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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荒村辣媳 > 第7章 血契共鸣,幽光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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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帛之音,如同丧钟,在死寂的灶房里回荡。

> 王桂香跌坐在地,枯爪般的手死死攥着半张染血的残契,那半个模糊的朱红官印和“赵老栓”的残名,在惨淡月光下如同狰狞的伤口。她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片死灰,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彻底吞噬了她。

赵小满重重跌回草铺深处,冰冷的干草如同无数钢针扎进她汗湿血污的后背。巨大的脱力感和额心印记火山喷发后的灼痛余烬,让她眼前彻底被翻腾的黑暗和血色覆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肺腑撕裂般的痛楚。左臂被王桂香抓握的地方,传来骨头几乎被捏碎的剧痛,但此刻,所有的感官都仿佛被屏蔽,只剩下左手手心那团被撕扯后残余的冰冷纸片!

契纸…被撕碎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绝望,比身体的痛苦更甚百倍!她冒着九死一生挖出的希望,那承载着“女子掌犁”古老箴言的唯一凭证,竟在母亲疯狂的抢夺中被生生撕裂!

“桂香!你手里…拿的什么?!” 赵大柱那带着惊疑和暴怒的厉喝,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赵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强忍着几乎要昏厥的眩晕和剧痛,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紧攥的左手——五根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指,死死扣着一团同样浸透暗红、边缘参差不齐的纸张!

是契纸的…另一半?!

她甚至来不及分辨这半张纸上残留的是什么,赵大柱那沉重的、带着怒火的脚步声已经如同催命鼓点,咚咚咚地逼近!赵有才那不耐烦的嘟囔声紧随其后!

暴露!就在下一瞬!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甚至顾不上那撕裂灵魂般的头痛和几乎要喷涌而出的鼻血,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试图将这半张残契塞进怀里最深处!

就在她手指用力收紧、试图将那团冰冷湿滑的纸片攥得更紧的刹那——

“嘶!”

一道尖锐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从她左手食指指尖传来!

是契纸!那被暴力撕裂后形成的、如同锋利刀片般的锯齿状边缘!在她用力攥紧的动作下,狠狠地、深深地划过了她食指的指腹!

皮肉瞬间被割开!一道新鲜的、比之前任何伤口都更深的血口,赫然出现!温热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溪流,瞬间涌出!

“呃…” 剧痛让赵小满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地一松。

就在那沾满血污的半张残契即将脱手的瞬间——

滴答!

一大滴滚烫的、鲜红的血珠,从她食指那深深的伤口中涌出,挣脱指尖的束缚,直直地坠落!

不偏不倚,正正地砸落在她左手掌心,那半张残契的…背面!

血珠落下的位置,恰好覆盖在那深刻古老的刻痕之上——正是“地脉不绝”四个字所在的区域!

轰——!!!

就在那滴饱含她生命气息的鲜血,与契纸背面那古老刻痕接触的刹那!

异变陡生!

赵小满的脑海深处,仿佛有万钧雷霆同时炸响!眉心那一点灼热的“大地之心”印记,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种,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她颅骨都熔穿的恐怖热力!那热力不再是灼痛,而是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股狂暴炽热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顺着她的手臂血脉,疯狂地涌向她左手的契纸!

与此同时!

她掌心那半张浸透鲜血、残破不堪的契纸背面——那深刻着“地脉不绝”四个古字的地方,竟毫无征兆地、幽幽地亮了起来!

不是火焰的光芒,不是月光的清冷。

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从大地最深处渗透出来的、温润而厚重的土黄色微光!那光芒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古老苍茫的生命气息!它从“地脉不绝”四个深刻古字的凹槽中渗出,顺着鲜血流淌的痕迹晕染开,将那四个字映照得如同沉睡千年后骤然睁开的、大地的眼眸!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浩瀚的意念洪流,顺着那幽微的光芒,通过她掌心与契纸接触的皮肤,毫无阻碍地、狂暴地倒灌进赵小满的识海!

这一次,不再是痛苦!不再是混乱!

而是一种…同源同脉的、如同江河归海般的…共鸣感!

一种…仿佛失散多年的肢体,终于寻回了本体的…联结感!

一种…冰冷纸张之下,沉睡的古老地脉,被同源之血唤醒的…悸动感!

“大地之心…地脉不绝…” 赵小满的意识在这股狂暴而亲和的洪流中沉浮,仿佛听到了来自遥远大地深处的、沉重而悠长的脉动!她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超越理解的联结而剧烈颤抖,左手的契纸仿佛不再是死物,而是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与她眉心的印记、与她流淌的鲜血,产生了神秘而强大的共振!

那幽微的土黄色光芒,在她掌心明灭不定,如同大地沉稳的呼吸。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得极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然而——

“鬼…鬼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充满了极致恐惧和崩溃的尖叫,如同被踩了脖子的鸡,猛地撕裂了灶房死寂的空气!

是王桂香!

她跌坐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张带着官印和名字的残契。她的眼睛,正正地、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草铺角落里那骇人的景象!

她看到了女儿赵小满左手掌心那半张残破的契纸——那根本不是纸!它在发光!在冒光!一种她从未见过、从未想象过的、如同坟地里鬼火般的土黄色幽光!那光正从纸背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里渗出来!将女儿沾满血污的手都映照得一片诡异!

而她的女儿,蜷缩在阴影里,浑身浴血,脸色惨白如同刚从坟里爬出的僵尸,唯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在幽光的映照下,亮得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充满了非人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妖异!

撞邪!真的是撞了邪!挖灶台挖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这纸…这纸是鬼画符!是招邪的!这死丫头…她不是人!她是鬼!是妖!

巨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原始恐惧,瞬间击溃了王桂香仅存的理智!她脑子里那根名为“现实”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裂!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歇斯底里的尖叫,身体如同被滚水烫到般猛地向后弹去,手脚并用地在冰冷的地面上疯狂倒退!手里的半张残契如同烧红的烙铁,被她惊恐万分地甩了出去!

“鬼!有鬼!纸…纸在发光!她…她是鬼!” 王桂香的声音扭曲变形,涕泪横流,枯瘦的手指死死指着草铺角落里的赵小满,整个人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眼神涣散,充满了彻底的崩溃和疯癫!

“什么鬼东西?!” 刚冲进灶房的赵大柱和赵有才,被王桂香这突如其来的、状若疯魔的尖叫和指控惊得头皮发麻!赵大柱浑浊的眼睛顺着王桂香颤抖的手指看向角落——那里光线昏暗,赵小满蜷缩着,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哪有什么发光?他只能看到一片狼藉和血腥。

但王桂香那极致的恐惧不似作伪,她甩出去的那半张沾血的纸片就落在不远处,上面模糊的官印在昏暗光线下隐约可见。

“纸?” 赵有才眼尖,几步上前,一把捡起了被王桂香甩落的那半张残契。他虽认不全字,但那红色的官府印记和“赵老栓”的签名轮廓,却让他心头猛地一跳!一个模糊而惊人的念头闪过脑海——地契?!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饿狼般射向草铺角落里奄奄一息的赵小满!又惊又怒地吼道:“爹!这…这好像是地契!是爷爷的名字!”

赵大柱浑身剧震!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一把抢过赵有才手中的半张残纸,凑到眼前,手指颤抖地摩挲着那模糊的官印和签名,虽然不识字,但那特殊的纸张质地和官印的威严感…他年轻时似乎在里正那里见过类似的!

“地契?!哪来的?!” 赵大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他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把淬毒的刀子,狠狠钉在王桂香和赵小满身上!

王桂香依旧处于极度惊骇的疯癫状态,只是指着赵小满,语无伦次地尖叫:“鬼…鬼纸…发光…她挖的…灶台…鬼啊…”

赵小满蜷缩在角落,在赵大柱父子凶戾目光的逼视下,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左手掌心,那半张残契背面的幽光在王桂香尖叫甩脱的瞬间就已经彻底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但指尖伤口的剧痛、契纸冰冷坚硬的触感、以及眉心印记那依旧滚烫的余温和脑海中残留的、那浩瀚磅礴的联结感,都在疯狂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是幻觉!

那半张残契背面——“地脉不绝”四个字,与她的血、她的“大地之心”,产生了神秘而强大的共鸣!

王桂香抢走了有官印和祖父名字的前半张,却将这蕴含着古老箴言和神秘力量的后半张,连同那惊世骇俗的幽光异象,留给了她!

危机,远未解除!赵大柱父子贪婪而惊怒的目光,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王桂香那崩溃的尖叫指控,更是将她推向了“邪祟”的深渊!

她死死攥紧左手,将那半张冰冷的、再无光芒的残契,连同指腹仍在渗血的伤口,深深藏进破败衣襟的褶皱里。布满血污的脸上,只剩下极致的虚弱和…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汗水、血水、泥污混合在一起,从她惨白的下巴滴落。

啪嗒。

在死寂的灶房里,清晰得如同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