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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站长两口子早早起了,在屋摆上早饭,玉米碴子粥、贴饼子、还有自家腌的咸菜丝,带着股朴实的香。

王大姐给我盛了碗粥,气色比昨日好了不少,眼下的乌青散了,只是提起对门的张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嘀咕:“说起来,张老太这几年怪得很,平时根本不跟村里人来往,天天门扉紧闭,院里的杂草长到半人高也不除,夜里还总听见她家有动静,像是有人哭,又像是有啥野兽在叫唤。”

“以前不这样?”我喝了口粥,漫不经心地问。

“可不是嘛!”李站长接过话茬,掰开个贴饼子,“张老太年轻时候可精神利索了,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明白人’。听说她能跟山里的老把头说话,沟通仙家,灵验得很!那会儿,谁家丢了牲口,娃儿贪玩迷了路,只要来找她,准能指出个方向,十有八九都能找着!大家伙儿都敬着她。”

“那后来呢?”我问。

李站长叹了口气:“后来?不知咋的,她突然就封了堂,说啥也不给人看事了。打那以后,脾气也变得古古怪怪,见了谁都耷拉着脸,眼神阴沉沉的,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

我心里越发确定,这张老太太绝不简单。

寻常出马弟子封堂,要么是缘分尽了仙家离去,要么是自身行事不端遭了反噬,身心俱疲,不得不退。哪有像她这样,明面上封了堂口,断了与正道仙家的缘分,暗地里却收罗野仙的?

这背后定然有蹊跷。

吃过早饭,我帮李家仔细看了看宅子的风水格局,在大门两侧埋了镇宅的山石,又在后边小溪挂了面小小的八卦镜,住从水里飘来的阴邪之气。

忙活完这些,正想跟李站长说准备返程的事,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哗啦啦!”的声响,清脆又带着点刺耳,像是有人在摇铃铛。

“这是……”李站长皱起眉,侧耳细听,“谁啊这是?摇这玩意儿干啥?”

我快步走到门口一看,只见对门的张老太太正站在院外。手里拎着个生锈的铃铛,她一边摇,一边踮着脚往我们院里瞅。

她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头发花白,用一根红绳胡乱扎在脑后,脸上布满皱纹。然而,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此刻正死死盯着我堂单悬挂的地方,嘴角还挂着十分诡异的笑。

“张老太,您这是……有事?”李站长隔着院门,提高了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客气,更多的是警惕。

张老太太没理他,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嘴里边念念有词。那声音又轻又快,含混不清,像是在说什么咒语。

那铃铛声也透着古怪,叮铃铃的,听着让人心里发慌!

“别摇了!”我猛地拉开院门,厉声喝道,“大清早的,在人家门口晃悠,装神弄鬼,安的什么心?”

张老太太这才缓缓转过头,那双亮得异常的眼睛盯着我,眼里的仇恨毫不掩饰。“小娃娃,”她的声音干涩沙哑,“毛还没长齐,就敢管老身的事?这堂口,你立得,我就扰不得?”

“仙有仙规,人有人伦!”我冷冷地看着她,毫不退让,“你私下收罗野仙,驱使他们行阴暗之事,不安好心,真当没人知道?”

“野仙?”张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尖利刺耳,“在你眼里,它们是不入流的野仙!可在老身眼里,它们却是听话好用的宝贝!不像你们这群打着济世救人的旗号,实则断了它们修行的路?”她说着,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猛地一收,眼中厉色一闪,突然举起手中的铜铃,手腕用尽全力,极其快速地、连续猛摇了三下!

“叮——!!!”

“叮——!!!”

“叮——!!!”

三声铃响,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尖锐,仿佛带着无形的冲击力,撞向院墙。铃声落下的瞬间,院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变得粘稠、阴冷起来,光线也似乎暗淡了几分。

墙角的阴影里,隐约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发出“嘶嘶……唧唧……”的怪异声响,充满了恶意与贪婪。

“不好!她……她在召那些东西!那些野仙!”王大姐惊恐地喊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剧烈发抖,显然是她身上的仙家察觉到了危险。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我当即屏息凝神,心念一动“有劳蛇九天老仙,护住堂口,震慑外邪!”

蛇九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银鳞巨蛇的虚影在院里显现,对着院外的张老太太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嘶吼。那些刚要冒头的野仙影子顿时缩了回去,不敢再动。

张老太太脸色变了,握着铜铃的手微微一颤,显然她万万没想到我家仙家的道行如此深。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更盛。她死死盯了我一眼,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黑布紧紧包裹着的小包。

她动作麻利地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里面是些干枯的树枝兽骨,还有几根缠着红线的头发,看着就透着股邪性。

“哼!萨满老祖宗传下来的真本事,你也敢挡?”张老太太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决绝。她将黑布包里的东西尽数往身前一撒,双手飞快地结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印,嘴里发出“呜呜……嗷……”的低吼,像个野兽。

东北的出马仙源于古老的萨满文化,讲究通神、驱邪、祭祖,与天地自然、山川精魄沟通。也有些古老的萨满术法诡异莫测,早已失传或被视为禁忌,尤其擅长沟通和驱使那些游荡于山林、不入正统的精怪以及各种阴邪之物。

而眼前这张老太太怕是懂得萨满的邪术。

随着她的低吼,地上的兽骨突然咔嚓一声裂开,冒出黑烟,化作几只青面獠牙的小鬼,张牙舞爪地扑向堂屋。

同时,院外的山林里传来一阵骚动,无数飞鸟惊起,像是有什么大东西要过来。

“胡天清,黄天凤!护住弟马,清除邪祟!”我立刻喊道。与此同时我又请出碑王教主“老教主,破她邪术!”

话音未落,胡天清手持一柄雪白拂尘。拂尘一挥,金光闪过,那些小鬼瞬间被打散。

另一边,黄天凤老仙则化作一道迅疾如电的黄影,在院子里飞快地窜动,将那些试图靠近堂单的黑影一一拍散、撕碎。

碑王教主的气息更是威严,带着地府的阴司之力,对着张老太太的方向一压。

她结印的手顿时一滞,脸色变得苍白。

“哼!”碑王教主声如洪钟:“萨满祖师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摒弃正道,专研邪术,扰乱阴阳秩序!你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因果循环,将来遭受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