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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一个中年男人找到我,满脸愁容,眼圈泛黑。我仔细一看,他气色昏暗,印堂隐隐透着血光,心里便知不妙。

我请他坐下,倒了杯茶,开口问:“你全身带煞,血气冲天,家里是不是出了啥事?”这话一出,他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他说他老婆半个月前出车祸,人当场就没了。

我点上香,请神到位,闭目凝神指节一掐,忽然“咦”了一声,说道:“不对劲,你老婆的魂被人扣了。这场意外……不寻常。”我缓了缓语气,继续说:“你们夫妻今年是有一劫,但本不该走到这一步。出事之前,家里有没有啥异样?”

男人想了想,说那段时间晚上家里总有怪声,连续三天都在半夜一点多响起,他们也没太在意。还有就是,他老婆总做噩梦,惊叫而醒,家里还时不时飘出一股烧香味,可他家根本没供啥东西。

我听罢更觉蹊跷,便让他带我去他家走一趟。我带上鼓,一路香烟袅袅,老仙渐渐附身。那一刻,我的魂儿仿佛脱体而出,随着仙家一路飞掠,穿过幢幢楼房、排排大树,来到城市边缘,最终停在一处平房前,黑铁门,独门独户。

老仙没带我进去,只在门外我就望见里面黑气翻涌,隐约传来阵阵嚎哭。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沉沉响起:“此户鬼气极重,有人养鬼。”还没等我看清,一股力量猛地将我拽回现实。

我定神告诉他:“你老婆的魂确实被扣了,她也拼命给你托梦了。”男人连连点头,说他连梦三天,都梦见老婆被困在一个大瓶子里向他求救,加上家里不太平,这才找人来看。

我说:“我大概明白了。你家这是得罪人了,有人专请养鬼的借着你家今年的灾气下了黑手。你家祖上积德,不然你恐怕也难逃一劫。”我跟他描述了我“看到”的那户人家,他若有所思。

“最近得罪过谁没有?”他告诉我,他家开了个小饭店,生意挺火,对门那家总来找茬,两家吵过好几回,还报过警。我让他带我去店里看看。饭店不错,二百多平,只是没开门。我瞄了对门一眼,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那股气息,跟我刚才神游时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有关联。我没敢明说,怕这男的冲动之下拎刀去拼命。这种人,自有天收。况且我猜,请鬼那人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他请我吃饭,席间说我描述的那地方他大概知道,是附近一个叫“菜社”的村落,他常去进货,答应第二天带我去认认。

第二天上午,他开车带我进了村。果然,那房子、那黑铁门,跟我神游时所见丝毫不差,怨气冲天,就是这家!

他托了个村里的朋友带我们上门打听。这家住着个叫张二小的人,三十多岁,父母早逝,还没成家。村里人说,这小子以前还行,近几年变得神神叨叨,常半夜往坟地跑,还说能看事,可根本没人找他,都知道他不正经。他家供的东西也邪乎,就一个红布盖着的盒子,谁也不知道是啥。

我们借口看事上门探虚实。等到晚上七点多,终于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个瘦小男人,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朋友说明来意,他便放我们进屋。

屋里昏暗得很,灯也不亮堂。只有一间卧室带个小厨房,卧室里摆了个神案,上面供着一个四四方方、盖着红布的东西,神案下面的柜子则用红布帘挡着。

嗯?我感觉到了,布帘之下,就是他老婆!没错!

我不敢打草惊蛇。那男人点了香,我就看见一股黑烟从供桌里飘出,化成一个只有头颅的鬼!那鬼头猛地转向我,似乎察觉不对。我身后的仙家们也瞬间显形,浩浩荡荡几百位齐齐现身!鬼头一见,转身就逃。

那男人“哎哟”一声倒地,口吐白沫。我也吓坏了,闹出人命可就糟了!幸好我包里总揣着一道朱砂符,是老仙前几天让我化的,说日后必有用处。这下真用上了!我把符点着化在水里,给他灌了下去。没多会儿,他悠悠转醒。

这小子醒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谁啊?来我这儿找事?”我没理他,一把掀开柜下的红布,几个贴符的瓶子赫然显现,里面封着好几个鬼魂,包括他媳妇。

“你抓这些鬼,是给你炼功用的吧?真够狠的。”我冷冷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供的是个啥玩意儿!”他爬起来要动手,但我们人多,把他按住了。

我一把扯开神案上的红布,天呐……竟是一颗人头!一具年代久远、已经发黑的骷髅头!

我转身对他说:“你还凶?就这玩意早晚要你命!别人供仙,你供的是个啥?你自己照照镜子都成啥样了?阳气快被吸干了还不知道,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我朝他头顶猛拍一掌,加上刚才的符水起了效,他浑身一激灵,好像突然清醒了,再一看那骷髅头,自己“嗷”一嗓子瘫坐在地。

我问他到底咋回事。他说几年前一天晚上打牌回来,路过一片乱葬岗,听见有人喊他,迷迷糊糊就跟了过去。他说当时看见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告诉他那里有件宝物,带回家供奉能发财转运、还能未卜先知。他迷迷糊糊就挖,在他印象里,挖出来的是块写着“骨尘仙人”的神牌

我心里明白,这是被鬼迷眼了!这邪物已经害过人命,本体还在这里,一到半夜子时法力还会大涨,肯定会再回来。我那会儿刚出茅庐,才十八岁,懂得不多,只得静坐下来与仙家沟通。脑海中只传来一句话:

“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