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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1981:成了科技流氓 > 第162章 病房里的机械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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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明晃晃地照进来了。他没急着起身,就那样躺着,目光在天花板那道歪斜的裂缝上游走——从墙角一直延伸到灯座旁,像哪个调皮孩子随手画的涂鸦。护士刚离开不久,输液瓶还在轻轻晃荡,药水不紧不慢地滴答着。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那里空落落的,本该夹着根烟,昨天掉了后一直忘了补上。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跟鞋敲击瓷砖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带着几分刻意的从容。陈默嘴角微微一动,眼睛还闭着,懒洋洋地开口:“再往前三步,床头那花瓶可要遭殃了。”

林晚晴停在门口,笑了:“你连我走几步都算得准?”

“不是算你,是算你手里那东西。”陈默这才睁眼,目光落在她捧着的物件上——不是常见的花束,而是一颗由大小齿轮精密咬合而成的心形装置,金属表面打磨得锃亮,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玫瑰太俗气。”她轻轻把那玩意儿放在床头柜上,“听说你最近迷上修机器,特地找人打了这个机械情书。”

“费心了。”陈默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伸手拨了拨那颗齿轮心。几个小齿轮随之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厂里新来的师傅做的?”

“老张的手艺。”她在床边坐下,翘起腿,“以前在军工厂做过精密零件,退休后帮我修摄影机。他说这是按苏联四十年代的传动设计复刻的,咬合误差不超过零点零三毫米。”

陈默的指尖顿住了。

他记得这个标准。这不是民用规格,而是1947年乌拉尔机械研究所内部手册上的参数,专用于精密计时引信。普通人不可能知道,更别说拿来当装饰品的参考标准。

“老师傅确实懂行。”陈默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将齿轮心翻过来,指腹在底部细细摸索。触感不太对——有暗格。

林晚晴歪头看他:“怎么样,收不收?”

“收。”他点头,“比上次的玫瑰实用,至少不会凋谢。”

她轻哼一声:“你就贫吧。说正经的,你现在躺在这儿,厂子里一堆事等着决策。我要是投资人,这会儿该着急了。”

“你本来就在着急。”陈默一边拆解齿轮,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昨晚十一点,你给调度室打了三个电话催改生产线排期。我在电话记录里看见了。”

林晚晴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你还查我?”

“公用电话。”他淡淡道,“你每次打完都忘了把听筒挂好,声音漏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她没反驳,只是看着他一点点卸下外层齿轮,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一枚怀表。阳光照在他的眼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斑。

“你说你在搞科研,可我每次见你,都像在看人破案。”她忽然说。

“搞科研本来就是破案。”陈默头也不抬,“只不过谜底藏在了未来。”

最后一个卡扣松开,底盖轻轻弹开,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纸片。

他取出来,只扫了一眼,心里便明白了。

是张婚书。

纸质粗糙,边角已经磨损,抬头印着俄文和中文双语标题,下方并列着两个签名,右侧贴着一张黑白小照——一个穿着旧式军装的年轻人,眉骨突出,眼神阴郁。

是王振国年轻时的照片。

陈默不动声色地将婚书折好,塞进病号服内衬口袋,然后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图纸,放进暗格,重新合上齿轮心。

“你这情书写得比学术论文还考究。”他把东西推回她面前,“连档案细节都还原了。”

林晚晴挑眉:“看出什么了?”

“看出你背后有人想看看我的反应。”他靠回枕头,语气轻松,“不过我不计较。你要真想帮忙,不如让机械厂按我的图纸把技术标准全部更新一遍。特别是芯片封装那段,现在用的老工艺散热太差。”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我这就让他们连夜赶工。”

走到门口,她回头一笑:“这次,你算是收下我的'情书'了?”

陈默举起手中的齿轮心晃了晃:“收下了,连弦外之音也一并收下。”

门关上后,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他翻身下床,利落地拔掉输液针头,血珠刚渗出就被棉球按住。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楼下停着一辆灰色轿车,林晚晴正坐进后排,车子随即启动离开。

他回到床边,从内衬里取出那张婚书,对着光线看了看背面——有一行极细的铅笔字迹,几乎难以辨认:“序列七已激活,等待信号。”

果然是接头信物。

他把婚书折成小块,塞进保温杯底的夹层。那是他特制的双层杯底,表面看只是个普通搪瓷杯,实际上能藏微型胶卷、密码纸,甚至少量药粉。

刚放好,走廊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躺回床上,闭眼假寐。

护士推门进来,看了眼输液袋:“针头怎么掉了?”

“睡着时不小心碰到的。”他睁眼,揉了揉手臂,“没事,不疼。”

“给你重新扎一个。”护士熟练地操作着,叮嘱道,“别乱动啊,你体温还没完全降下来,刚才量还有三十九度二呢。”

“知道了。”他应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日历——十月十八日。

距离芯片流片出厂,还剩三十六小时。

夜里两点多,手机在枕头下震动了两下。

他没睁眼,右手悄悄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一条短信:

“明日多云转晴,无风。”

拇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删除了消息,把手机塞回原处。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得像熟睡的人。

但嘴角微微上扬。

凌晨四点,体温又升上来了。

护士长亲自来查房,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道:“烧得这么厉害,要不要转重症监护?”

“不用。”他声音沙哑,“就是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你们去忙吧。”

等人都离开后,他缓缓抬起左手,盯着点滴管里缓慢坠落的液滴。

一滴。

两滴。

三滴。

忽然,他手腕轻轻一抖,让一滴药水偏离轨道,落在床单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圆痕。

就像芯片烧毁时,硅基材料熔化的痕迹。

他知道,那批图纸已经送进车间了。

他也知道,明天这个时候,某个不起眼的机械厂里,会响起第一声爆裂的噼啪声。

而现在,他只需要继续躺着。

输液管里的药水仍在往下滴落。

滴答。

滴答。

滴答。

窗外,晨光渐渐爬上墙面,照在那颗齿轮拼成的心上,金属边缘反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斑,正缓缓移动,像钟表的指针,无声地走向某个注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