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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贾故出了宫,回礼部侯到下衙的时候。

他正欲翻身上马回府,却被赵尚书拦住。“道生,借一步说话。”

赵尚书朝服未换,显然是故意等他。

贾故下马与他走了一程,两人的随从远远跟在后面。

见四处开阔,近前又无人后。赵尚书低声与贾故说,“今日陛下召你去,可是为了二皇子妃人选?”

贾故看着一旁池边残荷枯影,拱手答道,“是说了此事,赵公放心,我明白事的,看着圣上脸色回的话。”

赵尚书左右一顾,确认无人走近,才继续与贾故说道,“前几日的时候,皇太后亲自劝皇上,言道‘国本宜早定’。皇上心里松动了,私下与皇后露了底说,待荣王妃诞下皇孙,便行册立东宫之事。吴贵妃那头得了风声,才急急想替二皇子拉个有关系的做保障,这才选中你家了。”

贾故揉了揉脑袋,“我家能给二皇子什么保障?若是圣上看我们不顺眼,想把我们收拾了,难道我还能给他拖到第二日?”

赵尚书目光幽深,顿了顿又说,“而皇帝既然定了储位,就不会给二皇子安排能和大皇子相争的势力。所以打算选个身份贵重,但是家族没有权势的二皇子妃。

吴妃心有不甘,缠着皇上让问一问,吴妃相伴皇帝多年,二皇子又是皇帝真心疼爱的儿子。皇上顺水推舟问你,实是明示贤弟,此路不通。”

贾故听得心惊,暗幸自己临场未错,遂再揖:“若非赵公点破,我尚在鼓里。”

赵尚书却皱眉疑惑:“凤藻宫竟未先递消息与你?立储之语,虽系宫中密谈,但贤德妃娘娘与府上一荣俱荣,好歹该透个风。倘贤弟方才应答稍偏,露出攀龙附婿之意,岂非同时触怒帝后?”

贾故心头一沉,眸光骤冷,脸上露出怀疑,喃喃道:“看来娘娘与我家不贴心啊!”

赵尚书摇头,低声提醒:“贴不贴心,你和娘娘亲父都是一损俱损。为着这个,娘娘也不该瞒你,你先查是否有人故意拦了贤德妃给你送的信。若是是有人故意害你,就及早拔除,免留后患。”

贾故一想到有人会害自己,所有的损招阴谋诡计都涌上心头。一时目中寒光闪动,面上却只点头应下。

夕阳余晖落在池塘,贾故深吸一口带着水腥的凉气,翻身上马,与赵尚书作别回府。

路上,他想比起旁人拦了信,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贤德妃根本就没往家里递信。

毕竟这些年来,她是真没往家里传过有用的消息。

所以,还是的先让老太太入宫问一问。

等贾故眼前的残阳斜照在荣府的门楼上时,他翻身下马,连朝服都没换,便大步往后院老太太的上房走去,“老太太在不在?”

丫鬟回说在里间念佛。

贾故顾不得许多,几步跨进去,十分夸张的说,“母亲,儿子差一点就让人害了!”

老太太正捻着一串伽南香木佛珠,闻言手一抖,将珠子缠在腕上。

她忙抬手示意丫鬟退下,又惊又急的问:“怎么回事?你快说来!”

贾故想,立太子的事宫里没往外传,又是赵尚书对自己的一家之言。不好由自己的口往外说,若被外人添油加醋,怕要祸及己身。

至于圣上说的自己家姑娘的话。也不能说。要让别人知道了,传错了糊涂话,那瑢姐儿日后真的得在家做老姑娘了。

所以他说,“入宫对奏的事,不好对家里细说。不如我让夫人陪着老太太递牌子入宫。由老太太当面问娘娘,近来可有事有话带回给家里?”

贾母一听宫里二字,脸色便黑了,她怕贾故打娘娘幌子胡来,便冷声说,“别神神秘秘的,有事说事。娘娘带给咱们一家子富贵。你以前拿你那官场上吓唬人的架势糊弄我就罢了,别去冲撞了娘娘。”

贾故被老太太当面戳破,只苦笑着作揖道,“儿子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近来宫里有些关于立储的风言风语,今日我也被圣上叫入宫去问话了。这才托您进宫问一声,看娘娘是否知道什么消息。”

老太太盯了他半晌,见他脸色认真,心知此事必有几分厉害,才缓了颜色,哼道:“既如此,明日我同你媳妇进宫。若是你有事连累了娘娘,看我不揭你的皮!”

说罢,她又抬手把佛珠套回腕上,心里却也暗暗打定主意,进宫之后,少不得要仔细盯着老三媳妇行事。

然后贾故回了西院。

路上他疑心病发作。又想该不会元春故意不说的。

她知道自己从来支持的就不是她和小皇子。所以使计把自己推向二皇子,托着二皇子和荣王相争,她带着小皇子等着捡漏?

就算她没这心计,她背后的王子腾也有啊!

想到此处,贾故面色青白。

他转过穿堂,见徐夫人难得独自在屋里,便忙挥退了丫鬟,低声与徐夫人说,“夫人与老太太进宫,试探一下贤德妃对我家的态度。还有她知不知道皇帝想立太子,有没有人派人来给我们送信。郭太医那边一样也要旁敲侧击问问。”

徐夫人一惊,却知轻重,点头应下。

等贾故回头,再看见贾瑄拿他破扇子一开一合的和贾玮说话。立马上去踹了他一脚,“不许拿扇子装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贾瑄无辜回头,“这秋老虎还没走呢,京里公子哥都这样的……”

但是贾故已经走远,没有一点想听他解释的样子。

这让贾瑄回了院子,又抱着媳妇金穗嚷嚷,“果然,四哥回来了,我在爹心里又往后挪了一位……”

等到老太太带徐夫人入宫这日。

贤德妃元春倚榻而坐,见祖母与母亲还带着三婶娘来,忙命宫人奉茶。

寒暄未毕,徐夫人先笑问:“娘娘近日可安好?我家老爷听说宫外有些涉及储位的言语,心里便急得不得了,想求娘娘给家里指个明路。”

元春倦容微展,摇头轻叹:“哪有什么明路,宫中皇后治宫严谨,倒无风言。皇上近日劳累,本宫亦不敢多问前朝。”

徐夫人心下暗惊,娘娘果不知情?

她与老太太对视一眼,见到老太太脸上疑虑,又忙转头不再说话。

随后郭太医借请平安脉之名入殿,闲话间提到,“皇后让宫中太医去为荣王和荣王妃诊脉,说圣上等着抱皇孙呢。”

元春只茫然一笑:“荣王这才大婚,皇后竟这么急?”

出宫回府后,徐夫人将话一五一十说给贾故听。

贾故听完,背手在书房踱了十几圈,眉头越拧越紧。

元春竟真被蒙在鼓里?

还是赵尚书的消息不真?

贾故心里生疑,却又不能去问赵尚书,显得自己不信任他。

他猛地收步,打算静看下一步是谁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