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原因吧?你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一个身份正常的人会用的着花这么大代价找你帮忙?不怕告诉你,这案子已经涉及到特务活动,你最好想清楚,真要把自己搭进去吗?”
文秋菊脸色煞白,“她给了我一箱小黄鱼,说是抵押在我这儿的,其实我俩心里都清楚,就是送给我的。”
“你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不怕,现在好好想想,文芳租下你院子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异常没有?”
文秋菊犹豫了下咬着嘴唇问小声问:“算立功吗?”
顾平安和白队相视一眼,有戏:“知道我们为什么第一个先审你吗?就是看在你之前举报立功的份上,给你机会。”
“芳,文芳她,她有几次去东直门那边,其中最近两次是晚上去的。”
“你跟过她?”
“没有,她这种人很谨慎的,我只是想抓到些把柄,到时像举报金默玉一样偷偷举报她,可以一举两得。”
白队好奇问:“举报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有问题对吧?”
“我让她和当初金默玉一样,一次性交了三年的房租,举报她还能立功,房子到时重新再找人租出去,那箱小黄鱼也就彻底属于我了。”
好家伙,这是被她发现了个新方向,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比阎埠贵都能算计。
“你没跟过她,怎么知道她去的是东直门?”
“最开始我问过拉车的,说是在东直门医院下的车,而且她回来和饭馆那些人说她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拿了些药。”
东直门医院是今年六月份才刚筹建完成,文芳去的时候这医院甚至都没正式接收病人呢,也难怪文秋菊会怀疑她,一个外地才到四九城的人是怎么知道这医院的?
“以你想立功的念头,发现的肯定不止这些吧?”
“开始我感觉她好像一直在观察我,没敢轻举妄动,后边感觉她对所有人都这样,才放下心来。有一次我等她出门后,抄着近路提前到了东直门医院,发现她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东直门外的铁塔寺那边,取了袋东西东张西望的就回了。”
她说的这地方叫护国东镇永明宝塔,寺内有—座砖石结构的八角形平顶殿,顶部有个小铁塔,所以四九城人都习惯叫它东直铁塔,原时空于一九七零年拆除。
“她离开时,还用粉笔在砖墙上画了个圈,因此我就一直守在那儿,一直到晚上,有个中年妇女提着篮子路过把圈擦掉了。”
“中年妇女?是住这附近的吧?”
“对,就住铁塔后边一个院子,我打听过了,她在新筹建的东直门医院清洁大班当清洁工。”
说到这儿文秋菊突然停下,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顾平安倒了杯水递给她:“这是刑支的白队长,你的立功表现会如实记录汇报,通过咱们刚才谈话,你明知道她身份有问题,还收留帮其伪造关系登记临时户口,这已经是违犯了规定的,你只能有重大立功表现才能救赎自己。”
“我明白,都是心贪闹的,我说,她叫魏喜玲,听说是四几年逃难到的四九城,下关南路有人看她可怜,就给了口吃的,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把她介绍给现在的男人,成了婚。”
“她男人智力有问题,当时是老光棍了,大伙都叫他傻福,没想到魏喜玲竟然愿意,说傻人才有傻福,从此就落户在这家了,因为她勤快持家,日子倒是越过越好,就是两人一直没孩子,但大伙都能理解,傻福是个傻子嘛,会不会圆房都不知道。”
“魏喜玲大概有多大年龄?”
“看着现在快有五十了吧。”
可惜没打听到魏喜玲具体是四几年出现在的下关南路这边,验证不了心里猜测。
不过这女的基本可以确定身份有问题。
把情况和处长汇报后,一边安排人抓捕魏喜玲,另一边顾平安这次搭挡李姐提审安玲。
安玲确实有拉丁刚下水的本钱,被铐着坐在那里都像是经历过训练,故意挺着腰背,彰显凹凸有致的身段儿。
李洁审,顾平安观察:“安玲,你和文秋菊是什么关系?”
安玲眼睛眨啊眨的翻了个白眼:“您这话问的奇怪,我去人家饭馆吃饭,同为女人聊的熟络一些而已,还能是什么关系?”
“那你能说说你跟丁刚是什么关系吗?”
“小丁呀?你们抓我时不都看到了么,他未婚,我是个寡妇,而且是个要三十的寡妇,各取所需呗。”
李洁看她态度放肆,忍不住讥讽:“人家一个高材生,模样长的也不赖,还年轻,会喜欢你一个寡妇,用了什么手段?”
“呵,妹子,这你就不懂男人了吧,甭说没结婚的,结了婚的也喜欢我这种未亡人,我身份过往想必你们也查到了些,我这种出身的随便两招他都跟失了魂似的,还需要什么手段吗?小小书呆子,拿捏。”
顾平安看到李洁情绪被对方带动,打断道:“张继福呢?你用钱收买他,还给他提供药执行计划,还能狡辩吗?”
“我只能说这是正常的交易,我自己总不能守着家底过日子吧,也要生活嘛,所以就发挥特长研究一些能帮助到人民群众的东西,嘿,您别说,我还真有这天赋,药做出来了,就找了张继福帮我卖,至于为什么给他钱,因为效果好,以后销售这块肯定得指望他帮忙呀。”
“但你的药已经害死了一个人,你现在再狡辩也没用,药的样本已送上去了,我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有吗啡成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初衷不是害人,是造福他们,再说了,人与人的体质不同,这也怪不到我头上。”
“你指使张继福强奸米银霞又怎么说?”
“这更不怪我了,可能是他自己为了药卖的更好,用米银霞做例子宣传吧。”
“张继福可不会这么傻的把烂账往自己身上揽,他是什么人你最清楚。”
见对方不说话,顾平安敲着桌子:“把头抬起来,和你说一个人名,魏喜玲,死心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