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依旧是秦载送他去上课,今天要参加下乡前的面试、笔试和心理测试。
秦载焉坏,他虽不阻挠,但心里巴不得黎朝颜不通过,一点没唠叨。
黎朝颜懒得和他计较,他之所以来任教,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下乡支教,而是去泰国任教。
秦载总是把事情做在最前面,他还没去支教呢,秦载已经做两手准备,开始联系设计师,以备他真去的时候,能有个舒适环境生活。
那种被全范围包裹的爱意又在他身上浮现,黎朝颜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总之每次浮现时,他挣脱不开全身涌上的异样感。
明明是幸福的、是被人惦记的,可他却想逃离。
两场选拔考试时间重合,黎朝颜放弃下乡的笔试,直接参加语合中心统一去泰国任教的考试。
“你干嘛非要递交两个,把自己弄得这么赶。”
张书意单肩背起挎包,收拾好材料和黎朝颜一起走出考试中心,“差一点你就赶不上了。”
黎朝颜打开车门上车,回道,“我有家室,总要考虑的多些。”
他其实在赌,他赌秦载是有所疏忽的!
春夏交替的季节,有种万物复苏后的明媚,人体感官舒适。
黎朝颜踩着阳光,解锁车门,坐上主驾驶,降下副驾车窗问道,“怎么不上车?”
站在阳光底下的张书意,感受不到暖意,也听不清黎朝颜说些什么。
包已经从肩上滑落到手上,整个人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闻,遭受到巨大冲击般,对着车内的黎朝颜呐喊道。
“你!结!婚!了???”
黎朝颜重新站起身,没关车门,想了想他和秦载的关系,承认道,“算是吧。”
张书意手拎包包,全然不顾形象,“可你档案上是未婚。”
“未婚不代表没伴侣。”
听到这话,张书意失魂落魄上车。豪门恩怨多,黎朝颜这样说,两人之间一定存在难以跨越的鸿沟。
黎朝颜利落转动方向盘,车辆驶出考试院恢宏气派门口,朝着海大方向驶去。
张书意看着不停闪烁变化的红绿灯,不禁摇头感叹,她爹真是机关算尽,到头来一场空。
她和黎朝颜的接触,本质上就是变相相亲。她那当校长的爹,自从偶然看了黎朝颜写的书后,想尽办法把人连哄带骗的弄来任职。
黎朝颜很多信息都查不到,明面显出来的就已经注定他的身份不简单。她对这场相亲没多大排斥,毕竟她爹眼光毒辣,不可能去害她。
自从见过黎朝颜后,她更坚信了这一想法,黎朝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挑不出毛病。
除了像是被抽掉情丝般,确实是个可长远发展的对象。
张书意侧头,“能冒昧问一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在一起?”黎朝颜目视前方,想了想,“十多年了吧。”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不算确认关系的话,我俩几乎没分开过。”
张书意张了张嘴,几乎没怎么分开过,这感情也确实是够牢固的了。
她实在想不出来,黎朝颜如此坚定的青梅竹马感情,为什么没让两个相爱的人踏入婚姻呢?
外面车流不息,张书意侧头望向窗外,不知为何,比起刚知道时的震惊,她现在的心反而是更平静的。
黎朝颜比起当恋人,其实更适合当朋友。他很体贴,就像现在,阿斯顿马丁匀速行驶在马路上。黎朝颜开车快,她是知道的,每次下班,她刚启动车子,黎朝颜的车尾灯便消失在路口。
可她坐黎朝颜车时,没有一次是快的。这样对谁都好的人,作为他的爱人,会有很多不安感吧。
“你不会已经有孩子了吧?”
张书意调整情绪很快,比起之前是带着目的和黎朝颜接触,知道一切后,反而更自然放松了些。
“没有,我生不了。”
黎朝颜的坦诚让张书意不由瞪大双眼,“抱歉抱歉。”
“没事。”
张书意闭嘴了,不由同情看了眼黎朝颜,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解了自己困惑。能勇于承认自己没生育能力,在某方面来说,黎朝颜也是…挺…爷…们的。
校内停车场,张书意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确定她和黎朝颜没任何可能后,帅气利落关上车门,“如果顺利的话,那就泰国见喽。”
黎朝颜在想事情,听到车门砰一声,笑僵在脸上,带着怜惜看了眼右侧车门,保持面上淡定,“嗯,泰国见!”
目送张书意离开后,黎朝颜保持正经姿态,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后,绕到右侧车门,动作轻柔打开车门,弯腰蹲下细细查看。
“受委屈了!阿顿。”
作为一名爱车人士,黎朝颜虽然车多,但每辆车他都很爱惜。家里车库有时候停不下那么多车,需要卖掉或者转移时,他挑挑拣拣,根本舍不得每一辆。
秦载在保护他喜欢东西这方面做得极好,单独给他打造了纯透明垂直车库。
这一想法还是借鉴了新加坡Abm立体停车塔。整个外观非常像巨大的自动贩卖机,通过触摸屏选车,系统会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将车送出。
秦载物质上的付出,太多了,多到黎朝颜无以回报,多到他心慌,多到他有负担。
他不喜欢秦载花钱挣钱都是以他为基准,秦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黎朝颜。
电话响起,秦载到达校门口,黎朝颜轻轻关上车门后,抬步离开停车场。
对了,他也不喜欢秦载的按时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