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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莉看着自家男人那副“我真聪明”的德行,气不打一处来。

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她转头看向妹妹于海棠,于海棠正一脸茫然地绞着衣角。

“石末家?他……他家什么情况啊?”

于海棠对这个后院的邻居,印象实在不深。

“他家?”

闫解成一听,话匣子顿时打开了。

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活脱脱一个胡同口说书的。

“石末,他爹是石天庆,轧钢厂六级焊工,老技术员了,牛掰得很!”

“他妈任丽珍,五级铣床工,也是厂里的老师傅。”

“这小子自己呢,是今年正月才从乡下返城的知青,现在在厂里后勤帮忙。”

闫解成咂了咂嘴,补充道。

“他们家在院里算是最低调的一户了,老两口都是本分人,不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

“之前许大茂想占他家便宜,被石叔三言两语怼得哑口无言,屁都不敢放一个。”

听着姐夫的介绍,于海棠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但闫解成话锋一转,又给她泼了盆冷水。

“不过我劝你啊,也别抱太大希望。”

“人家一家子清净惯了,最不爱掺和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儿。”

“你这事儿……人家未必肯帮忙。”

于莉也跟着点头。

“是啊海棠,这事儿确实强人所难。”

于海棠的脸刚刚升起一点血色,这会儿又白了下去。

她咬着嘴唇,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石天庆……任丽珍……

等等!

任丽珍?

于海棠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一丝希望。

“任姨?我知道她!我在厂里的时候,她带过我一段时间,算是我半个师傅呢!”

“真的假的?”闫解成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于海棠激动地说道,“任姨人特别好,对我可照顾了!”

这下,事情出现了转机!

于海棠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姐,姐夫,这事儿你们别管了!”

“我自己去说!”

“既然是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哪能让你们替我张这个嘴。”

说完,她把行李往旁边一放,整了整有点乱的衣服和头发,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闫解成和于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

他们没想到,平时看着娇滴滴的于海棠,关键时刻还挺有主意。

夜幕渐渐降临,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都透出了昏黄的灯光。

石末哼着曲儿,晃晃悠悠地回了院子。

今天收获不错,心情美滋滋。

那几片青釉瓷片,他越看越觉得是好东西,改天得找个懂行的人掌掌眼。

至于那些被撕碎的书……嘿,这年头,知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管他是什么书,拼起来再说,万一是绝版孤本呢?

那可就发达了!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一抬头,就看见自家门口杵着个人影。

天色有点暗,看不清脸。

“哟呵?”

石末乐了。

“这位同志,业务都发展到我家门口了?”

“在我家门口站岗放哨呢?查户口还是收电费啊?”

那人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

昏黄的灯光下,一张带着几分惊慌和窘迫的俏脸露了出来。

是于海棠。

“石……石末哥?”

于海棠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登场”,而且骑自行车的时候跟他有点小摩擦,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是我。”石末点点头,打量了她一下。

“嗯?你找我有事?”

他心里犯嘀咕。

这姑娘不在前院待着,跑后院来干嘛?

还堵在他家门口。

于海棠被他看得脸上一热,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那个……石末哥,我……我想……”

她一着急,眼圈先红了。

“我想在你家……借住一晚,行吗?”

石末:“?”

他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借住?

这是什么新操作?

人在家中坐,天降一个大姑娘要借住?

他上下打量着于海棠,这姑娘眼眶红红的,衣服也有些褶皱,看着确实是遇上事儿了。

“大妹子,你这……玩的是哪一出啊?”石末挠了挠头,“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于海棠急得快哭了,赶紧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她很聪明地隐去了闫阜贵要收房租那段,只说是姐姐家地方太小,实在住不下。

石末听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同情归同情,让他一个单身小伙,收留一个大姑娘在家里过夜,这传出去……

他还要不要名声了?

他可不想成为四合院妇女们唾沫星子的淹没对象。

看着于海棠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石末沉吟片刻。

直接拒绝,显得太不近人情。

但答应……这事儿他可真做不了主。

“那个……海棠同志。”石末清了清嗓子,“这事儿呢,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我们家,是我妈当家做主。”

他指了指屋门。

“这样吧,你先进屋等会儿,外面天冷。”

“等我爸妈下班回来,你跟他们说。”

“他们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石末把皮球稳稳地踢给了老妈。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

于海棠一听,顿时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

“谢谢你,石末哥!太谢谢你了!”

石末摆摆手,打开房门,让她进了屋。

“你先坐,我去做饭。”

说完,他也不管于海棠,径直钻进了厨房。

对他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儿女情长,都得往后稍稍。

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海棠局促地坐在小板凳上,打量着石末的家。

两间大北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

屋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利落劲儿。

这条件,可比她姐姐家那鸽子笼强太多了。

没过多久,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今天这活儿可真累,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是石天庆的声音。

“行了,就你话多,赶紧进屋歇着吧。”是任丽珍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石天庆和任丽珍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屋里坐着的于海棠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哎?”任丽珍最先反应过来,“这不是小海棠吗?”

“你怎么在这儿?”

于海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到任丽珍,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任姨!”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