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舟的马达在洪水中发出“突突”的声响，螺旋桨搅起的水花溅在船舷上，形成一层细密的水珠。
白岑扶着船舷，目光穿透雨幕，望着前方被淹没的建筑群。
手机离线导航里，小囡囡的声音再次打破沉寂：“前方 1.5 公里左转，进入滨江中路延长线，沿着这条路直走 3.8 公里，然后右转就到我们的终点电视塔南路咯～”
楚乔调整方向，让冲锋舟沿着被淹没的主干道行驶。
“左前方有个广告牌架，离水面不到半米。得绕着走。” 潇优继续立在船头充当雷达。
楚乔打了把方向盘，冲锋舟贴着广告牌架擦过，金属支架上挂着的塑料横幅被水流冲得猎猎作响。
就在这时，白岑的眼角余光瞥见横幅上“xx 粮油批发市场” 的字样。
“等等，”白岑突然喊停，“前面好像是粮油市场，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收点物资。”
李文逸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不光有粮油批发市场，对面还有个杂货市场呢。”
楚乔将冲锋舟行驶到众人所说的方向，浑浊的水面下已经隐约能看到市场的轮廓。
“白姐，就劳烦你和大佬下去了，我们潜水能力有限。”曹宇轩说。
白岑也没打算带上他们，径直从空间拿出潜水镜、脚蹼和潜水刀，迅速穿戴整齐。
潇优也利落地穿上潜水服、套上脚蹼。
“走了。”他说完，和白岑一同跃入水中，两道身影在水面划出弧线，随即沉入水下。
水下能见度不高，白岑打开手电筒，光柱在浑浊的水中划出一道亮痕。
她和潇优并肩游动，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面有间仓库，门没上锁”。潇优的声音在白岑脑海中响起。
白岑应了一声，跟着他朝仓库游去。
快到仓库门口时，一股暗流突然从侧面涌来，白岑的身体瞬间被冲得偏离方向。
潇优拉了她一把，她连忙调整姿势，稳住身形。
“小心点，水下暗流不少”。白岑说。
“没事，跟着我，我避开这些水流。”潇优回应着，在前面探路，巧妙地避开一处处暗流。
两人合力推开仓库门，闪身进入。
仓库里的货架倒了不少，一些粮袋被压在下面，还有一些卡在钢架之间。
“左侧货架上的米是真空包装的，没进水”。潇优说。
“不管什么先收了再说。”白岑说着意念迅速圈定，将目之所及的所有货架、大米全都“扫”入空间。
刚收完大米，她的肺部传来一阵憋闷。
“我得上去换口气。”白岑说。
“抓紧我。”潇优转过身，白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两人向上窜升，冲破水面。
“没事吧？”船上的楚乔探身问道，手里还攥着救生绳。
“没事。”白岑摆摆手，换了口气，又和潇优一同沉入水中。
他们继续在仓库里搜寻，白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前的光柱都开始晃动。
“怎么了？”潇优立刻停下动作，关切地询问。
“不知道，有点晕。”白岑闭上眼睛，缓了十几秒，眩晕感奇迹般消失了，肺部也不再有憋闷感。
“好了，继续吧。”白岑说完继续向前游去。
两人一起在仓库里穿梭。
白岑看到右侧货架上有几十桶食用油，大多数是五升装的，密封很好。
她意念圈定，食用油和货架全部收入空间。
“角落里有液化气瓶。”潇优指着仓库角落说道。
白岑看过去，几十个蓝色的液化气瓶立在铁架旁，阀门处的铅封完好无损。
她意念圈定，将这些液化气瓶收入空间。
离开粮油仓库时，空间播报他们收获了大米三千四百公斤、面粉五千七百公斤、食用油七百五十升，还有一百五十公斤盐和七十五公斤糖。
“去旁边的杂货市场看看吧，说不定也有能用的。”白岑提议道。
潇优应着，和她一起向杂货市场游去。
刚游出不远，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旋涡，周围的水流都被带动着向中心汇聚。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旋涡旁绕过。
杂货市场的水下比粮油市场杂乱得多，各种商品包装袋在水中漂浮。
两人挨着商铺查看。
当来到一家日用品店时，白岑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店里的货物又多又杂，货架上的商品堆得都快到天花板了，中间只留下一个勉强能过人的通道。
“这店是把整个批发市场都搬来囤着了吧？”白岑在心里嘀咕。
她没管货架上到底是什么，意念一动，连带着货架一起收入空间。
管它有用没用，先收了再说。
刚收完日用品店，空间就发出了播报声：“您已收入不锈钢保温杯139个、塑料保鲜盒102个、棉签122包、牙签543盒、衣架93个……
塑料衣撑1688个、香皂155块、牙膏277管、塑料袋个、洗洁精655瓶、洗衣粉927袋……
蟑螂尸体53 只、老鼠尸体3 只，非饮用水213.2千克，已全部纳入物品清单。”
白岑听着这播报，嘴角抽了抽，这空间是在提醒她干活精细点？
旁边有家五金店，白岑游过去，只见货架上摆着各种规格的螺丝钉、膨胀螺栓，还有粗细不一的铁丝和钢丝。
角落里放着一大堆羊角锤、活动扳手和螺丝刀等工具。
墙上还挂着大量绝缘胶带、防水胶带和电源插板。
她将这些东西都收入空间。
两人向东边游去。
突然，一股较强的水流突然从店铺里涌出来，白岑和潇优猝不及防，被冲得后退了好几米。
稳住身形后，他们进入一家店铺。
店里除了五箱完好的矿泉水，还有各类瓷器、碗碟、杯子和锅具。
白岑意念一动，将这些也收入空间。
“该回去了，还要赶去电视塔。”白岑说。
两人转身往回游。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遇到几处暗流，都小心地避开了。
快到冲锋舟时，白岑才发现自己在水下待了整整四十六分钟，却一点也不觉得缺氧。
“这么久，你们是不是又把市场搬空了？”李文逸瞪着两人，一脸惊讶。
白岑摘下潜水镜，抹了把脸上的水：“收获确实不小，刚才日用品店收的东西就不少。”
白岑和潇优脱掉潜水装备。
手机里小囡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哎呀呀，咱们这是跑偏啦，偏离路线 0.8 公里啦！
赶紧调调方向，回到正路上，这样到电视塔就只剩 3.2 公里啦，冲鸭～”
白岑望着远处的电视塔，雨恰好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冲锋舟再次启动，楚乔握着舵盘，调整航向，朝着电视塔的方向驶去，马达的声音在空旷的水面上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