜召集众将,商讨对策。
霹雳车射程极远,硬挡无益,必须另寻他法! 李严沉声道。
刘循凝视城下蜀军大营,火光映照下,霹雳车的高耸轮廓清晰可见。他忽然想起幼时曾读《墨子·备城门》,其中记载守城之法,当即拍案道:
传令!连夜赶制!
第二日拂晓,蜀军再次推出霹雳车,准备继续轰击城墙。然而,当刘备抬头望去,却见雒城城墙上,竟悬挂起无数巨大的竹帘和麻绳编织的网幕!
巨石呼啸而出,但这一次,它们并未直接砸中城墙,而是重重撞击在那些悬挂的帘幕上。竹帘韧性极强,巨石砸入其中,竟被缓冲卸力,随后顺着帘幕滑落,坠入护城河中,溅起巨大水花。
什么? 刘备震惊。
庞统眉头紧皱,立刻察觉其中玄机:悬帘之法!帘幕以竹木为骨,麻绳编织,韧性极强,可卸飞石之力!
刘备见状,咬牙道:继续轰击!看他们能撑多久!
然而,刘循早有准备。他命人在城墙后方搭建木架,随时更换被砸坏的悬帘。同时,守军利用霹雳车装填的间隙,迅速修复受损城墙,填补缺口。
庞统见霹雳车难以奏效,心生一计,命士兵高喊:
刘循!汝父刘璋已降,何苦顽抗?
城上守军一时哗然。刘循冷笑,亲自登上城楼,高声道:
哈哈!汝之诈言,岂能欺我?若我父已降,何不见蜀军持其印信来劝?
守军闻言,疑虑顿消,士气复振。
连续三日的霹雳轰击,雒城城墙虽受损,但始终未被彻底摧毁。刘循的悬帘之法,配合及时修补和火攻反制,让蜀军的霹雳车威力大减。
刘备望着依旧屹立的雒城,终于叹道:刘循守城有术,强攻难下。
法正点头:霹雳车已难奏效,不如改用地道或长期围困。
刘备沉吟片刻,缓缓抬手:传令,暂停霹雳轰击,改掘地道!
数百工兵连夜挖掘地道,直通城内。然而,刘循早有防备,他在城墙内侧埋设大缸,派人日夜监听。当地道即将挖通时,监听士兵猛然听到地下传来挖掘声。
公子!蜀军正在挖地道!
刘循冷笑:果然如此!传令,备火油、毒烟!
当地道贯通的一刻,守军将滚烫的火油灌入,随即点燃干草,浓烟滚滚涌入地道。地道内的蜀军士兵惨叫连连,或被烧死,或被熏毙,无一生还。
连续十余日的强攻,刘备大军死伤惨重,却始终无法攻破雒城。城上守军虽疲惫,但士气未衰。刘循亲自巡视城防,与士兵同食同寝,军民一心,誓死不降。
刘备望着巍然不动的雒城,长叹一声:
刘循此子,真乃将才!
庞统摇扇道:主公,强攻无益,不如围而不攻,待其粮尽自乱。
刘备点头,下令:传令三军,停止强攻,封锁所有出路,困死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