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与少年时代有紧密联系和印象的生活,让赵杏不由自主地贴近了霍斯,秒服。
几年军人的历练,果断、坚毅,在霍斯的气质里,渗透得满满。
他还有些混不吝。这大概是打小就有的\"混\"。
如果说身份地位,是横亘在赵杏眼前不可逾越的鸿沟,但那些年共同成长的经历,又慢慢填满了那道沟。
今天霍斯吻她,确实让她不安和觉得突然,但是一种比爱情更深刻的亲情,笼罩了她。
从十六岁她的新生命开始,一直就有霍斯在。难道她要推开他、抛弃他吗?
霍斯喜欢干什么,就依着他。
他这么喜欢跟自己在一起,那就……也依着他。
*
他们打猎完回了城堡,又各自吃了晚餐。
入夜,赵杏在屋子里一个人睡着。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
因为,今日才告白自己多年暗恋之情的、这位纯情少爷,躺在城堡主楼的豪华卧室,根本睡不着了。
他看着窗外月光,是那样明亮皎洁,想起那位姑娘的脸庞也如这轮满月般,白皙洁净、像珍珠一般熠熠生辉。
他下了床,指尖挑开窗帘缝隙,从窗户往下看,城堡内一片安静。
赵杏睡的那个城堡偏楼,也没有声音。那是他之前,经常光顾的地方。
仁、慈刚出生时哇哇大哭的吵闹,隐隐约约常会传到城堡主楼上来。
父亲被吵醒过当然很生气,小题大做、几次三番叫嚣着,要把那母子三人赶出去,赶到外面田庄的简陋屋子里去住。
但是哈德里三兄弟,在他某日早餐时发飙之后,一个个就那么虎视眈眈地、像召开军事会议一般,板正笔挺地坐着。
齐刷刷、一水儿清澈的六只碧蓝色眼睛,以上帝的温和和慈名,静静地看着詹尼尔。
然后,发着牢骚、抹着奶酪吃面包的詹尼尔就……,捋了捋胡子,偃旗息鼓。
被吵得不行了,这被自家儿子军官团背叛打击的老头,就一气之下带着塔娜夫人,自己跑去别的度假庄园住。
赵杏不走,他走 !
那时候霍斯放学一回来,就会帮着哄孩子。
赵杏没有保姆,还得照顾两个,只能自己整日整夜照顾孩子、总是犯困。
等仁·慈不吵闹了,她经常脑袋一歪,就在床头睡着了。
悄悄进门的霍斯看到这幕,也曾经,就搂着她一起,歪在床上睡一会儿。
少年时,霍斯没有一点儿功利和企图心,只是心疼赵杏,想保护她、帮助她,让她少些辛苦少受些罪。
现在一回想。原来,他早就跟她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想起那一幕,这少爷身上立即热血沸腾。怎么了?那个时候都能睡在一起的。
现在对她已经告白了,咋反而还不能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觉得很是理直气壮的他,匆匆着、蹑手蹑脚地,出发。
从暗道里下楼前,还抄了把小提琴。怕发出声音,把琴弓挎在肩膀上。
这男子以非常奇怪诡异的形象,走下城堡一处短短的旋转楼梯,半夜,轻轻推开了赵杏的门。
月光很亮,是自然的照明。
他轻轻放下琴,他就走到赵杏床边,看着那姑娘睡得正香。
一股嫉妒先泛了出来。
我因为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你倒好,睡成这样,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也那样想着我。
他知道这间屋子一直就没有锁,仁、慈稍微大点儿,就经常乱跑、出入、各种破坏性拆家,没把这扇木门拆了都是好的,门栓都被两小子捣乱、早搞坏了。
赵杏之前一直跟两儿子睡,谁敢半夜进这屋。那两小子长得人高马大、虎里虎气的,哪个贼进来,都能被揍趴下。
可是今天,却不能保护他们的妈妈了。
这位高贵的少爷,夜半时分,拎着小提琴,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爬了女仆的床。
白日露营相拥着亲吻的美好,让他食髓知味,这才知道那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光棍着睡觉,是什么冷清滋味。
他想起少年时,赵杏高烧不退,他第一次将这姑娘抱上自己的床。
那时,自己的行为堪称规规矩矩,毫无杂念。
但这会儿可不是了。男子的欲望和爱意涌上来,挡也挡不住。
他钻入赵杏的薄薄小被窝,赵杏沐浴过,一股热气带着香气袭来,他就从背后伸出手臂去搂着她,她的身躯真是软软的、香香的。
霍斯埋头在她脖子后面,陶醉地拱着鼻子、闻了闻。
赵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触觉吓得她一下子就醒了,本能地要扭着反抗。
听见霍斯在背后,嗓音低沉地笑出了声,还有着浓浓的宠溺。
“是我。”
她立即就不动了。
才几十秒,霍斯就不满足只睡在她身后,一把就把人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整个禁锢在胸膛里。
彼此都在加速的心跳,在寂夜里仿佛都有了声音,像小鼓般敲打着。印证着两个人心中一样的激动和兴奋。
赵杏在上面,一低头就碰到了那唇线深刻的嘴唇。
她轻啄,先感受了一下,没想到根本不是硬的,她还要做些什么,就已经被霍斯整个含了。
他们吻得热烈,彼此忘情呢喃、爱抚着。
霍斯从始至终,都没有脱掉杏的衣裳。他只需要享受自己怀中有她的亲密感觉。
“杏……还记得吗,”
霍斯在她耳畔流连着,“很多年前,你就睡过、我的床……”
那时候,我们就那般亲密、信任、彼此依赖。
如今,我们都等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我没有别的姑娘,你也不要别的男人。那,你要我,好不好?
“我……”
赵杏想起往事,羞涩地身子都更加绷紧了。霍斯感到她的紧张,爱怜地安抚着她的背脊。
一双手掌上下温柔抚摸着,源源不断在支撑着她的安全感,让姑娘松弛下来。
霍斯亲个不停也到处抚摸,像小奶狗般闻她的气息,将小小的体格像宠物般在自己掌心摩挲。神情里有深深的迷醉和依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亲密,他期待了多久。
那漫长的五年,在庆岛的海边,每次凝视一个其他黑发的容颜时;
每次锁困一个和杏身形相似的东方背影时;
他的内心里,明明都藏匿的都是,赵杏的影子。
只是那时他不敢想,他不承认,他还未像男人一般成熟,他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心爱之人,哪怕是明明已经有了一颗,少年时相依相伴着、长出来的心。
现在温香软玉在怀的一刻,他闭上眼睛,依然只觉得像在做梦一般,是他在庆岛做过很多次的梦。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故乡了,回到这姑娘身边了。
他轻轻吻着赵杏的额头,都忘了,他这样的动情沉溺,会让姑娘的欲念也跌宕起伏。
毕竟赵杏,是一个很成熟的女人。
他温柔地掌握着一切。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点点滴滴、像炮弹的引线被点燃般,引爆着那姑娘的全身。
直到把赵杏撩得欲罢不能,挣脱他的禁锢,都坐起来要自己解睡衣扣子了。
霍斯才傻眼般地回过神来,一把把人再拉过来,紧紧搂在怀里。他贪恋地呼吸着她的馨香。
“杏。”他心动极了,心里也高兴极了。
杏原来也想要他,这么想要他的身子,肯定是喜欢他、爱他的。
可是他不能。赵杏再馋他身子,现在也不能给。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