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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城区警局的审讯室里,被关押的胖子熬到第二天中午,依旧嘴硬。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交代实情,就他那些事,必定是死路一条,肯定得吃花生米,所以任凭着审讯员如何软硬兼施,他都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可当警员抛出“肖亮没被抓,已经跑了”的消息时,胖子的心理防线瞬间垮了。肖亮穷凶极恶,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说不定会搞他家人。想到这儿,胖子腿一软,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抹了把眼泪,鼓起勇气看向警员:“警…警官……我要是全交代,把我所知道的,肖亮犯罪证据都说出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还敢谈条件?”一名警员冷声道。

旁边另一名警员却摆了摆手:“没事,让他说,你想要什么?”

胖子抬头,眼神急切又恳切:“保护我家里人,就这一个!”

“可以,这当然没问题。”警员点头,“现在把你知道的,包括你自己的事,全都如实说出来!不要再浪费时间!”

与此同时,十二城区一处偏僻的公话亭里,肖亮正缩着脖子左顾右盼,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压低声音对着话筒:“喂…虎子!我能不能去你那儿躲躲?我让人阴了,出大事了,现在正被通缉!”

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哈哈,亮哥啊?是不是你藏毒那事儿?我在网上都看到了,可以,几百公斤放家里,你是可以的。”

“放他妈屁!我根本没藏毒!不知道哪个杂种阴我!”肖亮气得爆粗,“我能不能过去?派个人来接我吧!”

对方语气拖了拖,带着几分为难:“我这儿你也知道,通缉犯确实有的是,但你可是毒贩啊……啧啧,这有点难办啊!”

肖亮自然明白对方意思,咬牙抛出筹码:“行了!三千万!赶紧安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狮子大开口的声音:“亮哥,咱俩这交情没的说,我也不多要,一口价,八千万。”

“你…你他妈趁火打劫!”肖亮气得差点把话筒摔了,“艹尼玛!平时我没少给你介绍客户,你这不玩我呢?!”

“亮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对方语气敷衍,“而且我下礼拜有笔大买卖,真未必有精力招呼你,你就理解理解吧。”

肖亮攥紧拳头,终究是忍了:“行!行!八千万就八千万!地点在东桥大街郊区的废品回收站!”

“好说,亮哥。”对方应得干脆,“你别去那儿了,直接去大河边上等着,半小时内有人接你。对了,暗号就八千万吧,哈哈!”

“……好。”肖亮咬着牙挂了电话,对着公话亭的玻璃狠狠啐了一口,破口大骂:“我艹尼玛的棒打落水狗!等老子缓过来,看我怎么整你!”

可骂归骂,现实的窘迫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别说八千万,他现在身上连八十块都没有。昨天夜里被警察追得慌不择路,好不容易跳河谈判成功,根本没时间去准备跑路的钱,如今更是连联系父亲肖天豪和妹妹肖悦的法子都没有,毕竟警方很有可能找上他们盘问,自己一个电话过去,直接就死定了。

肖亮实在没别的招儿了,只能揣着满心惶恐往约定的河边赶。一路上草木皆兵,就连瞥见路边转悠的保安,都战战兢兢,好在有惊无险,没被人发现。

就在他焦灼地来回踱步时,一个不起眼的老头慢悠悠从他身边擦过,压低声音飘出一句:“八千万呦。”

肖亮瞬间绷紧的神经一松,立刻心领神会,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走了没多远,一艘不起眼的观光船泊在岸边,两人一前一后登了船。船行片刻,便抵达了六城区的水路入口。肖亮是土生土长的十二城区人,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条隐秘水路竟然还连接六城区。心里正犯嘀咕“可这怎么能到二七城区呢”,船已停稳,他只能跟着老头下了船。

没走几步,就见一个码头上有个船夫在另一艘小船上朝他挥手。老头却停住脚步,示意肖亮独自上去,自己则转身离开了。肖亮虽有疑虑,却也只能独自登船。船夫闷头开船,一路也没多话,很快就把他带到了海中心,指着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小岛说:“你自己上去就行,这叫六平岛。但这不是什么死岛,你往深处走,看见有个防空洞呢,你就钻进去,走到头还有个小洞,穿过去就是二七城区的地界了。”

肖亮听得一脸懵,皱着眉反问:“什么玩意儿?我从来没来过这儿,你直接带我过去不行吗?”

船夫眼睛一瞪,粗声骂道:“你他妈懂不懂规矩?我就负责送你到岛上!不乐意就自己滚下船游回去!”

换做平时在自己的地盘,谁敢这么跟他说话,肖亮早就让对方断条腿了。可如今自身难保,他只能把一肚子火气咽回去,咬着牙没吭声。

很快小船靠岸,船夫把他丢在岸边,就调转船头头也不回地开走了。肖亮站在荒寂的岸边,只觉得周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岛上走,一心盼着能找到那个洞,别是被那家伙给骗了就行。

肖亮在岛上走了一阵,终于看见了那个防空洞,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当即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虽说外头是大白天,可洞里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潮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就在他刚踏入洞口一个拐角时,忽然感觉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猛地顶在了自己脖子上,肖亮心头一紧,瞬间慌了神,忙眯眼细看,竟是个陌生人手持匕首,抵住了他的颈动脉。

“我…我艹!你干什么?”肖亮被吓了一大跳。

对方语气平静:“你认为呢?”

肖亮一看,怕是遇到了劫道的,连忙求饶:“大哥…我现在身上没带钱!但我有的是钱!等我到了二七城区,立马给你准备好,要多少都行!”

“你他妈当我是傻b?”对方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肖亮全身,很快就盯上了他身上仅有的两件值钱物件——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还有手腕上那块江诗丹顿金表。

那玉佩肖亮戴了快三十年,打出生起就没离过身。那是当年父亲肖天豪还没续弦时,他亲妈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他最珍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