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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齿轮箱中的生死时速

探照灯的光柱又一次扫过齿轮箱,陈默眯起眼睛,热浪扑面而来,像贴在烧红的铁皮上。他抬手抹了把额头,掌心沾满了油灰和血混合的污渍。

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飞行员的声音夹在其中:\"......信号不稳,重复——你刚才说要切哪条线路?\"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控制面板边缘用冷凝水写下的三组编号:b-7、d-3、F-9。字迹已经开始蒸发,歪歪斜斜像是醉汉随手划拉的记号。

\"b-7、d-3、F-9。\"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配电柜第三层,从左往右数,红标的那三根,全部切断。\"

\"收到,正在接近。\"

话音刚落,头顶的传动轴发出一声闷响,整个箱体又往下沉了几寸。支撑架被蒸汽泡得发软,金属接缝处滋滋地冒出白雾,像煮沸的汤锅在漏气。

陈默咬紧牙关,右手撑着壁板稳住身体。伤口早已麻木,整条胳膊像灌了铅,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铁壳上,每滴都砸出一个小坑。

他低头看向液压臂反馈杆,刚才敲摩斯码用的那根还插在传动轴接口里。指节动了动,想再试一次,可手臂刚抬起,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瞬间发黑。

\"不行了。\"他闭了闭眼,\"得换个办法。\"

他摸出那把用惯的扳手,柄端被磨得光滑。蹲下身,把柄尖抵在主轴基座上,轻轻敲了一下。

\"咚。\"

短促,清晰。

再来一下,稍长些。

\"咚——\"

他熟悉这种老式变速箱的共振频率。小时候村里的拖拉机坏了,父亲就是靠听声音判断哪个齿轮出了问题。这玩意儿结构老旧,传震效果比电线还好。

他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短、短、长、短——代表b;长、短——d;短、长、长、长——F。

\"断bdF。\"他一边敲,一边低声念着,\"断bdF。断bdF。\"

三遍。

敲完第三遍,他靠着壁板喘气,耳朵贴在铁壳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喊指令,接着是金属柜门打开的碰撞声。

探照灯突然固定不动,光斑牢牢罩住厂区西侧的配电柜。

\"他们明白了。\"他松了口气,后背滑下去半截,整个人瘫坐在滚烫的地面上。

可还没等呼吸平稳下来,耳边\"咔\"地一声轻响——传动轴移位了。反馈杆弹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通讯断了。

他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杆身,箱体猛地一晃,整个人被甩向侧面。额头撞在控制盒边缘,眼前金星直冒。

\"操。\"他骂了一句,抓起反馈杆重新插进接口,可这次怎么敲都没反应。共振路径被破坏,信号传不出去了。

他抬头望向缝隙外的夜空,直升机还在盘旋,灯光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银灰色铭牌,Au-9947,边缘还沾着炉灰。这不是装饰品,是证据,也是钥匙。

但现在顾不上这个。

他转头看向控制模块,电池指示灯已经由黄转红,只剩最后一点电量。备用电源还能撑半秒,也许够做一件事。

他拔下反馈杆,改用扳手猛砸主轴基座,不再是摩斯码,而是连续的震动波。长短交错,杂乱无章——这是干扰信号,逼他们停手。

果然,几秒后,探照灯移开了配电柜,转而扫向齿轮箱这边。

\"你还活着吗?\"耳机突然通了,\"我们看到你在敲东西!是不是让我们停?\"

\"不是。\"陈默喘着气,\"继续切线。我刚才是在提醒你们别碰其他电路。\"

\"明白!正在执行!\"

他松开扳手,颤抖的手指摸向工具包底。最后一节五号电池还在,裹在塑料袋里,干干净净。

他拆开控制模块侧盖,把电池塞进去,接上备用接口。绿灯闪了一下,随即熄灭。

\"再给一次。\"他拍了拍盒子,\"就一次。\"

又拍了一下。

绿灯亮了,持续半秒。

他立刻按下内部解锁键。

\"咔哒。\"

箱体外传来机械卡扣回缩的声音。

他没等门完全打开,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砰!\"

门板变形弹开,热浪倒灌进来,夹杂着焦糊味和铁锈气。他顺势滚出来,趴在地上大口吸气。夜风灌进肺里,凉得刺痛。

远处,熔炉方向传来一连串沉闷的爆裂声,像是煮过头的高压锅在接连泄压。紧接着,所有运转声戛然而止。

齿轮停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破烂的厂房屋顶,北斗七星模模糊糊挂在天边。

\"活下来了。\"他说。

耳机里传来飞行员的声音:\"熔炉温度下降,连锁反应终止!指挥部说你救了半个城区的人!\"

陈默没有回话。他慢慢坐起来,背靠齿轮箱残骸,从怀里掏出通讯器,确认录音功能还在运行。

\"我是陈默。\"他对着设备说,\"b-7、d-3、F-9线路已由外部切断,厂区动力系统全面停机。核废料罐已抛投回收,现场无二次爆炸风险。建议立即派遣防化部队进场取证,重点搜查黄金控制面板与战术铭牌关联证据。\"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说完,他抬头望向厂区入口。

一辆采访车正冲破铁门驶入,车顶摄像机镜头对准这边,红灯亮着。

他站起身,摇晃了一下,扶住箱体才稳住。

记者跳下车,举着话筒就往这边跑。

他没躲,也没迎上去。

只是站在原地,抬起右手,对着镜头,一根手指缓缓划过喉咙。

\"谁想拿金子换命。\"他说,\"我奉陪到底。\"

记者愣在原地,话筒举到一半。

陈默收回手,从工具包里摸出一块布,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和灰。动作很稳,像是在收拾刚修好的收音机。

远处,直升机仍在盘旋,螺旋桨搅动夜风,吹得厂区铁皮哗啦作响。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星光淡得几乎看不见。

然后他弯下腰,捡起那枚掉落的铭牌,紧紧攥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