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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手机响了,点开一看是孙姨。

“小蔡师傅,忙不忙?我这儿有个朋友,情况有点棘手,想请您给看看。”

孙姨五十多岁,在某单位上班,前两年我帮她处理过办公室的是非,又调过一次家宅风水,是我的老熟客。她为人热络,介绍来的缘主大多是实在遇到难处的。

“孙姨,您说。”我放下手里的茶杯。

“我这朋友姓冯,跟我同岁,在单位上班,是个领导,现在病休了。”孙姨的声音压低了些,“她这几年邪乎得很,小毛病不断,一年得住三次院,家里也总出点不顺心的事。她闺女,都三十了,条件顶好,可就是处不着对象,怎么都不成。这不,昨天又烧起来了,肺炎,住进军区医院了。您看您有空没?能不能辛苦跑一趟?”

军区医院?我心里琢磨,能住那儿的,家境多半不一般。

“她具体啥症状?除了生病,还有别的不对劲吗?”我问。

“怪就怪在这儿!”孙姨叹了口气,语速加快,“她说前几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漆黑一片,好多人围着她,又打又骂,跟她要钱要吃的,推推搡搡的。吓醒之后就不对劲了,心里发慌,下午就发起高烧,吃药根本压不住,赶紧送医院了。您看这…是不是冲撞了啥?

“听着像是有‘东西’找上门了。地址发我,我这就过去。”我挂了电话,拿着我装法器的布包出了门。

来到医院后,按孙姨给的病房号,我推开了虚掩的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飘了过来。里面的景象让我微微一愣,病房是单独的套间,铺着木地板,靠墙摆着沙发和红木茶几,电视、冰箱一应俱全,比普通人家的客厅还整洁,完全不像医院。

孙姨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我进来,立刻起身迎上来:“小蔡师傅,可把您盼来了!”她拉着我走到病床边,介绍道:“这就是我朋友,姓冯。”

病床上的女人挣扎着想坐起来,脸色苍白,举手投足带着股干练劲儿,身上盖着真丝薄被,说话客气又不失分寸:“蔡师傅,麻烦您专门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沙发另一头坐着个年轻姑娘,三十岁上下,穿着剪裁合体的连衣裙,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忧愁。见我看她,她立刻起身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想这应该就是冯姨的女儿了。

“冯姨,别客气,您躺着就好。”我走到床边,“孙姨大致说了情况,我先给您把把脉。”

她伸出手腕,手保养得很好,只是指节有些发凉。我三根手指搭上去,脉搏虚浮,跳得又快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提不上劲。指尖传来一股阴寒之气,顺着胳膊往上窜,却又不似外邪入侵那般霸道,更像是无数双小手在轻轻拉扯,带着股幽怨。

不是中邪,是阴气重。

我收回手,心里有了初步判断:“您这几年,是不是总觉得异常疲惫,精神不济,有时会无缘无故烦躁,甚至…偶尔会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冯姨愣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点了点头,声音轻了些:“是…有这种感觉,尤其是晚上一个人静坐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提不起劲。这事儿…我没敢跟家里细说,怕他们担心。”

“家里是不是也总破财?看似进账,实则留不住?”

冯姨女儿接过话,声音里带着无奈:“是的,蔡师傅。不瞒您说,我爸爸在地方上是…一把手。”她顿了顿,“为了我的工作,前几年家里前前后后花了几百万托关系,想让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可总是定不下来,换了好几个地方,都不长久。表面看我们家风光,其实…手里真没攒下什么钱。”

我心里默念黄跑跑的名字,这小家伙最擅长查事儿。刚念完,耳边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查着了!”黄跑跑的声音带着点儿咋舌,“这家人祖上是大地主,不是一般的地主,抢过不少农户的地,手段不干净,逼死过人命!这冯姨上辈子是个男的,在地方上算是豪强一霸,占人田产,夺人妻女的事没少干,造的业力海了去了!积累的冤亲债主可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群!这几年她运势走低,压不住了,那些债主就全找上门了。不光拉扯她的魂魄让她生病,还在她耳边吹阴风,让她心绪不宁想不开,顺便搅和她家的财运和闺女的姻缘,总之,不让她家好过。”

原来如此。我心里了然,难怪阴气这么重,原来是老账新账一起算。这种积怨,最是难缠,冤亲债主太多,一个个都带着深仇大恨。

“冯姨,”我斟酌着开口,语气尽量平和,“不是什么脏东西作祟,是过去的积怨太多,现在它们来讨债了。”

冯姨和她女儿都愣住了,孙姨在旁边也吃了一惊:“债主?啥债主?”

“对,债主。但不是这辈子欠的。”我解释道,“是上辈子祖上欠的债。”我解释道,“不管是抢来的地,害过的命,还是欠下的情债、钱债,只要没还,时机到了,人家就会找上来。您这几年生病破财闺女姻缘不顺,都是他们在背后影响的。他们过不好…也不可能让你过得好!”

冯姨脸色更白,嘴唇微微颤抖:“可…可那都是上辈子,甚至是祖上的事了,隔了那么远,跟我有什么关系?”

“咋没关系?”我看着她,“您是带着上辈子的魂来的,那些恩怨就像刻在魂上的印记,只要没化解,就会一直跟着。就像有人上辈子被您害了,这辈子见您过得好,能甘心吗?”

她女儿紧紧握住冯姨的手,急切地望向我:“蔡师傅,那…这债,能还吗?该怎么还?”

“能还,但不容易。”我沉声道,“阴债分很多种,欠人钱财物品的,欠人健康寿命的,祖上欠下无力偿还的,甚至在地府滞留时欠下的各种费用…都需要一笔笔算清楚。偿还时,不光要准备相应的‘财物’,更需要请动冥府的相关官员,以及有头有脸的仙家作为中间人出面调解。否则,对方怨恨积累多年,岂是简单给点东西就能打发的?需要有一个足以服众的‘说法’。”

冯姨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明白了。蔡师傅,只要能解决,需要准备什么,您尽管说,多少钱都行, 我实在…熬不住了。”

“心诚最重要,钱是其次。”我拿出随身带的纸笔,“我先给您定个日子,三天后的子时,在您家中开坛化解。这三天您在医院好好休养,精神放松,别想太多。让孙姨陪您闺女先回家准备所需物品。”我转向她女儿,详细交代,“黄纸万贯,金元宝十万,往生咒,越多越好,再准备新鲜水果五色,糕点点心若干,作为贡品”

冯姨女儿认真记下,眼神里终于有了点盼头:“好的,蔡师傅,我们一定照办,准备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