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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女鬼仙训斥完我之后,好像就抽离了我的身体。我定了定神,小女鬼也不见了!就剩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天漆黑一片,我心里直发毛。刚才那点胆子全没了,只剩下怕。

后来听说,学校后面那口井,校长请了人来给封了(说是大师,但要我说,这叫哪门子大师啊,真有道行,直接把里面的东西送走不更干脆?)。这乡下地方,总是不太清净。

在农村的这些时日,忘了是哪一天,初一还是十五,我也学着大人上香。没牌位,就拿了只碗盛米插香。我问爷爷:“这是给谁上的?”他回:“给老天爷。”我也搞不清老天爷到底是哪位神仙,那就磕头吧。

刚跪下去,忽然不知被谁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我整个人向后跌了个跟头。我想算了,这头不磕也罢。

吃完晚饭,我去爷爷家的羊圈聊扯(东北话,逗)羊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一阵烦躁,一股狠劲往上冲,满脑子就想着找家伙把羊给宰了,脸都扭曲了。

就在那时候“嗡”的一声!

接下来的事情就超出我的认知了。

我眼前突然出现好多和尚,金光闪闪的,足足几百个,围着我念经。我一下子清醒了,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虽然搞不明白,但确实舒服多了。

傍晚烧火做饭时,厨房就我一个人。大锅冒着蒸汽,整个外屋地白茫茫一片,仿若置身仙境。忽然,一个身影定在我眼前,三头六臂,一半穿红一半穿黄,长得凶狠,就像庙里的护法神!

我心里一惊:“好家伙!虽然不认识,但看着就厉害!”赶紧跪下来磕头,总没错。

吃完饭天黑了,我在院子里玩儿。明明没人,却听见旁边有个声音跟我说:“你师傅来了。”我啥也没看见,但觉得真有“什么”来了,不管了,还是跪地磕头。

我就好像那动物园笼子里的动物,身边你来我往都是来看我的,可我却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又有了什么造化。

从那天起,至少一个星期,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我头顶一直悬着一尊巨大的石佛(当然,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那一个星期特别安稳,我不再怕黑,天一黑,抬头有佛,我还怕啥?

一个星期后,石佛不见了。怪事又接着来了。

那几天我去二大爷家住,二大爷那晚不在家,只有二大娘、堂姐、堂妹和我在。东北大炕,我睡炕梢。晚上十点多,有人敲门。二大娘一边问“大半夜谁啊?”一边去开门,外面没人。

过了一会儿,又敲。这样来回三次。最后一次,二大娘回屋就不对劲了。她嘴里念叨:“他来了……他要带我走……”接着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要往外冲。我们吓得赶紧拉住要往外冲的二大娘。正好二大爷回来了,一看这场面,骂了她几句,她居然就安静了。

后半夜,我总觉得屋里有人走动。迷迷糊糊睁眼,果然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屋里来回踱步。我吓得缩成一团。他好像发现了我,朝我凑过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里突然“呲!”了一声。

随着我这一声,他凭空就消失了。我也懒得琢磨,鬼见多了,就这样吧,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二大娘没精打采的,自己也清楚怎么回事,说:“是他来了……”她告诉我,那是她初恋。当年因为他家穷,她没跟他,嫁给了我二大爷。结果那男没几年出意外走了。昨晚,就是他来了。

我想了想夜里那小伙子的模样,年纪差不多,应该就是他。

得找大仙看。上午我们就去了村里一个新出马的亲戚家。没什么二神(辅助的人),大清早点了香就直接看。

她家老仙来了,说是碑王教主,有道行。说那男鬼一直放不下二大娘,想带她走。而且看样子,不是第一次闹了。

大仙让准备七张黄纸、一碗酒、一双筷子,到十字路口送一送。我本来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不想去。但是堂姐和堂妹胆小,非一人拉着我一个胳膊拽着我跟着一起。我们也没靠前,就远远的望着。

夜深时分的十字路口,寒风卷着纸灰打旋儿。大仙让二大娘面朝西南 那是鬼道行的方向,自己则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留出西北缺口,念叨着:“十里八方开路,碑王教主坐堂,今日送客归山,莫要纠缠阳人。”

她让二大娘把七张黄纸叠成金元宝状,每烧一张就往圈里洒三滴酒。黄纸燃起的火苗不是寻常的橘红色,而是泛着蓝绿的光,被风一吹竟逆着方向卷起三尺高。大仙突然把筷子竖插在酒碗中央,那双竹筷竟直愣愣立在酒水里纹丝不动。

“瞧见没?人家受供奉了。”大仙说着抓起五谷粮往四面撒,突然对着空荡荡的路口呵斥:“收钱买路就痛快走!再缠着二大娘,下次来的可不是送客酒了!”

风声忽然凄厉起来,那筷子啪嗒一声倒下,碗里的酒瞬间少了一半。大仙猛地跺脚三下:“碑王教主押送,各路仙家让道!走!”

回去的路上,不知怎么大仙就跟我走得并肩了,她把我肩头的衣裳褶子抚平,说了句让我心惊而并不太意外的话:“你身上带仙。方才烧纸时瞧见你影子分了三重,这是仙缘要落座了。”

二大娘转头就跟我大大娘说了。这下好了,大大娘也好奇起来,当晚天一黑就把我拉去她家。大仙正在给人看事,我亲眼见识了,是狐仙在她身上,看一个总是嗓子疼的女人。狐仙气得说:“你家供了保家仙,从来不上水!老仙生气了,就让你嗓子疼!”那女人连连说“对对对”。

看完之后,那女人走了。我跟着出去上厕所洗手,却听见她在外头嘀咕:“看的啥玩意儿……这不对、那不对的。”说得特别难听。

我愣在原地。刚才在屋里,她不是还说看得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