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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210章 【帝国黄昏篇】巫纹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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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帝国黄昏篇】巫纹噬天

【一、血脉反噬】

巫山的晨雾还未散尽,巴清便被腕间钻心的灼痛惊醒。

她蜷缩在观星台的青铜榻上,锦被已被冷汗浸透,腕间的殷商王族巫纹此刻如烧红的烙铁,青铜色的玄鸟图腾挣脱了皮肉的束缚,竟在肌肤表面盘旋游走,每一次掠过血管,都带来一阵骨髓撕裂般的剧痛。她想抬手按住巫纹,指尖却只触到一片滚烫的青铜光,那光芒顺着血脉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都显出玄鸟的纹路,仿佛有千万只玄鸟在她体内振翅。

“君上!” 墨翟撞开帐门冲进来时,正看到巴清呕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在榻前的青石板上,竟瞬间凝成了玄鸟的形状,石板被汞毒蚀出焦黑的印记。墨翟的铜矩掉在地上,他慌忙取出丹砂解药,可药碗刚凑近巴清,便被巫纹的青铜光震碎,瓷片混着解药洒了一地,在地上汇成了小小的汞水洼。

“鼎阵一崩,巫纹没了制衡……” 巴清的声音气若游丝,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殷商血脉正脱离掌控,三年前认祖殷墟时封印的力量,正随着九鼎残件的碎裂疯狂涌出,“三十六郡的赤霄卫…… 他们的休眠巫纹,怕是也醒了。”

话音未落,帐外便传来一阵混乱的嘶吼。

赤霄卫的营地就在观星台下,此刻营地里已是一片狼藉。数百名赤霄卫倒在地上翻滚,个个臂间的巫纹灼得发亮,青铜光穿透衣甲,在营地中连成一片诡异的光海。有人的巫纹竟破臂而出,化作半透明的玄鸟虚影,在营地上空盘旋,惊得战马嘶鸣不止,挣脱缰绳四处奔逃。

陈苍捂着臂间的巫纹,跌跌撞撞地冲进观星台,他的半边衣袖已被巫纹的青铜光烧得焦黑:“君上!营中半数弟兄的巫纹都失控了!有人…… 有人的巫纹直接嵌进了骨血,整只手臂都变成了青铜色!”

巴清强撑着起身,扶着青铜柱望向营地。晨光下,那些失控的巫纹正与天际的云气共鸣,营地的上空竟聚起了一团铅灰色的云,云里翻涌着青铜色的电光,隐隐能听到玄鸟的啼鸣。她忽然想起藏鼎阁里的 “亥亥” 卦象,卜辞里的 “玄鸟噬天,汞雨降世”,竟在此时浮上心头。

“快,传我令,让所有赤霄卫以丹砂敷臂,压制巫纹!” 巴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再让墨者工匠将所有九鼎残片搬到观星台,我要用血脉强行镇住巫纹!”

墨翟领命而去,可他刚转身,便听到观星台的青铜风铃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那风铃是用殷商青铜所铸,此刻竟在巫纹的震荡下寸寸碎裂,碎片溅在地上,与巴清呕出的黑血混在一起,凝成了一枚小小的 “亥” 字。

咸阳宫的星象台,嬴政正望着西南方向的异象。

天际的铅云已蔓延到了三川郡,云里的青铜电光将天光染成了诡异的青灰色,连阿房宫的琉璃瓦都泛着冷光。徐福捧着龟甲,脸色惨白如纸,龟甲上的裂纹竟与巫山的云形一模一样:“陛下,此乃殷商巫纹失控引发的天变!巴清身具王族血脉,如今鼎阵崩殂,血脉反噬引动天道,恐有大祸临头啊!”

嬴政的手按在腰间的玄鸟玉佩上,玉佩的温度已烫得他掌心生疼。他想起昨夜九鼎残件碎裂时,咸阳宫的铜钟齐齐乱响,想起巴清在殷墟认祖时腕间的巫纹,想起 “亡秦者清” 的谶语,眼底的偏执愈发浓烈:“祸乱天下的,从来不是天道,是人心!传朕旨意,丽山军即刻拔营,朕要亲自督战,拿下巫山,斩了巴清,看这天变还能如何!”

李斯站在星象台的角落,袖中的鼎碎片正与天际的云气共鸣,碎片上的 “亥” 字烫得他指尖发麻。他抬头望向西南的铅云,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 巴清的巫纹失控,正是他铲除赤霄卫的绝佳时机,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巴清替大秦顶着。

【二、穹顶生异】

午时的日头本该烈得晃眼,可此刻的大秦疆域,却被一片铅灰色的穹顶笼罩。

巫山的云团已扩大了十倍,云底翻涌着青铜色的旋涡,旋涡中心不时闪过玄鸟的虚影,连山间的风都带着一股刺鼻的汞味。赤霄卫的营地已乱作一团,丹砂敷臂的法子只对少数人有效,多数人的巫纹已彻底失控,他们的皮肤开始青铜化,指尖长出细密的鳞片,眼中泛着非人的青光,嘶吼着扑向身边的同伴。

巴清站在观星台,将九鼎残片围成一个阵,她的掌心按在最大的一块鼎片上,腕间的巫纹与鼎片共鸣,青铜光顺着鼎片蔓延,在阵中凝成了玄鸟的形状。她能感觉到,残鼎里的殷商先祖之力正在苏醒,可这力量非但没能压制失控的血脉,反而让她的巫纹跳得更烈,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

“君上,不行!” 墨翟嘶吼着拉住巴清,他的铜矩已被鼎片的震波扭曲,“残鼎的力量与您的血脉相冲,再这样下去,您会被巫纹吞噬的!”

巴清却猛地甩开他的手,她的眼底已泛起了青铜光,视线里的山川河流都变成了殷商祭祀的图腾:“我是殷商后裔,这血脉,这巫纹,是我的宿命,也是大秦的劫数!我若不镇住它,三十六郡的百姓,都要为我陪葬!”

她的话音刚落,天际的铅云便炸开了一道青铜闪电,闪电劈在巫山的主峰上,震得观星台的青石板都在发颤。紧接着,风变了,原本往西南吹的山风竟倒卷而回,夹着铅云里的汞气,在观星台的上空凝成了一只巨大的玄鸟虚影,玄鸟的羽翼覆盖了半个巫山,鸟喙处滴下的汞液,落在地上便蚀出一个深洞。

三川郡的百姓最先察觉到不对。

原本晴朗的天突然暗了下来,铅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坠到屋顶。街上的摊贩刚收了摊子,便看到天上飘下了银色的粉末,粉末落在脸上,带来一阵灼痛,伸手一摸,竟是带着金属光泽的结晶。有人将结晶放在嘴里,瞬间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七窍渗出银白的汞液。

“天罚!是天罚!”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咸阳的方向叩拜,街上的混乱瞬间变成了恐慌的朝拜。三川郡守刚登上城楼,便被一粒银色结晶砸中额头,他伸手去擦,额头竟已溃烂,露出了底下青铜色的骨头,吓得他跌坐在城楼之上,嘶喊着 “亡秦者清”。

东海郡的漕运码头,此刻已是一片炼狱。

铅云带来的狂风掀翻了漕船,江面上的玄鸟旗被吹得粉碎,银色的结晶混着雨水落下,砸在船板上,船板竟瞬间腐蚀出孔洞。赤霄卫的纤夫们臂间的巫纹失控,纷纷跳进江中,江水被汞毒污染,江里的鱼群翻着白肚浮上来,鱼鳞竟也变成了青铜色。码头的官吏想乘船逃走,可船刚离岸,便在汞雨的腐蚀下四分五裂,官吏们坠江后,很快便化作了青铜雕像。

北地郡的戍边营寨,匈奴的骑兵已被这诡异的天象吓破了胆。

铅云带来的寒意冻裂了他们的皮甲,银色的结晶落在马背上,战马嘶鸣着倒地,皮肉迅速青铜化。赤霄卫的戍边兵士巫纹失控,竟朝着匈奴骑兵扑去,青铜化的手臂撕开了匈奴人的铠甲,双方在汞雨中混战,尸骸堆积如山,很快便被汞雨凝成了青铜冢。

咸阳宫的早朝,已彻底变成了哀嚎的海洋。

银色的结晶落在宫城的瓦当上,瓦当瞬间碎裂,碎片混着结晶砸在殿宇的梁柱上,梁柱竟也开始青铜化。群臣们跪倒在地,高呼 “陛下息怒,饶过苍生”,唯有嬴政站在龙椅前,拔剑劈向殿外的铅云,剑气斩落的刹那,一道青铜闪电劈在殿檐上,震得他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了鲜血。

“朕不信天!” 嬴政的吼声震彻大殿,他指着西南的巫山,眼中满是疯狂,“巴清一日不除,这天下一日不得安宁!丽山军,即刻出征!”

【三、汞雨降世】

未时三刻,铅云终于崩裂,倾盆暴雨裹挟着银色的汞毒结晶,砸向了大秦的每一寸土地。

那雨是诡异的青灰色,雨滴里裹着针尖大小的银色结晶,落地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石板会被蚀出孔洞,草木会瞬间枯萎,连青铜兵器都开始融化。巫山的观星台,巴清被暴雨淋了个透,银色结晶落在她的脸上,却没有腐蚀她的皮肤,反而融进了她的巫纹,让腕间的玄鸟图腾愈发清晰。

她抬头望向天际,暴雨中的玄鸟虚影竟朝着她俯冲而来,鸟喙触到她额头的瞬间,她的脑海里涌入了无数画面 —— 殷商的祭祀大典、九鼎的铸造过程、牧野之战的烽火、始皇陵的水银江河…… 最后,画面定格在 “亥亥” 卦象上,卦象旁的卜辞赫然写着 “汞雨洗世,玄鸟归位,秦亡商兴”。

“商兴?” 巴清冷笑一声,一口黑血呕出,血雨混着汞雨落下,竟在地上凝成了一面小小的玄鸟旗,“我巴清起事,是为了推翻暴秦,还天下太平,不是为了复兴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殷商!”

她猛地攥紧拳头,体内的血脉之力疯狂涌动,腕间的巫纹竟暂时压制住了鼎片的力量,天际的玄鸟虚影发出一声哀鸣,消散在暴雨中。可这压制只持续了片刻,血脉的反噬便加倍袭来,她的半边身子已彻底青铜化,连声带都开始僵硬,说出的话带着金属的钝响。

“君上!” 墨翟撑着青铜伞冲过来,伞面已被汞雨蚀出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南郡传来消息,江陵城的城墙已被汞雨腐蚀出裂缝,百姓死伤过半,李斯的军队已渡过汉水,直逼南阳!”

巴清的目光扫过暴雨中的赤霄卫营地,那些青铜化的兵士正互相撕咬,营地的玄鸟旗已被汞雨融化,只剩旗杆还在雨中挺立。她知道,大势已去,巫纹失控引发的天变,已让赤霄卫失去了民心,李斯的军队再一到,便是万劫不复。

“传我令,放弃营地,退守巫山禁地!” 巴清的声音带着青铜的震颤,她的指尖已完全变成了青铜,“让墨者工匠启动地脉机关,用汞毒雾气挡住李斯的军队,再让能行动的赤霄卫,护送百姓进山!”

墨翟领命而去,暴雨中,他的身影很快便与铅云融为一体。巴清独自站在观星台,望着咸阳的方向,汞雨落在她的青铜化的手臂上,竟发出了钟鸣般的声响,那声响里,夹杂着嬴政的怒吼、李斯的阴笑,还有百姓的哀嚎。

南阳郡的边境,李斯正站在军帐前,看着雨中的巫山。

汞雨已蔓延到了南阳,银色的结晶落在他的铠甲上,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 —— 他袖中的鼎碎片,竟在自动护主。他身后的丽山军虽也有兵士被汞雨所伤,可刑徒出身的他们本就悍不畏死,此刻正踩着汞雨,朝着巫山的方向推进。

“李相,巴清的赤霄卫已退守巫山禁地,禁地外有汞毒雾气,我军无法靠近!” 一名校尉跪地禀报,他的半边脸已被汞雨腐蚀,露出了白骨。

李斯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符,符上刻着殷商的巫咒:“墨家的机关,岂能拦得住我?这是我从骊山鼎残件里悟出的破阵符,你带五百死士,持符破雾,务必生擒巴清!”

校尉接过青铜符,符上的巫咒竟与他臂间的巫纹共鸣,他的眼睛瞬间泛起青光,嘶吼着冲进了汞毒雾气。李斯望着他的背影,又抬头望向雨中的巫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 只要巴清一死,他便能掌控所有的丹砂矿,成为大秦真正的掌权者。

【四、苍生劫局】

暮色降临时,汞雨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猛烈,银色的结晶已变成了蚕豆大小,砸在地上能溅起半尺高的汞水。

巫山禁地外的汞毒雾气,已被李斯的破阵符撕开了一道口子,丽山军的死士们顶着汞雨,冲进了禁地的第一道石门。赤霄卫的残余兵士虽奋力抵抗,可青铜化的身体已不听使唤,很快便被死士们屠戮殆尽,石门的玄鸟图腾被汞雨腐蚀,露出了底下的 “秦” 字。

巴清站在禁地的核心 —— 殷商祭坛上,她的身体已青铜化了大半,唯有心脏处还残留着一丝血肉。祭坛上的九鼎残片,此刻正围着她缓缓转动,青铜光在她身上凝成了玄鸟的铠甲,她的手中,握着那枚从藏鼎阁取出的 “亥亥” 鼎片。

“君上,禁地守不住了!” 墨翟浑身是伤地冲进来,他的铜矩已断成两截,“李斯的破阵符能克制汞毒雾气,丽山军已攻破三道石门,很快便会到祭坛!”

巴清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在鼎片的 “亥亥” 二字上,鼎片的温度已与她的体温融为一体。她能感觉到,祭坛下的地脉正在震动,殷商先祖的力量正在苏醒,只要她愿意,便能借助这力量彻底觉醒巫纹,化作玄鸟,覆灭大秦,复兴殷商。可她也知道,一旦这么做,整个天下都会变成青铜的炼狱,苍生万灵,都会沦为血脉的祭品。

“墨翟,你还记得我起事时说的话吗?” 巴清的声音已完全变成了金属的钝响,她的青铜铠甲开始发光,“我说,赤霄卫起事,不是为了改朝换代,是为了还天下太平。”

墨翟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了巴清的意图,猛地跪倒在地:“君上,不可!您若献祭自己,这巫纹的力量便会失控,天变只会更烈!”

“失控又如何?” 巴清的青铜铠甲已蔓延到了脸颊,唯有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我是殷商后裔,也是大秦的子民,我欠大秦的,欠苍生的,今日便一并还了!”

她举起鼎片,猛地按在自己的心脏处。鼎片嵌入血肉的刹那,祭坛的地面裂开,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涌出,缠上了她的身体。她的巫纹疯狂涌动,青铜光冲天而起,与天际的铅云共鸣,暴雨中的银色结晶竟开始倒流,朝着祭坛汇聚。

禁地外的李斯,正带着丽山军冲向祭坛,可他刚到祭坛门口,便被一股强大的青铜光震飞,袖中的鼎碎片竟寸寸碎裂。他抬头望去,只见祭坛上的巴清已化作了一尊巨大的玄鸟青铜像,玄鸟的羽翼覆盖了整个禁地,铅云里的汞雨正被玄鸟吸入体内,天空竟开始放晴。

“不!” 李斯嘶吼着爬起来,他知道,巴清是在用自己的身体,镇压失控的巫纹,净化汞雨,“快,放箭!射死她!”

可丽山军的兵士们却齐齐跪倒在地,他们望着祭坛上的玄鸟青铜像,望着逐渐放晴的天空,眼中满是敬畏。铅云已散去大半,残留的云里,竟飘下了带着丹砂香气的雨水,雨水落在地上,被汞毒腐蚀的草木竟开始抽芽。

咸阳宫的星象台,嬴政望着西南方向的玄鸟虚影,手中的玄鸟玉佩竟化作了粉末。徐福瘫坐在地上,龟甲上的裂纹已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 “清” 字:“陛下,巴清以自身为祭品,镇住了巫纹,平息了天变…… 可这代价,是她魂归玄鸟,永世不得轮回啊!”

嬴政的手无力地垂下,长剑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望着西南的天际,那里的玄鸟虚影正在消散,露出了久违的夕阳,夕阳的余晖里,他仿佛看到了巴清的身影,正朝着他挥手,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笑。

巫山的祭坛上,玄鸟青铜像的羽翼渐渐收拢,最后化作了一尊与巴清一模一样的青铜像,立在九鼎残片围成的阵中。墨翟跪在青铜像前,泪水混着丹砂雨水落在地上,在青铜像的脚下,竟长出了一株红色的曼陀罗,花蕊里,躺着一枚刻着 “亥亥” 的鼎片。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骊山,始皇陵的水银江河图竟开始逆流,地宫深处,传来了一阵青铜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