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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家仙?”赵淑兰一脸惊讶,“我娘家……我咋从没听说过?”

胡天刚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调侃:“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这黄仙跟你家祖上有缘,本是来保你家宅平安的,并无恶意。不过是想讨个正经香火,有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赵淑兰听得半信半疑,可一想到最近家里发生的种种怪事,又不敢不信。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说道:“蔡师傅……不,胡仙儿,那……那我供!只要家里能安宁,怎么都行!”

“这就对了。”胡天刚点了点头,“保家仙讲究的是你敬它一尺,它还你一丈。挑个黄道吉日,把牌位请上,初一十五记得上香摆供,错不了。”

说完这话,我只觉身上一轻,那股力道退了下去,我定了定神,对赵淑兰解释道:“赵姐,老仙儿刚说了,是你娘家来的黄仙,盼着你供奉。你若愿意,我这就给你写个保家仙的牌位,请回去找个合适的地方供起来就行。”

赵淑兰连忙点头:“愿意,愿意!蔡师傅,麻烦您了。”

我取出黄纸、朱砂和毛笔,按照规矩写下“供奉黄家保家仙之位”,然后用红布仔细包好,递给她:“回去找个干净地方,最好是堂屋,别太高高也别太低,跟你坐着时候的视线平齐就行。摆张干净桌子,放上香炉、酒杯、供盘……今天就是个好日子,回去就能请上。安位的时候心要诚,好好念叨几句,请老仙儿安心住下。”

赵淑兰小心翼翼地接过红布包裹的牌位,连声道谢后才离开。可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供仙最讲究缘分和敬,她这边虽然答应了,就怕她家里人不配合,尤其是她那个脾气见长的丈夫。

我这心里总揪着个疙瘩,有些不踏实。果然,当天晚上,赵淑兰就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她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还有嘈杂的声音。

“蔡师傅……我……我家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沉。

“我回来就把保家仙请上了,刚点上香,我老公就进门了。我跟他说这是保家仙,让他过来磕个头、认一认。可他……他不但不肯,还骂我迷信,说我瞎搞,往家里弄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说晦气!”赵淑兰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我气不过就跟他吵,他还推了我一把……我一怒之下,就……就把牌位取下来……烧了……”

“你烧了?!”我大吃一惊,“赵姐,这牌位哪能说烧就烧?这是大不敬啊!黄老仙家正高高兴兴等受香火,你这一把火……简直是从天堂跌入地狱啊!”

赵淑兰懊悔不已,哭着说:“他骂得太难听了,说我被人骗了,还说这玩意儿要是真有用,他就把头拧下来……我一时冲动……蔡师傅,我是不是闯大祸了?肯定要出事!”

我心想这下完了,忍不住加重了语气:“那黄仙本是好意来保家,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烧了它的牌位,这是打它的脸、折它的修行!它能善罢甘休吗?你等着吧,这事儿没完!”

我没说话,对面停顿了一会儿,赵淑兰在电话那头哭得更厉害了:“那……那可怎么办啊?蔡师傅,您得救救我们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等着了!”我叹了口气,“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堵得难受。好好一尊保家仙,愣是被这两口子作没了,还惹上一身祸事。

果然,没过三天,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嘶哑又惊恐的声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是蔡师傅吗?求、求您了……我是赵淑兰的老公……救、救救我啊!”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冲破电话,沉声问:“怎么了?你慢慢说。”

“有……有东西要杀我!就在我眼前晃!黑的、黄的……往我身上扑!我躲不开啊!”男人的声音抖得语无伦次,“它们追着我!我昨晚……昨晚差一点就死了!我上吊了……可绳子突然断了……蔡师傅,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我不该乱说话,我不该烧…”

我皱着眉说:“你现在在哪儿?”我打断他。

“在家……我在家!我不敢出去,它们……它们就在门外守着!”

“等着,别乱动,我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心里明镜似的,准是那黄仙动怒了,折腾他呢!这事儿因他而起,也只能由他了结。

我没耽搁,带上我的鼓、一挂鞭炮、一些备用的供品香烛,还有随身的小布包,直奔赵淑兰家。

还没到她家楼下,就听见从楼上传来女人的哭喊和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别过来!滚!滚开啊!救命!!”

那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快步上楼,赵淑兰一把拉开门。她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屋里一片狼藉,椅子倒了,杯子碎了一地,她老公整个人缩在墙角,双手死死抱着头,浑身哆嗦个不停,嘴里反复念叨:

“别抓我……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眼神涣散、脸色惨白,哪还有半点人样。

赵淑兰抓住我的胳膊泣不成声:“蔡师傅,您可算来了……他从昨天开始就这样,非说有东西追杀他,半夜光着身子往外跑,我拉都拉不住……后来不知从哪找了根麻绳,就、就上吊了……幸好绳子断了……不然……”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男人面前。他一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见了新的鬼怪一样,猛地尖叫一声,拼命往墙角缩:

“你别过来!你也是它们派来的!是不是!?”

我冷着脸哼了一声:“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我没再看他,从布包里拿出鼓,“哐哐哐”地敲了起来。声响亮刺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那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哆嗦,眼神似乎清醒了一点,呆呆地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