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整个四合院里的人物关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哭笑不得的结论。
这院里，要说谁最不是东西，那还得是棒梗那小子。
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可要说这事的根源，却不在棒梗自己身上。
根子，在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身上。
要不是她天天在背后撑腰，给棒梗灌输那些混账逻辑，棒梗能歪成这样？
至于秦淮茹……
石末撇了撇嘴。
说白了，她就是个空有“母亲”头衔，却没有半点教育权的工具人。
在贾家，贾张氏才是那个真正的太上皇。
秦淮茹想管孩子？
门儿都没有。
不过，这院里真正能称得上“老谋深算”四个字的，还得是后院老太太。
那才是个真正的狠人！
别看她平时一副慈眉善目、与世无争的样子，实际上，整个院子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所有的谋划，都只为了一个目标。
给易中海养老！
石末在脑子里搭起了一个金字塔模型，聋老太太稳坐塔尖。
她是怎么筛选目标的？
首先是排除法。
贰大爷刘海中家？
拉倒吧。
他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自私，不啃老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给外人养老？
叁大爷阎埠贵家？
更别提了。
算盘珠子都快盘包浆了，让他掏一分钱出来都跟要他命似的。
许大茂？
一个纯纯的精致利己主义者，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爱，靠他养老，易中海怕不是得被他气得提前去见阎王。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后，目标范围就缩小了。
秦淮如算一个。
但她拖家带口，在孩子没长大之前，根本没能力给易中海养老。
所以，她只是个备胎，一个长线投资。
最后剩下的那个唯一人选，就是傻柱，何雨柱。
这哥们儿，简直是老天爷送给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完美“养老保险”。
心地善良，厨艺又好，还带点缺心眼的憨厚。
最关键的是，他讲义气，吃软不吃硬，只要拿捏住了他的软肋，就能让他死心塌地。
想到这，石末都忍不住想给聋老太太的操作点个赞。
这老太太，才是真正的pUA大师啊！
为了把傻柱这条大鱼牢牢地拴在钩上，她都用了哪些手段？
石末掰着手指头，在心里一一盘点。
第一步，维持秦淮茹的“弱势人设”。
易中海作为院里唯一的八级钳工，厂里的壹大爷，想帮秦淮茹转个正，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他们偏不。
他们就是要让秦淮茹一直当个临时工，工资微薄，生活艰难。
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傻柱那泛滥的同情心，让他心甘情愿地一次次从食堂带饭盒回来，一次次地把自己的工资搭进去。
用后世的话说，这就叫“沉没成本”。
投得越多，越舍不得放手。
第二步，也是最绝的一步，就是撮合傻柱和娄晓娥。
为什么是娄晓娥？
因为她不能生育！
石末想到这里，后背都有点发凉。
这算计，简直是算到了骨子里！
一个没有后代的傻柱，才能了无牵挂。
一个没有自己亲生子女的傻柱，才能把易中海当成亲爹一样，全心全意地去伺候，去养老送终！
“我勒个去，这哪是四合院啊，这简直是人精修炼场啊！”
石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一个个都是影帝影后，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
至于秦淮茹，石末是真看不上。
一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为了生存可以放弃尊严，甚至默许自己孩子走上歪路的可怜女人。
虽然可怜，但石末对她敬而远之。
他可不想沾上这一家子的烂事。
他也清楚，这会儿傻柱肯定防自己跟防贼似的。
毕竟在傻柱眼里，自己年轻力壮，长得又比他强，万一把他心心念念的秦京茹给勾搭走了，他找谁说理去？
“呵，秦京茹？”
石末不屑地哼了哼。
那丫头片子，跟她姐一样，都是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的主儿。
谁条件好就跟谁，压根没什么真感情可言。
这种女人，白给都嫌晦气。
“想太多了，老铁。”
石.末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你那宝贝京茹，谁爱要谁要，小爷我可没兴趣。”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规划自己返城后的生活。
第一步，明天先去街道办报个到，把户口和档案关系都落下来。
这是正经事，必须马上办。
第二步，就得想办法搞个工作了。
总不能一直在家啃老，那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他也得为将来做打算。
石末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他惦记着一件事。
一件只有他这个穿越者才知道的，能让他迅速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大好事！
再过几年，那场席卷全国的大风就要刮起来了。
到时候，多少好东西会被砸了，或者扔了。
那些在后世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金石玉器，在那个年代，可能还不如一个白面馒头值钱。
他记得清清楚楚，剧里就有好几次，傻柱和许大茂他们，都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淘换出过宝贝。
这可是他发家致富，赚取第一桶金的绝佳机会！
石末规划着自己的小算盘，心里一片火热。
他可不能像傻柱那样，守着金山要饭吃，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他要抓住这个时代的每一个风口，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
石末在心里琢磨着，后续那场大风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会被吹出来，自己又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把这些宝贝弄到手。
第二天，石末起了个大早。
精神头那叫一个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搞钱大计，干劲十足。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想办成事，前期的准备工作必须到位。
石末穿戴整齐，又对着小镜子抹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爸，我出去一趟，您给我点钱和票。”
石末走到正在院里刷牙的石天庆身边。
石天庆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含糊不清地问：“干啥去？刚回来就乱跑。”
“去街道办报到，把户口和档案落了。”
石末解释道。
“这是正事儿，得赶紧办。”
石天庆一听，立刻重视起来。
他擦了把脸，回屋从一个上了锁的木头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铁皮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钱和各种票证。
“给，这是二十块钱，还有几张工业券和布票，你省着点花。”
石天庆数了钱和票递给儿子，又叮嘱道：“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客气点，别跟个愣头青似的。”
“得嘞，您就瞧好吧。”
石末接过钱票，揣进兜里，心里暖烘烘的。
出了四合院，石末没直接去街道办，而是先拐了个弯，直奔百货大楼。
这年头办事，讲究的就是个人情世故。
空手上门？
那是棒槌才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