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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几日,郑亲王府请的媒人上门。

两府开始走定亲礼。

郑亲王与贾故在醉仙楼约了酒,说来贾故竟今日本打算叫上大哥和二哥贾政的,但二哥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受贾故升官刺激了。竟然努力干活了。

贾故寻他,他竟领了寻差事,说,“今年春末夏初干旱,入了夏又多雨,我先前领了为农田修灌溉渠的差,刚办完,如今要与侍郎去巡查城外河道工事。不得空闲。”

最后,贾故叫上大哥和王行一起做陪客。

醉仙楼临水轩窗半卷。

郑亲王着绛纱蟒服,腰围玉带,却摘了冠,只以金簪绾发,显得随和。

在座唯一一个晚辈王行认命执壶替他们斟酒。

“原本府内二兄也要来的,”贾故笑着解释,“偏不巧,领了河道巡查的差,春末旱、夏初涝,忙得脚不点地,分不得身。”

王行是郑亲王世子妻弟,有他作陪,两家立场不必明说,所以郑亲王态度热情,举杯爽快笑道,“政事要紧。令兄肯实心任事,正是朝廷之福。”

王行同样举杯,“咱们在坐的都是亲戚,我做晚辈的,先敬三位伯父。”

酒过三巡,各自散后,郑亲王和王行都上车走了,唯有贾赦一反常态,没乘轿,倒拖着贾故的袖子,踩着青砖一路絮叨。

“老三,”贾赦的声音混着夜露,带着酒后的潮热,又带着几分罕见的认真,“今儿席上听王爷夸你家玥丫头,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我家迎春年纪也大了。”

贾故侧头看他,大哥平日略显浮肿的眼皮竟睁开了。

贾赦迎着弟弟的目光,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才叹气说,“这些年我只顾自己逍遥,竟把迎春的终身忘了。老三,你如今是三品大员,门路多,你给她瞧个不差的,咱们不挑别的,让她日后有个诰命,能享一辈子富贵就行。你把事办成了,改日大哥谢你!”

“好好好,大哥交给我就行!”这还是大哥头一次把自己家的事托付给自己,贾故因为酒意一时头热,竟然直接应了下来。

贾故回西院时,徐夫人看小七写的大字,听见脚步声回头,鬓边珠钗轻晃。

贾故把外袍递给丫鬟,与她说,“大哥托我给迎春说亲。他既张了口,咱们便费点心。你明日去问问迎春她喜欢什么样的?个高还是个矮,是胖还是瘦。要读书好的,还是人精明的。

徐夫人接过差事,第二日一早,贾故去太常寺后,她就往迎春住的缀锦阁去了。

此时晨雾已散尽,檐下鸟声啁啾,迎春早已起身,穿了一件半旧的月白绫衫,鬓边一支鎏银小簪,自己在屋里下棋玩。

见守门的司琪通报徐夫人进来,她忙福身请安,“婶娘这么早,可是有事?”

徐夫人笑着握住她的手说,“还不是你三叔,他应了你父亲要给你找个合心意的郎君来。特意叫我来问你,心仪哪一种的?”

迎春低垂的睫毛抖了抖,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带,半晌才轻轻回话,“哪种都好,父亲和三叔做主便好。”

徐夫人见她小心,再想她没人贴心疼爱的处境,心里微微发酸,遂笑道,“既如此,改日婶娘带你出去赴夫人小姐的花宴。咱们迎春生得好,平日也该打扮得鲜亮些,把金玉都戴着,叫人家一眼瞧见就知道是个富贵人。”

徐夫人刚说完,旁边倒茶的司琪突然“扑通”跪下,“三太太,小姐的首饰都让奶妈妈拿去赌钱吃酒了!之前的珊瑚耳坠、鎏金手镯,还有老太太赏的那副点翠步摇都叫她拿走了!”

迎春脸色瞬间煞白,忙伸手去拉司琪,又紧张向徐夫人解释,“奶妈妈只说借去看看,改日便还的。”

徐夫人眉心一跳,转头看迎春,恨铁不成钢,“你是主子,怎由得她这般放肆?”

迎春咬了咬唇,眼底浮起一层难堪的水光,“家里都说要敬老尊老的,我吃了她的奶,承了她的情,有个错处,我也说不得,说了我也丢脸。”

“承个屁情,府里少给她银子了?她不做,有的想做!平日敬她几分罢了。”徐夫人不再与迎春多言。

她出了屋子,抬手招来自己带的嬷嬷,“三爷还没出府呢,你现在去找他多带几个壮丁,把迎春奶妈妈一家绑了,家什都翻出来,看她到底偷了多少小姐的东西!”

等婆子走了,她又点了另一个婆子,让她去大房走一趟,给邢夫人知会一声。

贾璋正在外院练拳,听得母亲身边婆子传话,汗也顾不得擦,派人去指挥使那请了半日假,当场点了几个陪练的家丁便去寻那一家子了。

不到两个时辰,奶妈妈一家几口已被捆得粽子似的押进角门。

徐夫人后派去的婆子们抬箱倒柜,从炕洞里、米缸底、甚至腌菜坛底下,翻出迎春的首饰、小银锞子、绣帕若干,竟装了半簸箕。

司琪一一看了,指认说,“小件便宜的记不清了,金贵的少一对老太太早前赏的步摇,还有两手钏。若仔细算算,这些年被她拿走的月钱数也对不上。”

徐夫人让司琪把这些东西都给迎春收好了,才转身去荣庆堂老太太那回话。“老太太,咱们这些年竟没留意,迎春竟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被这么欺负着。若是再留这一家子在府里,其他人看了有样学样,家宅都要被他们乱了。”

“咱们亏待她了?缺了东西怎么不说?把那老虔婆心纵得这般!”老太太一时生气,指着邢夫人骂,“她也叫你一声母亲,我老了操心不上,你竟也不管她的?”

又听徐夫人要撵人,府里几次三番折腾,老太太也习惯贾故夫妻俩的大动静了。她摆摆手直接说,“你们做主便是。”

徐夫人出来,又等了等邢夫人,瞧她被骂了一顿,出来后还是面色如常。

她想了想,为了那点几乎没有的妯娌情意,仍是安慰了邢夫人,“迎春离大嫂远,又埋在心里不说,大嫂不知道也是有的。”

见邢夫人并不搭话,只微微点头走了,徐夫人还回头和贾玥叹气,“也不知道府里怎么想的,若是当初把迎春养在大嫂身边,叫她们做亲母女相处,今日二人性情皆不至于如此。”

此时贾璋来问,“母亲,老太太说如何处置?”

徐夫人看向贾璋,目光又扫过院里其他下人,她说,“只撵出去,镇不住人。你常在外头行走,去寻个靠得住的官伢子,把他们一家远远发卖了。越远越好,别让他们再有机会回来找上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