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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马飞飞传奇 > 第428章 雾锁伊洛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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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再续。

粗瓷碗里的米酒晃荡着,映出马飞飞眼里交错的血丝。清溪羌大捷的欢呼声还在山谷间回响,伤员们缠着绷带的脸上尚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重庆的一封密电、却像块冰砣子,狠狠砸在马飞飞的心头。国民党军部参谋长赵广信——赵承绶的堂兄,发来的电文:“马飞飞部,英军溃退,日军第十五军进逼曼德勒。即刻驰援,死守伊洛瓦底江防线。”落款是重庆军事委员会,日期赫然是三天前。

“三天前?”李望山独眼里的光骤然绷紧,膝上的望剑被他抬手一磕,发出沉闷的金属颤音,“那会儿咱们还在平墙河里蹚水追鬼子!赵承绶这群混蛋,分明是想借鬼子的刀,斩咱们的根!”

马飞飞指尖按在地图上,那条蜿蜒的蓝色曲线是伊洛瓦底江,像条巨蟒盘踞在缅甸腹地。曼德勒城卡在水陆要冲,一旦失守,滇缅公路这条抗战输血管就会被生生掐断。他想起敦贡村那些获救的英军士兵,他们握着自己的手时,指节都在打颤,斯高特将军那句“中国的英雄”还在耳边回响。英雄?他从来没想过当英雄,只是想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乡亲,都能挺直腰杆活着。

“收拾东西,出发。”他将驳壳枪插回腰间,枪柄上刻的“抗日救国”四个字,被汗水浸得发烫,硌得肋骨隐隐作痛。

队伍在破晓时分开拔。一千多人的队伍,少了三百具担架上的伤员,多了七千双英军感激的眼睛。马飞飞没有回头,他清楚,这场仗,他们输不起——身后是祖国的西南门户,身前是虎狼般的日军,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一、江畔疑云:没有守军的防线

伊洛瓦底江的雾比清溪镇的晨霜还要浓重,吸进肺里都带着湿冷的凉意。马飞飞伏在江岸的芭蕉林里,叶片上的水珠滴落在肩头,顺着军装往下淌。对岸本该驻守着英军一个旅的阵地,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几门山炮歪歪斜斜地架在战壕里,炮口对着江面,像几头断了气的巨兽。

“司令,不对劲。”冚家铲从下游摸回来,脸上沾着泥浆,裤腿还在滴水,“江面连条船影都没有,下游五里的渡口,所有船都被凿沉了。英国佬……八成是跑了。”

马飞飞的心往下沉了沉。没有船,怎么过江?没有防线,怎么阻敌?赵广信密信里的“死守”二字突然变得刺耳,他猛地反应过来——这哪里是驰援,分明是把他们当成了弃子。重庆想用他们这支疲惫之师,给英军的溃退争取时间,而那些所谓的盟友,早就自顾自逃之夭夭了。

“司令,你看!”李望山抬手一指江面。浓雾中,几个黑点正缓缓移动,是竹筏!上面堆着鼓鼓囊囊的麻袋,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是老百姓!”阿四眼神尖,一眼认出竹筏上有人扛着锄头,“怕是逃难的!”

马飞飞抓起望远镜,镜头里的景象让他攥紧了拳头。竹筏上的百姓满脸惊恐,有的妇女怀里还抱着孩子,而岸边的滩涂上,几个日本鬼子正端着刺刀,驱赶着他们往江里靠。原来英军不仅跑了,还把渡江的百姓当成了诱饵,想引日军过江后,让对岸的伏兵动手——可他们忘了,自己早就逃得无影无踪,留下这些无辜百姓直面枪口。

“狗娘养的英国佬!”冚家铲啐了口带泥的唾沫,“拿老百姓当挡箭牌,跟鬼子没两样!”

马飞飞放下望远镜,声音冷得像江里的水:“救人。冚家铲,带野战营去下游开火,把鬼子的注意力引开。李望山,带剑客组,跟我上竹筏。”

二、血染江面:竹筏上的生死时速

竹筏是用七八根粗竹子绑成的,上面堆着装满稻谷的麻袋,勉强能充当掩体。马飞飞蹲在麻袋后面,驳壳枪的枪口对着江面,指尖能感觉到竹筏在江水里轻轻摇晃。江水浸透了裤腿,寒意顺着皮肤往上爬,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对岸的日军阵地,只有那些在竹筏上瑟瑟发抖的百姓。

下游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机枪的嘶吼——冚家铲的野战营动手了。对岸的日军阵地瞬间亮起火光,不少士兵果然中计,纷纷调转枪口对着下游射击,滩涂上的警戒顿时松懈下来。

“划!”马飞飞低吼一声。李望山和几名战士用木棍撑着江底的淤泥,竹筏缓缓向对岸靠拢。江水湍急,竹筏晃得厉害,麻袋上的稻谷被江水浸湿,沉甸甸地往下坠,溅起细小的水花。

离岸边还有二十米时,一名日军士兵突然发现了他们,抬手就要扣动扳机。李望山手腕一扬,望剑带着风声脱手而出,精准地穿透了那名日军的喉咙。对方捂着脖子,闷哼一声倒在滩涂上,鲜血顺着沙土往下渗。

“敌袭!”日军阵地里传来呼喊。几挺机枪立刻调转枪口,子弹密密麻麻地扫向竹筏。麻袋被打得木屑飞溅,稻谷顺着弹孔往外漏,一名战士躲闪不及,肩膀中了一枪,闷哼着从竹筏上滚进江里,江水瞬间被染成一片暗红。

“快!再快点!”马飞飞吼着,抓起一把湿漉漉的稻谷撒向江面。稻谷在江面上铺开,遮住了竹筏移动的波纹。日军的机枪手失去了目标,子弹只能胡乱扫射,溅起一串串水花。

竹筏终于靠岸。马飞飞第一个跳下去,驳壳枪连开三枪,三名冲过来的日军应声倒地。李望山的望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将一名日军军官的指挥刀劈成两截,顺势刺入对方胸口。十二名剑客紧随其后,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硬生生插进了日军的阵地。

“乡亲们,快上竹筏!”马飞飞对着百姓们大喊。大家先是愣了愣,随即纷纷爬上来,妇女抱着孩子缩在中间,男人们则主动帮忙撑筏。竹筏载着满满一筏人,缓缓向江心划去,身后是越来越近的枪声和日军的嘶吼。

三、曼德勒城:被遗弃的孤岛

曼德勒城在伊洛瓦底江的西岸,像一头疲惫的巨兽,蜷缩在夕阳下。马飞飞带着队伍进城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狗在翻找着垃圾,见到人来便夹着尾巴跑开了。城里的英军早就跑光了,连城防工事里的机枪都被拆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个空荡荡的枪眼,对着城外的荒野,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司令,咱们被耍得明明白白。”冚家铲踢翻了一个空罐头,罐头在石板路上滚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声响,“英国佬跑得比兔子还快,把咱们扔在这儿当替死鬼!”

马飞飞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荒野。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地平线尽头,隐约能看到日军坦克的轮廓,正缓缓向这边开来。他心里清楚,这场仗,他们赢的概率微乎其微——一千多人的队伍,刚经历清溪羌之战,伤员未愈,补给短缺,面对的却是日军一个军的兵力,而且没有任何援军。

“司令,要不……咱们也撤吧?”一名年轻战士小声说,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日后还能再打回来。”

马飞飞转过头,看着战士们。他们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军装破烂不堪,有的手臂缠着绷带,有的一瘸一拐,可眼里却没有丝毫退缩。他想起赖兆营长,想起那些倒在501高地上的弟兄,想起他们临死前喊出的“守住阵地”。他们都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人,能堂堂正正地活着,自己怎么能退?

“不撤。”他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赖兆留下的大刀,刀身还带着上次战斗的缺口,“咱们是来守江的,就守到底。冚家铲,带人去城外挖战壕,多埋炸药包。李望山,带剑客组,跟我去加固城门。”

四、血色残阳:最后的防线

日军的坦克在第二天早上开到了曼德勒城下。阳光刺破晨雾,那些钢铁巨兽碾过荒野,发出沉闷的轰鸣,像一群饥饿的野兽,对着城池虎视眈眈。马飞飞站在城头,身边的战士们有的握着步枪,有的提着大刀,有的扛着梭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决绝。

“司令,鬼子来了!”冚家铲从城下跑上来,脸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里却透着兴奋,“城外的炸药包都埋好了,就等他们钻进来!”

马飞飞点了点头,举起驳壳枪。枪声划破寂静,成为战斗的信号。城外的荒野里,炸药包接二连三地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日军的坦克被炸得东倒西歪,履带断裂,步兵们被气浪掀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啊!”马飞飞大喊一声,率先冲下城头。战士们紧随其后,像一群猛虎,冲进了日军的队伍。刀光剑影交错,枪声、喊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城外的荒野上,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

一名日军坦克兵从变形的舱门里爬出来,举着枪就要射击。马飞飞的驳壳枪抢先开火,子弹穿透了对方的额头。他捡起地上的步枪,狠狠塞进坦克的履带里,步枪被绞得变形,坦克顿时动弹不得。

李望山的望剑劈开了一名日军士兵的刺刀,剑身顺势刺进对方的胸口。他拔出剑,转身又迎向另一个敌人,剑光所到之处,日军纷纷倒下。十二名剑客像一群幽灵,在日军队伍里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条性命。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夕阳西下时,日军终于开始撤退。曼德勒城外的荒野上,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坦克的残骸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马飞飞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荒野,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司令,咱们……赢了?”冚家铲走过来,声音沙哑,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马飞飞摇了摇头,抬手指向远处的地平线。夕阳下,更多的日军坦克正缓缓开来,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准备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还没完。”他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枪柄上的“抗日救国”四个字,在夕阳下闪着微弱却坚定的光,“只要咱们还活着,就得守下去。”

五、永不沉没的竹筏

夜色降临,曼德勒城像一头疲惫的巨兽,蜷缩在伊洛瓦底江畔。城外的荒野上,日军的篝火连成一片,像一条火龙,将城池团团围住。城里的战士们,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修理枪支,有的啃着干硬的馒头,每个人都沉默着,却没有丝毫畏惧。

马飞飞站在城头,望着对岸的江面。月光洒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几只竹筏正缓缓向这边划来。竹筏上,是那些白天被救的老百姓,他们手里提着篮子,肩上扛着布袋,显然是特意赶来的。

“马司令!”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竹筏上,对着城头大喊,“我们给你们送吃的来了!城里还有多少弟兄?我们再去叫些人来帮忙!”

马飞飞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想起清溪羌的百姓,想起他们冒着炮火送来的粮食,想起他们眼里的敬佩与期盼。原来,这片土地上,还有人记得他们,还有人支持他们,这份情谊,比任何援军都更有力量。

“老少爷们,谢谢了!”冚家铲对着竹筏大喊,声音里带着哽咽,“咱们中国军人,没给你们丢脸!”

竹筏靠岸了。老百姓们纷纷跳下船,搬下粮食、药品,还有自家腌的咸菜、新纳的布鞋。一名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走到马飞飞面前,仰着小脸,递给他一只用草编的蚂蚱:“叔叔,这个送给你。我妈妈说,你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

马飞飞接过蚂蚱,草编的纹路粗糙却结实,在他掌心里轻轻晃动,像一只活物。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想起她小时候也喜欢编这种蚂蚱,想起她死在日军炮火下时,手里还攥着一只没编完的蚂蚱,小小的脸上满是不甘。

“谢谢。”他轻声说,将蚂蚱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贴身藏好。

远处,日军的炮声又响了起来,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马飞飞抬起头,望着城外的荒野,眼神坚定。他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更加惨烈,他们可能会牺牲,可能会失败,但他们绝不会退缩。

他摸了摸怀里的草蚂蚱,转身走向城头。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身后是并肩作战的弟兄,身前是汹涌的敌人,而那些缓缓靠岸的竹筏,像一个个希望的灯塔,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马飞飞和他的弟兄们,就像这伊洛瓦底江上的竹筏,纵然风浪滔天,纵然强敌环伺,也永远不会沉没。他们守着的,不仅是一条江,一座城,更是整个民族的希望与尊严。

战斗的号角,即将在黎明再次吹响。而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