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厂?你们凭什么?究竟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权力!”赵文浩目光如电,直射向面前这四个所谓的“执法人员”,声音好似平地惊雷,在偌大的厂区内陡然炸响,“我把话撂在这儿,只要我今天在,你们就别想动这厂子一根毫毛!”
赵文浩紧盯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审视与质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的身份!既然你们宣称是执法人员,那就把执法证亮出来,让我瞧瞧你们封厂究竟依据的是什么条例!”
那四个人听闻这话,神色瞬间大变,眼神开始躲躲闪闪,仿佛心虚的窃贼。为首的家伙眉头一蹙,脸上露出一抹恼羞成怒的神情,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吼道:“你这小年轻少在这儿叽叽歪歪!今天这厂必须封,没得商量!”
赵文浩看着几人心里已然明白,八成是碰上故意来找麻烦的了,这几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执法人员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他也没心思再跟这帮人周旋,猛地转身,对着身旁满脸焦急的于雪梅,又朝着身后一群忧心忡忡的工人,大声喊道:“大伙都瞅见了,他们摆明了是要砸咱们的饭碗,咱们还用得着对他们客气吗?”
新工厂才刚投入运行没几天,好不容易让工人们找到了归属感,这里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计所在。如今,这帮来路不明的家伙却妄图无故断掉大家的活路,工人们怎会答应?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都紧盯着赵老板,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只见赵文浩身子往后轻轻一退,站在一旁的门卫王建,瞬间心领神会,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他二话不说,转身几步冲到厂门处,“哐当”一声,将大门从里面紧紧锁住,随后抄起倚在墙边的大扫把,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那四个人冲了过去,扫把裹挟着风声,狠狠拍向他们。
其余的工人们见状,也纷纷效仿,有的抄起扫把,有的握紧拖把,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这四人围了过来。他们眼中燃烧着怒火,脚步坚定有力,誓要扞卫自己的工作与生活,绝不让这帮不速之客肆意妄为。
那四个人哪能料到会出现这般阵仗,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他们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只知埋头干活的工人,竟如此团结一心。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工人们已如汹涌的浪潮般将他们淹没。群情激愤的工人们,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对着这四人一顿毫不留情的暴打。
赵文浩心里清楚,若是任由工人们这么打下去,极有可能打出大问题。他急忙伸手拽了一下同样正沉浸在发泄情绪中的组长于雪梅,侧身靠近她的耳边,低声快速说道:“于姐,给他们蒙上头,让大伙收着点打,别打出事了。等大伙发泄完,把这几个小偷给绑起来,弄到办公室我来问他们。”
于雪梅听了赵文浩的话,瞬间恢复了冷静。她微微点头,心领神会,开始不着痕迹地在人群中指挥着工人并统一口径这帮人是小偷。工人们在她的示意下,逐渐控制住了情绪,但仍难掩眼中的怒火。
没过一会儿,那四个人全被破麻袋蒙住了头,被打得嗷嗷惨叫,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像粽子一般被五花大绑,然后被拖到了办公室门口。
原来,赵文浩早有打算,在混乱之时就已经提前联系了新城派出所的王茂祯所长,此刻王所长正马不停蹄地赶来。
赵文浩先让工人们把其中一人带进办公室,还特意吩咐王建拿了根木棍,守在一旁。王建本就身材魁梧,此刻手提木棍,犹如凶神恶煞一般,气势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赵文浩走上前,猛地拽下那人头上的麻袋,冷冷问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赵文浩看着他疼得不停地哼哼唧唧,脸上高高肿起,嘴角还淌着血,暗自咋舌,心说工人们这下手也太狠了些。
然而,这人却紧闭着嘴,半天不吭声。王建见状,顿时怒目圆睁,举起木棍就要往他身上招呼。“我说!我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惊恐地大喊起来,赵文浩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将王建拦了下来。
赵文浩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如鹰般锐利,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现在问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要是回答得不能让我满意,哼,你就等着自讨苦吃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扮工商管理人员?”赵文浩的声音犹如冰刀,划破办公室内略显压抑的空气。
这个男人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自己这帮人的虚假身份早已被看穿。他心里一阵发慌,眼神躲闪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开了口:“我们……我们是国营饮料一厂的保安。我……我也是听领导安排,才穿上这身衣服的啊。”说话间,他嘴角的血顺着下巴缓缓滑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副惊恐模样尽显无遗。
赵文浩听到“国营饮料一厂”这几个字,不禁一愣,心中满是莫名其妙的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不过是经营着一个才刚起步的小厂子,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都远远不及国营大厂的零头,怎么可能会让这样一个国营大厂盯上甚至忌惮呢?况且,自己的厂子才刚开始运行,各项业务都还在摸索阶段,压根儿没做出什么足以引起同行敌意的事,为何对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派这些人假扮工商管理人员来故意找麻烦呢?
赵文浩满脸疑惑,紧盯着眼前这人,追问道:“你们的那个领导是谁?别跟我打马虎眼,说清楚!”
这人被赵文浩凌厉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说道:“是我们保安科的副科长,他……他今天也来了,就在外面。”说罢,眼神不自觉地往办公室门外瞟了瞟,仿佛生怕那位副科长听到他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