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入乡随俗:
——咱用林海雪原那嘎哒的大茬子味儿,重新给你唠一遍——
一、月芽儿照“离魂儿”
半夜三更,津浦线上那趟“闷罐子”军列跟抽了风似的,哐当哐当往北大荒方向蹿,铁轨都让震得直打摆子。末一节车厢的棚顶遭炮弹啃了个碗大的窟窿,外头的雪面子跟小刀子似的“嗖嗖”往里灌,一挨上铁皮就结成冰嘎巴,又尖又硬,扎进骨头缝儿里凉得人直打激灵,那股子劲儿老霸道了!
马飞飞盘腿大坐,屁股底下垫着块破军大衣,手里掐着九根银针,针尾巴上拴着比头发丝还细的红线,手腕子一抖,“嗖嗖嗖”跟撒流星似的,全钉进凌若霜胸口那几处要命的大穴。
“回阳九针,封穴拔寒!”他嗓门儿压得低低的,嘴里哈出的热气顺着银针往姑娘身子里钻,“妹子,你体内那寒毒都攻到心口窝了,再硬撑着运功跟我较劲,小命儿就得交代在这闷罐子里!”
凌若霜小脸儿白得跟敷了层霜似的,嘴唇冻得发紫,可腰板儿还挺得笔直,跟长白山的青松似的不弯腰。她不吱声,反手并指如剑,“噗”地一下就戳在马飞飞肩窝的枪伤上,那力道又快又狠。
“冰魄指,给你拔毒!”她的声音冷得跟腊月里的“玻璃叶”似的,刮得人耳朵生疼,“那铅子儿再往肉里钻半寸,你那‘回风舞柳’的轻功可就耍不动啦,到时候只能跟老黄牛似的慢慢挪!”
俩人一个运着纯阳真气,一个放着至寒内力,两股真气在中间“呲呲”地往一块儿缠,跟烧红的烙铁遇上冰坨子似的,车厢里的温度忽冷忽热。俩人的衣服边儿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子,连眉毛胡子都挂着白霜,活像被俩大冻梨扣在里头,动弹一下都“咔嚓咔嚓”响。
车厢里没人敢吭气,就听雪粒子砸在冰壳上,“叮叮当当”跟打小钹似的,脆生生的。旮旯里,日俘黑田那老鬼子,让铁链子锁得跟条“冻带鱼”似的,五花大绑,脚腕子上还扣着“磷火簧管”,那玩意儿邪乎得很,只要一扯铁链子,“咣”一家伙就能炸上天,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他闭着眼睛嘟囔日语,叽里呱啦的,听着跟老和尚念经似的,让人心里发毛。
邓翠新蹲在旁边,一边给凌若霜掖了掖衣角,一边给大伙翻译:“这老鬼子念叨‘雪里埋火,火里孕花’——说白了就是大雪壳子里藏着火种,大火堆里才能开出仙花。”她瞥了一眼马飞飞,嘴角撇了撇,“翻译成人话,就是‘雪绒花’跟‘赤炎草’得搁一块堆儿长,缺一个都活不成,合着是在这儿暗示咱俩得互相配合呢!”
岳镇山抱着他那口“镇岳”大剑,跟抱着个柴火墩子似的,沉甸甸的。剑鞘上刻着“镇山七截阵”的图谱,他一呼一吸之间,剑身就跟着车厢的晃动轻轻共振,发出“嗡嗡”的低鸣,跟深山老林里的虎啸似的,透着股子威慑力。
冼时迁窝在煤堆里,浑身黑黢黢的就露俩眼睛,手里拿着把匕首削竹片子,三两下就拼成了个“长白山沙盘”,又拿炭笔在上面划拉:“鬼门崖在长白山的西坡,得翻三道雪岭,小鬼子的巡逻队隔三差五就出来遛弯儿,跟看家狗似的,咱得猫着腰贴山根儿走,不能让他们瞅着影儿。”
正说着,列车“哐当”一声巨响,闯过了山海关。站台那边的小鬼子探照灯“刷”地一下扫过来,雪面子反射着光,贼辣刺眼,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众人赶紧缩着脖子往阴影里躲,大气都不敢喘。就在这时候,车顶上空一只雪鹰“呼啦啦”掠过,爪子底下吊着个小锡牌,“奉天宪兵”四个黑字一晃而过,看得真真的。马飞飞心里“咯噔”一下:奉天的鹰咋跑到山海关来了?这里头指定没好事,八成是小鬼子有啥阴招!
二、沈阳夜“漏汤”
傍晚时分,军列“吱嘎”一声怪叫,终于靠上了奉天驿。站台上的小鬼子“黑帽宪兵”排成一溜儿,跟电线杆子似的戳着,枪刺子锃亮,在夕阳下闪着寒光,瞅谁都跟瞅着胡子(土匪)似的,眼神凶巴巴的。
按之前合计好的章程,众人分三拨开溜,各走各的道:
马飞飞和凌若霜装成“小两口”,凌若霜头上盖着块红盖头,脚下踩着双“高脚”绣花鞋,鞋跟儿老高,一走一趔趄,看着就跟没踩稳似的;
邓翠新和岳镇山扮成“倒腾草药”的“老客”,俩人肩上扛着大麻袋片子,里头看着鼓鼓囊囊的,其实塞着岳镇山那口“镇岳”大剑,外面裹了层干草,掩人耳目;
冼时迁负责押着黑田,走货运通道,对外号称“送麻风病人回老家”,省得小鬼子盘查。
“站住!”一个黑帽宪兵端着枪一横,拦住了马飞飞和凌若霜的去路,“证件拿出来瞅瞅!”
马飞飞赶紧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假结婚证”,脸上笑得跟个“傻狍子”似的,点头哈腰:“老总,咱小两口回老家办事儿,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那宪兵斜着眼睛瞅了瞅凌若霜,眉头一皱:“把盖头撩起来,让我瞅瞅!”
凌若霜心里咯噔一下,手上却不慌不忙,轻轻掀开盖头一角。她脸上早拿“冰肌易容”的药膏抹得蜡黄蜡黄的,还故意“咳咳”咳嗽了两声,那病秧子味儿十足,看着就没精气神。宪兵一瞅这模样,赶紧直摆手:“走走走!别在这儿晦气!”
另一边,冼时迁照着黑田后脑勺“啪”地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骂道:“快,给老总磕头!别耽误事儿!”黑田心里把冼时迁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脸上却得装成“麻风病人”的模样,脸上抹的红斑跟“猴屁股”似的,看着就恶心。宪兵瞅着这光景,嫌晦气得慌,抬脚就踹了过来:“滚远点!别传染给老子!”
众人就这么“溜溜达达”地出了车站,直奔小西关的“兴栈”。掌柜的是个“老鞑子”,其实是抗联的暗桩,一口地道的东北大碴子味儿,见人就笑嘻嘻的:“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啊?店里有热乎的酸菜猪肉炖粉条,要不要整一碗?”
马飞飞赶紧对上暗号:“听说老板家有‘年猪’要杀?俺们想过来瞅瞅能不能买点好肉。”
老鞑子眼睛立马一亮,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原来是自家人!里屋请,里屋请!”
后堂供着一尊长白山山神的木雕,山神爷扛着猎枪,怒目圆瞪,看着就威风凛凛。老鞑子走到神龛跟前,一拧底座,“嘎吱”一声,神龛底下的地窖门就开了,露出一条黑漆漆的地道,里头透着股子阴凉气。
小交通员“小疙瘩”早就候在地道口了,这小子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孩子气,见了众人“啪”地敬了个“抗联军礼”,嗓门儿脆生生的:“各位叔伯,一路辛苦啦!快下来歇歇!”
众人跟着小疙瘩进了地窖,八仙桌上早摊开了一张奉天城防图,这可是黑田亲手画的,上面小鬼子的炮楼、巡逻道、弹药库都标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岳镇山伸出三个手指头,指关节“咔咔”作响:“进山有仨招,咱得选一个:一,硬磕,直接跟小鬼子刀枪见红,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买卖;二,偷摸,夜里翻雪岭,得把‘地毛’(地形)摸得门儿清,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三,借道,走抗联的密道,不过这道儿可能让小鬼子堵了,风险也不小。”
冼时迁“嘿嘿”一乐,露出两排白牙,得意洋洋地说:“我还有第四招——小鬼子不是有支‘冬季滑雪队’要在鬼门崖附近演习嘛?咱给他‘连锅端’了,扒下他们的狗皮,扮成‘日军观察组’,大摇大摆地进鬼门崖,保管没人敢拦!”
黑田听了,“嗤”地冷笑一声,满脸不屑:“想得倒美!鬼门崖早让山本太郎划成‘天照试验区’了,满山都埋着‘风铃雷’,那玩意儿邪乎得很,一碰就‘叮铃’响,紧接着‘咣’地一声就炸了,还得引发雪崩,到时候别说人了,连耗子都跑不了!”他拿手指头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圈:“雷区的坐标我门儿清,给我笔,我写!”
邓翠新“哗啦”一声,双枪上膛,枪口顶住黑田的后腰,语气冷冰冰的:“老实点写,敢耍半点花招,一枪打你个‘透心凉’,让你跟这地窖一个温度!”
黑田吓得一哆嗦,赶紧麻溜地找笔写坐标,一个字都不敢错。邓翠新趁他不注意,偷偷往墨水里滴了两滴“显影液”——这玩意儿是她的独门秘方,日后正好用这坐标造份假情报,给小鬼子下个套。她心里暗笑:小鬼子,等着喝老娘的“迷魂汤”吧,到时候让你们哭都找不着北!
地窖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着众人的脸,每个人眼里都透着股子狠劲。长白山的风还在外面呼啸,可众人的心早就飞到了鬼门崖,就等着跟小鬼子好好干一场,让他们知道咱中国人的厉害!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扒瞎”!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