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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的瞬间,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急迫!几乎要哭出来:“蔡师傅!我儿媳妇中邪了!您快来看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刚送走最后一个缘主,正收拾着堂口,接到这个电话时,心里咯噔一下。听着电话里老人慌乱,我知道事情紧急,抓起法器包就往外跑。

“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在路上黄跑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王丽娜是个护士,被一个在医院自杀的老太太缠上了,这怨气不太好化解,她现在恐怕已经深陷梦魇,离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了。”

“给我查查具体什么情况。”

不多时,黄跑跑给我打了个影像。

市三甲医院住院部的走廊,后半夜一点多,王丽娜拖着沉重的腿,慢慢往前走。她从县医院调来一个多月,还没习惯这里的夜班。

她太困了,值班室的床被另一个护士占了,她只好找间空病房休息。301、303、305……她停在307门口。这间病房上午刚消毒,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王丽娜推门进去,轻轻关上。屋里很静。她打开窗,凉风吹进来。

她走到床边,脱下鞋,躺下闭眼。刚要睡着,耳边传来嗒…嗒…嗒…的声音。是脚步声,很轻,像软底鞋在地板上慢慢走。

王丽娜心里一紧。这个时间,病人睡了,医生也不会来。她想起身,身体却僵住了,不是累,是像被钉在床上,动不了,也睁不开眼。

她打了个哆嗦,直冒冷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门口一步一步挪向床边。王丽娜觉得那声音就踩在她心跳上。她喘不过气,像有只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她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盯着她。那目光冰冷,带着怨毒,一寸寸扫过她的身体。

谁在那儿?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不到一米远,她闻到消毒水混着腐烂的气味。她感觉有人看着她,并且停留了很久。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眼前开始发黑,耳边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可她知道,那东西还在床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盯着她,像在打量一件猎物。

恐惧淹没了她,她用力挣扎,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什么。

“啊!”

一声低喊冲出喉咙,王丽娜猛地睁眼,身体一抖,手脚终于能动了。她跳下床,连鞋也没穿,光着脚就冲出门,踉跄跑进走廊。

走廊的灯光依旧惨白,四下无人。她扶着墙大口喘气,冷汗湿透了护士服。她回头看了一眼307,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她打了个寒颤,跌跌撞撞的地跑回护士站。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一直到天亮都没敢再合眼。

第二天早上八点,交接班的时间到了。

王丽娜站在护士站前,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晃动。她强打精神,将病历本一本本递给来接班的刘梅,手指还在忍不住发抖。

“昨晚37床换了两次药,体温监测记录在这里。”她低声道。

刘梅接过病历,抬头仔细看了她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丽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吗?”

刘梅比她大两岁,是科室里的老资格了。

王丽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半夜在307的经历说了出来。

“梅姐,我昨晚实在太累了,后半夜就进去躺了十分钟……”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可是……可是我感觉有东西在房间里走动,它走到我床边,就停在那里看着我。我想动,动不了,想睁眼,睁不开。好像有块石头压在我胸口上……”

她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吞咽着,喉结上下滚动。

“还有那种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刘梅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迅速左右看了看,确认走廊空无一人,然后一把将王丽娜拉到护士站最里面的角落。

“你疯了?怎么能去307睡觉?那个房间不能进!更不能睡觉!”刘梅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那不就是个普通病房吗?”王丽娜茫然地问。

“你刚来三个月,没人告诉你很正常。”刘梅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半年前,307住过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姓陈,乳腺癌晚期,需要做手术。可她老伴和儿子一次都没来看过,电话打通了就说没钱,让她自己等死。”

刘梅的语速很快,声音紧绷着:

“陈阿姨天天一个人在病房里哭,声音很低,像是怕吵到别人。护士长可怜她,特意安排她住单间307,觉得她能清静点。结果……结果第二天早上查房时,人已经没了。”

说到这里,刘梅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她用床单撕成了布条,拧成绳子,一头套在脖子上,另一头拴在暖气管上。人就那么坐在地上……头歪向一边,像是睡着了。”

王丽娜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她仿佛能看见那个画面。

“自那以后,307就没人愿意进去了。”刘梅继续说道,“好几个夜班护士,累了进去休息,都经历了和你一样的事,听见脚步声,感觉被人盯着,身体动不了。小张你还记得吗?上个月突然辞职的那个?她就是在307睡了一觉,第二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

王丽娜突然想起,张小倩离开前那几天确实魂不守舍,当时大家还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太大。

“护士长知道这些事,但她严禁我们讨论,怕传出去影响不好,也怕没人敢值夜班了。”刘梅最后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你千万别往外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王丽娜已经听不进这些叮嘱了,昨晚那冰冷的视线,那腐朽的气味,那靠近她床边的沉重脚步声。

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我、我知道了,谢谢梅姐。”她勉强说道,几乎是踉跄着向后退去,“我先回去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走向医护更衣室,腿不自觉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快点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