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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上午九点,我正在茶馆品我的新茶,说起来这茶也是沈书昀送来的,她说这茶是季节限定,我得先尝尝什么味道,正想招呼朵朵一起尝尝,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耿叔”。他是我老顾客,早前去京城发展了。我替他化解过不少事,但他走后联系就少了,这时候突然来电,八成有急事。

我接起电话。

“小蔡师傅,”耿叔的声音带着急迫,“我发小老李,心脏病突发,医生说晚上六点手术,成功率不到三成……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

我握手机的手紧了紧。“耿叔,这事儿…难办啊。手术是阳间的事,成功率看的是医生和病人的造化。我这出马仙,管的是阴阳两界的纠葛,怕是…”

“我知道我知道!”耿叔急忙打断,“可老李他…他这情况邪乎!昨天昏迷前,他拉着我说,看见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床边站着,手里还拿着铁链子…您懂的,这肯定是那边要收人啊!小蔡师傅,就当我求您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沉默了片刻。

耿叔说的穿黑衣服的人,十有八九是阴差。人在弥留之际,阴阳眼会短暂开启,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时候若是被阴差盯上,就算手术成功,人也可能醒不过来,阳寿未尽却被阴差勾魂的事,并不少见。

“把他家人的微信推给我,”我终是松了口,“我要他的生辰八字、姓名、手术地点和具体时间。”

跟阎王爷抢人,凶险得很。可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心里过不去。

“哎!哎!谢谢您小蔡师傅!我这就推给您!”耿叔的声音透着绝处逢生的喜悦。

挂了电话没多久,微信就收到了好友申请,备注是“李建国的妻子王秀莲”。

通过后,王秀莲很快发来信息,字里行间全是慌乱:“蔡师傅您好,我是李建国的爱人,耿大哥跟我说了您的事,求您救救我家老李…他生辰八字是xxxx,手术在京城一院心外科手术室,晚上六点开始…”

我把信息记在纸上,排开八字一看,眉头皱紧了。

李建国命局里日主虚弱,今年又逢冲太岁,本就犯病符。加上手术时间在酉时,正是阴阳交替、阴气渐盛之时。阴差选在这时候勾魂,显然是有备而来。

“老仙,这事儿您看…”我对着供桌拜了拜,声音里带着犹豫。

香炉里的香突然爆了个火星。

胡天清老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既是缘主相求,又是阳寿未尽之人,该帮。但这阴差勾魂,是地府规矩,硬抢不得,得用‘换’的法子。”

“换?”我一愣。

“备足三样东西。”胡天清的声音继续道:“一百零八道符咒:天罡三十六道主阳刚,地煞七十二道主阴护,需用朱砂混公鸡血绘制。巴掌大的稻草人,写上他的姓名生辰八字,用红线缠三圈,绑住命魂。还有护命烛一对,金元宝冥币若干。”

“酉时一到,他进手术室,你就在堂口开坛。以稻草人代其身,护命烛系其魂,用符咒化煞,元宝铺路,跟阴差讲条件。”

我心里一惊。

这法子看似温和,实则凶险至极。护命烛一旦熄灭,李建国的命魂就会被阴差勾走,再无回天之力。而跟阴差讲条件,更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弟子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刻翻出黄纸、朱砂,开始绘制符咒。

天罡符要用朱砂混公鸡血,笔画需刚劲,如剑劈斧砍。

地煞符则需掺少量墨汁,笔画婉转,似水流环绕。

一百零八道符,每一笔都耗费心神。

一直画到下午三点才完成,手指都被朱砂染得通红,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但我没敢休息,接着开始扎稻草人,稻草人是用新麦扎的,裹上黄纸后我再用朱砂笔在胸口写上“李建国”三个字和他的生辰八字,再用红绳缠了三圈,绳结打得是锁住命魂的结。

护命烛选的是最粗的那种,烛芯里缠了七根艾草,能增强阳气。金元宝和冥币堆在桌角,像座小山。

一切准备就绪,我坐在茶馆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必须保持体力。

傍晚五点半,王秀莲发来信息:“蔡师傅,老李被推进手术室了。”

“知道了,稳住。”我回了信息,深吸一口气,推开堂口的门。

供桌已布置妥当,我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又将稻草人立在香炉后方,对着它拜了三拜。

“李建国,今日我以替身代你身,护你命魂不被阴差所勾。若能渡过此劫,日后当多行善事,以报天地之恩。”

说完,我拿起护命烛,用打火机点燃。

烛火“腾”地窜起,却又迅速缩小,只剩下豆大的火苗,明明灭灭,像是随时会被风吹灭。

我心里一沉。

这烛火跟李建国的命魂绑在一起,火苗弱成这样,说明他此刻已是命悬一线。

“老仙助我!”我掐起手诀,念动请神咒,“胡天清老仙,黄跑跑老仙,蛇九天老仙…弟子今日斗胆叩关,求诸位老仙借法,护此凡人一命!”

话音刚落,供桌周围突然刮起一阵旋风。香炉里的香灰被吹得打了个旋。几道金光从堂屋窜出,落在我身边。

胡天清一身青衫,面色凝重。黄跑跑蹲在我肩头,眼神锐利。蛇九天化作人形,鳞片泛着冷光。还有几位常来帮忙的护法大仙,也都显了法相,金光罩体,将我护在中间。

“阴差已至手术室,你随我入阴阳界。”胡天清抬手一挥。

我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熟悉的堂口房间像水波一样化开,周围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只有眼前的供桌和法器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我惊得后退一步。

“阴阳交界之地。”胡天清沉声道,“从这里,能看见阳间手术室的景象,也能与阴差交涉。但切记,不可踏出供桌三步,否则会被阴煞所侵。”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片白光,映出手术室的场景。

李建国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插满管子,医生护士围着他忙碌。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微弱得几乎成了直线。

而在手术台上方,飘着个半透明的影子,正是李建国的命魂,眼神涣散,显然已经没了意识。两个穿着黑衣的阴差站在影子旁边,手里握着铁链,面色阴沉,正盯着命魂,像是在等什么时机。

“不好!”我低呼一声。桌角的护命烛火苗又弱了几分,烛芯都快埋进蜡油里了。

“快烧元宝!”胡天清催促道。

我赶紧抓起金元宝,扔进旁边的火盆里。元宝遇火即燃,发出噼啪的声响,一股淡淡的金烟飘向白光中的阴差。

那两个阴差闻到烟味,眼睛突然亮了,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喜色,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金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