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与蛟龙的实力差距宛如天堑,白纤纤却神色从容,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她目光如电,冷冷地看向蛟龙,质问道:“你身为琅琊国特许册封的江神,究竟为何行事如此莽撞?云岭江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其实,并非琅琊国拥有分封妖兽的权力,只是一些在国内特定区域修炼的妖兽,出于种种缘由,会主动依附于所在国家。
如此一来,在一些人类修士难以涉足、不便监督探查的地方,让这些熟悉当地环境的妖兽去探寻情况,便显得更加便捷高效。
“回禀圣女,有人暗中操控瘟魔肆虐,致使我的子孙死伤惨重!还望圣女为我们做主啊!”蛟龙声音中满是悲愤。
“你说有人操控?可有切实证据?”白纤纤追问道。
据这云岭蛟所言,第一次瘟疫出现的时候,就有人往江里倾倒尸体。
但那时的瘟疫,不过如同普通疫病,并未对江中的生物造成明显影响。
然而,第二次瘟疫来袭,却犹如洪水猛兽,威力比之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起初,只是部分鱼虾感染,它并未太过在意。
可当瘟疫波及到一些有修为的妖兽时,它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超乎想象。
它曾顺着江水逆流而上,一直抵达云岭江的源头,全力探寻真相,却一无所获。
妖兽大多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尤其是被琅琊国册封的,更是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领地范围。
所以,探寻无果后,它只能无奈返回。
但它还是隐隐约约在云岭山中察觉到有强大修士以及同族的气息。
只不过,那气息极其微弱,且弥漫着腐朽与邪恶的味道。它断定,这必定是有邪修在暗中操控所致。
“什么!竟有这等事?在我琅琊国,如你这般修为高深的蛟龙,那可是寥寥无几!你可知道是哪头蛟龙被擒获了?”
白纤纤听闻,神色一凛,急切问道。
“绝非琅琊国内的同族,甚至并非来自中大陆腹地!事发之后,我日夜思索,觉得那人施展的邪术,极有可能是……数万年前邪修组织轮回劫宫所用过的‘幽蛟三瘟劫’!”蛟龙神情凝重,缓缓说道。
所谓“幽蛟三瘟劫”,乃是一种极其阴毒恐怖的邪功。
那些邪修会挑选进阶失败、满心怨念的孽蛟,或是将蛟龙强行污染、使其堕落为毒蛟,以它们为引子。
然后,将其与天地间最为阴寒、污秽的瘟疫、毒瘴以及腐败本源相融合,从而修炼出这等能够散播毁灭性瘟疫、腐蚀生命本源,甚至操控生者魂魄的恐怖功法。
一旦施展,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万物皆受其害。
“幽蛟三瘟劫”极为恐怖,总共分为三波,每一波的瘟疫之力都比上一波更为强劲。
那施法者极其邪恶,竟通过窃取感染之人的魂魄,来助长自身修炼。
回溯数万年前,最后一任轮回劫宫宫主便是依靠这“幽蛟三瘟劫”,妄图突破至元婴后期境界。
只可惜,第三波瘟疫还未完全施展到极致,他便在郭怀的对决中丧命。
像这般修真界的重大事件,知晓之人甚少,仅北方为数不多的大势力有所耳闻。
然而,这对蛟龙一族而言,却是切肤之痛,它们遭受的苦难最为深重。
蛟龙一族独特的传承方式,是借助血脉觉醒。
每当修为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它们就不得不时刻警惕,唯恐被邪修暗中偷袭,因为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简直岂有此理!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在琅琊国境内犯下这般恶行!琅琊国必定不会轻饶此等恶徒!”
白纤纤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愤怒,恶狠狠地说道。
语罢,她再次凑近那金色令牌,嘴唇微张,念念有词。
不多时,令牌上陡然射出一道耀眼光芒,如同一道流星划破长空,其速度之快,比起远距离传音符不知要快上多少倍。
显然,她是在通过这令牌,将此地发生的可怕消息迅速传送回琅琊朝廷。
然而,光是把消息传回去还远远不够。
要想彻底终结这场蔓延的灾难,关键还是得找到那头被操控的蛟龙以及幕后作祟的邪修才行。
否则,这如同恶魔般的瘟疫,将会继续肆虐,给无数生灵带来灭顶之灾。
之后,众人继续朝着云源村的方向进发。
自从打捞上来一网死鱼死虾后,陈老头心里便萌生了退意。
毕竟在他看来,和未知又危险的前路相比,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当他得知白纤纤竟是琅琊圣女时,态度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起初,他激动得比捞起那网死鱼烂虾时还要厉害,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喜色,眼角甚至闪烁着泪光。
紧接着,他“扑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地,五体投地地跪拜,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虔诚至极的教徒,突然见到了自己信奉的真神。
从这一幕,足以看出白纤纤在琅琊国的地位是何等崇高。
面对老者这般狂热的膜拜,白纤纤显然早已司空见惯。
她随手一道灵力涌出,轻轻托起陈老,而后平静地吩咐他继续开船出发。
她的话,对白老头而言,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具效力。
只见老者瞬间像被注入了活力,仿佛一下子变回了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心想着要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好好表现一般。
于是,他把船只驾驭得越发灵活迅速。
陈老头满心欢喜地沉浸在自己的状态中,却浑然不知,此刻船底正有云岭蛟特意安排的妖兽,在默默拱着船底,助力船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