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碎片异动，血月之约
蚀骨荒原的岩浆气息尚未在衣袍上散尽，詹道临手中的两枚混沌碎片突然齐齐震颤，淡金与暗红的光晕交织盘旋，竟自主挣脱了他的灵力束缚，悬浮在掌心上方寸许之处。
“哦？这是闹哪出？”詹道临挑眉，指尖灵力微动却并未强行压制，“刚到手就想造反？还是说有新的‘小伙伴’在召唤你们？”
碎片震颤愈发剧烈，光晕中隐约浮现出复杂的符文轨迹，两道气息如同藤蔓般缠绕延伸，朝着荒原西北方向疾驰而去。扎坦娜凑近半步，魔杖顶端蓝光闪烁，映照出符文的轮廓：“这是空间坐标的指引，碎片在感应另一枚的位置！”
莫尔化为半实体暗影，目光穿透荒原的黑雾：“西北方是血月沼泽，传说那里栖息着远古血族，还有能扭曲现实的梦魇一族。”
“血族？梦魇？”詹道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刚解决完地狱的贪婪魔主，又来新乐子了。正好试试两枚碎片联手的威力。”他掌心一收，灵力化为柔和的屏障将碎片包裹，震颤瞬间减弱，“既然这么着急赶路，那咱们就顺水推舟，去会会这位藏在沼泽里的碎片持有者。”
三人踏着九宫步与暗影穿梭术，速度较来时快了数倍。沿途散落的恶魔残躯与焦黑土地，皆是之前激战的痕迹，詹道临瞥了眼路边一只还在抽搐的恶魔幼虫，指尖一道微不可察的雷符飞出，瞬间将其化为飞灰：“斩草要除根，免得日后给咱们添堵。”
扎坦娜莞尔：“你倒是越来越谨慎了，以前可不屑于理会这种小角色。”
“此一时彼一时嘛。”詹道临轻笑，“现在身上揣着两枚宝贝，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惦记上，岂不是麻烦？再说了，清理垃圾也是积德行善，说不定能给我这道家弟子攒点功德。”
莫尔低沉的声音从暗影中传出：“血月沼泽边缘有座废弃的小镇，传闻是远古血族的补给点，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打探消息。”
夜幕渐垂，一轮血红色的圆月缓缓爬上天空，将荒原染成一片诡异的绯红。当三人抵达那座废弃小镇时，破败的木屋摇摇欲坠，街道上覆盖着厚厚的黑泥，泥水中隐约可见散落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腐朽气息。
“这地方可比蚀骨荒原阴森多了。”詹道临捏了个净身咒，周身金色灵力泛起，将污秽气息隔绝在外，“难怪叫血月沼泽，这月亮看着就没安好心。”
话音刚落，前方木屋的门板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缓步走出。斗篷遮面，只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指尖戴着一枚镶嵌着血色宝石的戒指，周身散发着与混沌碎片隐约呼应的气息。
“詹道临阁下，久仰大名。”身影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一丝古老的韵律，“没想到玛门那蠢货，竟然真的栽在了你的手里。”
詹道临眼神一凝，灵力瞬间提至巅峰，两枚混沌碎片在掌心蠢蠢欲动：“阁下倒是消息灵通。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不如摘了斗篷，让我看看是谁在背后玩捉迷藏？”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身影轻笑一声，抬手一挥，斗篷下摆无风自动，“我是血族长老瓦勒留斯，也是第三枚混沌碎片的持有者。今夜血月当空，正是碎片共鸣最强之时，我找你们，是想做一笔交易。”
“交易？”詹道临挑眉，“你想要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我想要玛门碎片中的混沌本源，用来稳固血月沼泽的空间壁垒。”瓦勒留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三枚碎片的下落，还能帮你抵挡天堂的追兵——拉斐尔回去之后，必然会向米迦勒禀报混沌碎片的事，天使军团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詹道临嗤笑一声：“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用虚无缥缈的消息，换我实打实的碎片本源？再说了，天使军团？来多少我杀多少，还需要你帮忙？”
“阁下未免太过自负。”瓦勒留斯语气一沉，周身血族气息暴涨，黑红色的雾气从地面升腾而起，“天堂的‘圣光审判阵’专门克制混沌之力，你虽有两枚碎片，却未必能抵挡百名圣天使联手催动的阵法。而我血族掌握着古老的暗影秘术，恰好能破解圣光之力。”
扎坦娜悄悄拉了拉詹道临的衣袖，低声道：“圣光审判阵确实棘手，古籍中记载它能净化一切黑暗与混沌能量。而且血月沼泽的空间壁垒确实在崩塌，若是彻底破碎，里面的梦魇一族会涌入人间，后果不堪设想。”
詹道临眼中精光一闪，指尖敲击着掌心的碎片：“交易可以谈，但条件要改。混沌本源我可以给你一缕，但你必须先带我找到另外三枚碎片的准确位置，还要帮我解决掉血月沼泽里的梦魇领主——我可不想带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梦魇领主？”瓦勒留斯脸色微变，“它的实力堪比堕落天使，你确定要招惹它？”
“有碎片在手，再加上你这位血族长老，难道还怕一个梦魇？”詹道临轻笑一声，掌心碎片光芒暴涨，“要么答应，要么我现在就抢了你的碎片，自己去找剩下的。反正对我来说，两种选择都一样。”
瓦勒留斯沉默片刻，显然在权衡利弊。血月的光芒愈发炽盛，沼泽深处传来隐约的嘶吼声，空间壁垒的震颤透过地面传递而来，连脚下的黑泥都开始冒泡。
“好，我答应你。”瓦勒留斯最终咬牙道，“但你必须保证，只取一缕混沌本源，且不能伤害沼泽中的无辜血族。”
“成交。”詹道临伸出手，两枚碎片同时释放出一道细微的本源之力，“先付定金，等事情办完，再给你剩下的。”
黑红色的雾气缠绕上本源之力，瓦勒留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不敢有异动，只是抬手一挥：“跟我来，梦魇领主就在沼泽中心的梦魇城堡。不过它此刻正在沉睡，我们需要趁血月之力压制它的气息时动手。”
三人跟在瓦勒留斯身后，踏入了血月沼泽的核心区域。黑泥没至脚踝，散发着蚀骨的寒意，沿途不时有面目狰狞的梦魇生物冲出，却都被莫尔的暗影之力瞬间抹杀。詹道临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瓦勒留斯长老，你确定只是让我们杀梦魇领主？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给我们设套呢？”
瓦勒留斯脚步一顿，声音有些不自然：“阁下多虑了，我只是想尽快解决危机而已。”
詹道临轻笑不语，指尖悄然掐了个追踪符，隐没在瓦勒留斯的斗篷上。他早已看穿对方的心思——这血族长老不仅想要混沌本源，还想坐收渔翁之利，等他们与梦魇领主两败俱伤时再出手抢夺所有碎片。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詹道临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过，最后谁是渔翁，谁是鱼，可就不一定了。”
梦魇城堡的轮廓在血月之下逐渐清晰，那是一座由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堡垒，顶端缠绕着浓郁的黑雾，隐约能看到巨大的蝙蝠雕像矗立其上。城堡周围的黑泥中，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
瓦勒留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詹道临：“前面就是梦魇城堡，领主的卧室在顶层塔楼。我们兵分两路，我带族人牵制城堡外围的梦魇守卫，你们趁机潜入塔楼，斩杀领主。”
“没问题。”詹道临点头，目光却扫过城堡顶端的黑雾，“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玛门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瓦勒留斯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转身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瞬间，无数身着黑色战甲的血族从沼泽中冲出，朝着城堡发起了进攻。凄厉的嘶吼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沼泽的死寂。
“咱们也该行动了。”詹道临手腕一翻，灵力剑凝聚成型，混沌之力萦绕其上，“扎坦娜负责破除城堡的防御阵法，莫尔探查陷阱，至于我，去会会这位梦魇领主。”
扎坦娜挥动魔杖，蓝色魔法能量化为利刃，劈开了城堡大门上的黑暗符文：“小心点，梦魇领主擅长精神攻击，它能侵入你的梦境，放大你的恐惧。”
“恐惧？”詹道临轻笑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金光冲入城堡，“我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再说了，我的梦境里，只有我虐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放肆？”
城堡内部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诡异的壁画，画中无数扭曲的身影在痛苦挣扎。詹道临踏着九宫步，轻松避开沿途的陷阱，沿途遇到的梦魇守卫，都被他一剑斩成两半，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顶层塔楼的大门紧闭，门板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梦魇之眼，散发着幽绿的光芒。詹道临抬手一掌拍去，混沌破妄印凝聚成型，金色手印狠狠砸在门板上。
轰隆一声巨响，门板轰然碎裂，一股浓郁的精神冲击扑面而来，试图侵入他的识海。詹道临眼中金光一闪，眉心飞出一道镇魂符，瞬间将精神冲击击溃：“这种小伎俩，也敢拿出来献丑？”
塔楼内，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躺在石床上，面容俊美却毫无血色，周身缠绕着浓郁的梦魇之力，正是梦魇领主。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瞳孔竟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一丝眼白。
“东方的道士？”梦魇领主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你不该来这里，这里是恐惧的深渊，是绝望的乐园。”
“深渊？乐园？”詹道临缓步走入塔楼，灵力剑直指领主，“我看是你的坟墓才对。废话少说，交出你身上的混沌碎片，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梦魇领主轻笑一声，身形化为无数黑影消散，再出现时已在詹道临身后，黑色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抓来：“狂妄的凡人，让我看看你的恐惧是什么！”
詹道临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劈出，混沌之力与梦魇之力碰撞，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冲击波。他转身看向重新凝聚成型的领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的恐惧？就是没能早点遇到你，耽误我集齐碎片的时间。”
话音未落，詹道临身形一闪，九宫步运转到极致，手中灵力剑裹挟着两枚碎片的混沌之力，朝着梦魇领主斩去。金色与暗红的剑光交织，如同死神的镰刀，笼罩了整个塔楼。
梦魇领主脸色剧变，急忙催动全身力量抵挡。但此刻的詹道临，早已不是斩杀玛门时的实力，两枚混沌碎片的联手之力，再加上道家秘术的加持，其威力远超领主的想象。
“不！这不可能！”梦魇领主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在剑光中寸寸碎裂，化为无数黑色雾气。一枚散发着幽绿光芒的混沌碎片从雾气中飞出，悬浮在塔楼中央。
詹道临抬手一抓，将第三枚碎片收入掌心。三枚碎片相互呼应，光芒大涨，一股更加强大的混沌之力涌入他的体内，识海瞬间拓宽了数倍，对混沌之力的掌控也愈发得心应手。
“搞定收工。”詹道临拍了拍手，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塔楼下方传来。他挑眉一笑：“看来，咱们的血族长老，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塔楼外，瓦勒留斯带着数十名精锐血族围了上来，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厉：“詹道临，多谢你帮我斩杀了梦魇领主。现在，把所有混沌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让我死？”詹道临站在塔楼门口，三枚碎片在掌心盘旋，周身混沌之力与灵力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护罩，“瓦勒留斯，你是不是觉得，凭这些虾兵蟹将，就能打过我？”
“别以为斩杀了玛门和梦魇领主，你就天下无敌了。”瓦勒留斯冷笑一声，抬手一挥，血族们同时释放出黑暗能量，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黑暗光柱，“这是血族的禁术——黑暗寂灭，就算你有混沌之力，也挡不住！”
黑暗光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詹道临轰来。扎坦娜和莫尔也及时赶到，两人联手释放出魔法与暗影之力，试图抵挡光柱的攻击。
“不用麻烦你们。”詹道临拦住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付这种背信弃义的家伙，就得用最狠的手段，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掌心三枚碎片光芒暴涨，混沌之力与道家灵力彻底融合，凝聚成一柄丈许长的混沌灵剑。詹道临双手握剑，朝着黑暗光柱狠狠劈去：“道家秘术——混沌寂灭斩！”
金色剑光与黑暗光柱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诡异的寂静。紧接着，黑暗光柱开始寸寸碎裂，金色剑光势不可挡地朝着瓦勒留斯等人斩去。
“不！”瓦勒留斯眼中充满了恐惧，想要转身逃跑，却被剑光瞬间笼罩。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十名血族瞬间被剑光斩杀，化为飞灰。瓦勒留斯被剑光重创，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詹道临缓步走到他面前，剑尖指着他的咽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瓦勒留斯咳出一口黑血，眼中充满了不甘：“我不甘心……我明明算计得那么好……”
“算计？”詹道临轻笑一声，剑峰一送，刺穿了他的咽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算计都是徒劳。”
解决掉瓦勒留斯，詹道临弯腰捡起他掉落的空间戒指，里面除了一些血族的宝物，还有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三枚混沌碎片的位置。
“看来这次血月之行，收获不小。”詹道临看着地图，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下一站，北欧冰原。传说那里藏着第四枚碎片，还有能冻结灵魂的冰霜巨人。”
扎坦娜看着他手中的三枚碎片，笑着说道：“有了三枚碎片，你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接下来，就算遇到天使军团，也不用怕了。”
“天使军团？”詹道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正好，我还没试过用混沌之力斩天使呢。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
莫尔点头道：“北欧冰原气候恶劣，冰霜巨人实力强悍，而且那里还有奥丁的神域势力介入，我们需要小心应对。”
“小心是应该的，但也不用太过谨慎。”詹道临收起碎片和地图，转身朝着城堡外走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是冰霜巨人，还是奥丁的神域势力，敢挡我集齐碎片的路，就一剑斩之！”
血月依旧高悬在天空，沼泽中的雾气逐渐消散，空间壁垒的震颤也停止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沼泽尽头，朝着北欧冰原的方向前进。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天堂的云层之上，米迦勒正站在圣坛前，周身圣光炽盛，身后百名圣天使整装待发，一场针对混沌碎片的围剿，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