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秋意越来越浓。
三只小狗每天依旧在院子里玩耍、晒太阳,偶尔跟着爷爷奶奶去地里逛逛,或者去集市上蹭点好吃的。
监控器依旧静静地挂在屋檐下,记录着院子里的点点滴滴。
乐乐每天放学回家,都会通过监控和三只小狗互动。比如让鹿深时叼个小球,让溪午转个圈,让棕子翻个跟头。
每次乐乐让溪午转圈的时候,溪午都会故意放慢速度,或者转一半就停下来,对着监控器“汪汪”叫两声,像是在抗议:“凭什么总是让我转圈?你怎么不让棕子转?”
他圆滚滚的身子转起来像个小陀螺,转一半停下时还会晃悠两下,耳朵耷拉着,一脸委屈。
而乐乐则会在监控那头笑着说:“因为小白最可爱呀,转圈圈肯定最好看!嗷嘤怪,快转一个给我看看!”
一听到“嗷嘤怪”这个外号,溪午就会气鼓鼓地转上两圈,小短腿倒腾得飞快,转完还会甩甩脑袋。
然后跑到鹿深时身边,把头埋在他怀里,再也不肯出来,逗得乐乐哈哈大笑,笑声透过监控器传出来,在院子里回荡。
爷爷奶奶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晒太阳,爷爷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扇着,驱赶偶尔飞来的小虫。
奶奶则在缝补一件旧衣服,手里的针线穿梭自如,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三只小狗在院子里玩耍,棕子叼着一个小球,跑到鹿深时身边,邀请他一起玩:“深时,我们玩捉迷藏吧!我躲起来,你来找我!”
他的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鹿深时点点头,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好啊,你先躲,我数到十就来找你。”
棕子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叼着小球,飞快地跑开了,钻进了院子角落的柴火堆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毛茸茸的尾巴,还时不时偷偷晃动一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鹿深时闭上眼睛,开始数数:“一、二、三……”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数一个数,耳朵就会轻轻动一下,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溪午站在一旁,看着鹿深时数完数,开始在院子里寻找棕子的身影。
他也想加入,便跟着鹿深时一起找了起来,雪白的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一团滚动的。
“深时,你说棕子会躲在哪里呢?”溪午一边找,一边小声问,鼻子还时不时嗅一嗅,像是在靠气味寻找线索。
鹿深时笑了笑,声音温柔:“别急,我们慢慢找,棕子那么胖,肯定躲不远。”
他太了解棕子了,每次捉迷藏都藏不好,要么露出尾巴,要么发出声音。
他们先是找了狗窝旁边,没有。又找了三轮车下面,也没有。
溪午还趴在地上,把脑袋伸进车底看了半天,结果蹭了一脸灰尘。
然后又找了院子里的菜畦旁边,还是没有,菜畦里的白菜长得绿油油的,溪午还顺便啃了一口菜叶,被奶奶笑着说了一句“小馋鬼”。
溪午有点着急了,爪子在地上刨了刨:“棕子会不会躲出去了?”
鹿深时摇摇头,眼神笃定:“不会,爷爷把大门关上了,他躲不出去的。你听听,有没有什么声音?”
溪午点点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很快,他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小球滚动的“咕噜”声,从柴火堆的方向传来。
“深时,我听到声音了!在那边!”溪午兴奋地朝着柴火堆跑去,爪子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鹿深时也跟了过去。
走到柴火堆旁边,溪午轻轻扒拉了一下上面的干草,就看到棕子露在外面的小尾巴,还在左右摇摆。
“棕子,我找到你啦!”溪午高兴地叫了起来,围着柴火堆转了两圈。
棕子从柴火堆里钻了出来,脸上还沾着几根干草,额头上还有点灰尘,憨憨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哎呀,被你们找到了!溪午你真厉害!”
他嘴里的小球还没丢,依旧紧紧叼着。
溪午得意地扬起下巴,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当然啦!我可是很聪明的!”
就在这时,院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喵”的叫声,清脆又带着几分傲慢。
三只小狗抬头一看,正是那天晚上的大狸花猫!
他正趴在院墙上,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老鼠,圆溜溜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屑,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棕子看到他,立刻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忍不住笑着说:“咪咪,你又抓到猎物啦!要不要下来一起玩呀?”
他还友好地挥了挥爪子,把嘴里的小球放下,示意可以一起玩。
大狸花猫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优雅地甩了甩尾巴,那尾巴上的花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然后他叼着老鼠,转身跳下墙头,动作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溪午看着它的背影,小声嘟囔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抓老鼠和鱼吗?我也会!”
他说着,还挺了挺胸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鹿深时笑着舔了舔他的脑袋,舌头带着温热的触感:“我们溪午也很厉害,会转圈圈,还会发出特别的叫声呢。”
一提到“特别的叫声”,溪午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
他瞪了鹿深时一眼,耳朵也耷拉了下来:“不许提那个!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鹿深时连忙抬起一只爪子举到小脑袋旁,状似投降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好好好,不提了,我们继续玩捉迷藏好不好?这次让溪午躲,我和棕子找。”
溪午点点头,高兴地答应了,刚才的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四处打量着,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最后眼睛一亮,朝着院子西侧的柴房跑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院子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三只小狗的笑声和打闹声,在院子里回荡着,伴随着爷爷奶奶的闲聊声。
小花妈妈有时也会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追逐打闹。
但她大多数时候都有自己想做的事,要么趴在狗窝里晒太阳,要么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散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溪午虽然还是不喜欢“嗷嘤怪”这个外号,但他也渐渐习惯了。他知道,这只是大家对他的喜爱,并没有恶意
这样温馨又热闹的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那天上午,一件让爷爷着急上火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正是砍柴的好时候。
爷爷吃过早饭,就扛着斧头,背着柴刀,准备去后山砍柴。
临走前,他像往常一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旧怀表,放在手心仔细擦拭着。
那块怀表已经很旧了,外壳是黄铜色的,边缘有些磨损,表盘上的指针早就不动了,但爷爷依旧宝贝得不得了。
溪午他们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每天早上,爷爷都会抽出时间擦拭这块怀表,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阳光照在怀表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泽,映着爷爷脸上的笑容,格外温柔。
“你说你,一块坏了的表,还天天擦来擦去的,有什么用啊?”奶奶端着一碗水走过来,看到爷爷又在擦怀表,忍不住说道,“要是喜欢带表,我明天去集市给你买个新的,电子的,又准又好看,还不用上弦。”
爷爷头也不抬,依旧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怀表,嘴里说道:“新的再好,也不如这个。这是你年轻时送我的,意义不一样。”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固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奶奶一听这话,脸瞬间红了,像是少女般不好意思地“哎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嘴里还嘟囔着:“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
但溪午他们都看到了,奶奶转身时,嘴角是带着笑意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溪午、鹿深时和棕子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块怀表的重要性。
这可是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啊,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所以每次看到爷爷擦怀表,他们都会安安静静地看着,不吵也不闹。
可那天早上,爷爷擦完怀表,随手放进了口袋里,就扛着工具出门了。
直到中午回来,他把砍好的柴捆放在院子里,准备掏怀表出来看看时间。
虽然指针不动,但他总习惯这么做。
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咦?我的表呢?”爷爷皱起眉头,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反复掏了掏,左边口袋没有,右边口袋也没有,连裤子口袋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开始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一边找一边念叨:“明明放在口袋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奶奶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爷爷着急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
“你送我的那块怀表,不见了!”爷爷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我早上擦完放在口袋里,砍柴回来就没了。”
奶奶一听,也跟着着急起来:“那表你不是天天贴身带着吗?怎么会丢呢?是不是掉在后山了?还是掉在半路了?”
“不知道啊,砍柴的时候还摸了一下,在口袋里呢。”爷爷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回来的时候一路都没停,应该是掉在院子里了?”
说着,爷爷就开始在院子里仔细搜寻起来,从门口到柴堆,从板凳底下到狗窝旁边,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他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我的表呢?我的表去哪儿了?”
奶奶也跟着一起找,一边找一边安慰爷爷:“别急别急,慢慢找,肯定没丢,说不定是掉在哪个角落里了。”
但她的动作也很急切,毕竟那是他们年轻时的定情信物,承载着太多回忆。
溪午、鹿深时和棕子看着爷爷奶奶着急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鹿深时走到爷爷身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爷爷的裤腿,像是在安慰他。
溪午也凑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而棕子则蹲在一旁,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线索。
“爷爷,奶奶,别着急!”鹿深时抬起头,对着爷爷奶奶叫了两声,然后转头对溪午和棕子说,“那块怀表对爷爷很重要,我们一定要帮爷爷找到它!”
“对!我们一定要找到!”溪午立刻响应,雪白的身子站得笔直,像是一位即将出征的战士。
他心里偷偷打着小算盘,觉得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棕子也用力点点头,脑袋上的绒毛跟着晃动:“嗯嗯!我们一起找!我力气大,什么东西都能扒出来!”
他说着,还挥了挥自己的小爪子,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汪!”三只小狗同时叫了一声,然后立刻化身专业搜寻犬,开始了寻找怀表的任务。
鹿深时的鼻子最灵,这是他的天生优势。
他低着头,鼻子紧贴着地面,在爷爷活动过的区域仔细嗅闻着。
爷爷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柴火味,怀表上则有黄铜的金属味和爷爷长期擦拭留下的气息,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鹿深时循着这种味道,一点点往前搜寻,从门口到柴堆,再到爷爷刚才坐过的板凳旁边,每一步都走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他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尾巴微微翘起,保持着高度的专注。
棕子则充分发挥了自己力气大的优势,负责用爪子扒拉可能被掩盖的草丛和柴火堆。
他跑到院子角落的草丛旁,两只前爪用力扒拉着,把草叶和落叶都扒得乱七八糟,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和草丛较劲。
扒完草丛,他又跑到柴火堆旁边,用爪子一块块地挪动木头,虽然动作有点笨拙,差点把柴火堆弄塌,但他依旧干劲十足。
没过一会儿,他就满头大汗,舌头伸得长长的,但眼神依旧坚定,仿佛不找到怀表誓不罢休。
而溪午则有自己的小主意。
他突然想起,那块怀表的外壳是黄铜色的,在阳光下会反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对!亮晶晶的!”溪午心里想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不像鹿深时那样低着头嗅闻,也不像棕子那样用爪子扒拉,而是昂着头,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专门寻找会闪亮的东西。
他雪白的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跑到阳光下,一会儿跑到树荫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点闪光。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溪午一边跑,一边小声念叨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他看到院墙上的玻璃碎片反射出阳光,立刻兴冲冲地跑过去,结果跑到跟前才发现是碎玻璃,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又看到爷爷放在窗台上的瓷碗,在阳光下也有点反光,赶紧跑过去看,还是不是。
过了一会儿,棕子突然在一堆干草下扒拉出一个圆圆的、亮晶晶的东西。
那东西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和怀表的形状有点像。
棕子眼睛一亮,兴奋地叼起来,摇着尾巴,飞快地跑到鹿深时面前邀功:“深时!深时!我找到啦!我找到怀表啦!”
鹿深时停下嗅闻,抬起头,看向棕子叼着的东西。
只见那是一个圆形的金属片,上面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花纹,边缘有些锋利,根本不是爷爷的怀表。
鹿深时忍不住哭笑不得,对着棕子叫了两声,像是在说:“棕子,这不是怀表,是啤酒瓶盖呀。”
棕子愣了一下,把啤酒瓶盖放在地上,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真的不是怀表。
他耳朵耷拉了下来:“啊?不是吗?我看着亮晶晶的,还以为是呢。”
但很快,他又高兴起来,把啤酒瓶盖叼在嘴里,像是发现了宝贝:“不过这个也挺好看的,我收藏起来!”
说着,他就跑到狗窝旁边,把啤酒瓶盖埋在了干草下面,还做了个标记。
另一边,溪午也有了新发现。
他在菜畦旁边看到一片碎玻璃碴反射的阳光,那光芒亮晶晶的,特别耀眼,和他想象中怀表反射的光芒很像。
“找到啦!找到啦!”溪午兴冲冲地跑过去,完全没注意到碎玻璃碴的边缘很锋利。
就在他的爪子快要碰到玻璃碴的时候,鹿深时及时发现了危险,对着他大声吼了一声:“汪!”
溪午被这声吼声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鹿深时。
鹿深时跑到他身边,用脑袋顶了顶他,然后对着碎玻璃碴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他危险。
溪午这才看清那是碎玻璃,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碰到了,爪子肯定会被划伤。
他蹭了蹭鹿深时的身子,小声说:“谢谢深时,我知道了。”
鹿深时温柔地舔了舔他的爪子,像是在安抚他,然后继续低下头,循着气味搜寻起来。
真正的功臣,还是靠扎实基本功的鹿深时。
他没有被那些无关的东西干扰,一直专注地循着爷爷和怀表的独特气味。
渐渐地,他感觉到气味越来越浓,最后停在了鸡窝旁边的草料堆前。
鸡窝是爷爷用木板搭的,里面养了十几只母鸡,每天都会下蛋,是家里鸡蛋的主要来源。
草料堆是用来给母鸡铺窝的,堆得高高的,里面满是干燥的稻草和麦秸。
鹿深时低下头,在草料堆旁边仔细嗅闻着,确定怀表的气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他小心地用嘴巴拱开草料,动作轻柔,生怕把里面的母鸡惊到。
母鸡们被他拱得有些不满,咯咯叫着挪了挪位置,但并没有攻击他。
鹿深时继续一点点拱开草料,一层又一层,终于,在草料堆深处,他嗅到了浓郁的金属味。
他眼睛一亮,更加小心地拱了几下,然后用嘴巴轻轻叼起一个东西。
那东西沉甸甸的,带着些许灰尘,正是爷爷那块旧怀表!
“汪汪!”鹿深时兴奋地叫了两声,叼着怀表,飞快地跑到爷爷脚边,把怀表轻轻放在了地上。
爷爷正蹲在地上找得着急,看到鹿深时叼着的东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连忙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那块熟悉的黄铜怀表就显露出来了,虽然有点脏,但完好无损。
“找到啦!找到啦!我的怀表找到啦!”爷爷高兴得像个孩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怀表放进上衣口袋里。
然后蹲下来,挨个摸了摸三只小狗的头,“真是谢谢你们啦!我的好狗狗!”
奶奶也走了过来,看到怀表找到了,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还是小黑厉害,真是我们家的功臣!”
爷爷点点头,转身走进屋里,很快就拿着一大袋肉干出来了。
他打开袋子,每人奖励了一大块肉干:“来,小黑,小白,棕子,这是给你们的奖励,快吃吧!”
鹿深时叼起一块肉干,慢慢咀嚼着,眼神里带着一丝骄傲。
溪午也叼起一块肉干,大口吃了起来,肉干的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刚才想证明自己的念头,在肉干的美味面前,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棕子更是狼吞虎咽,很快就把自己的那块肉干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看着爷爷手里的袋子。
爷爷笑着又给了他一块,他才满足地跑到一边,一边吃一边守护着自己收藏的啤酒瓶盖。
爷爷坐在板凳上,又掏出怀表,仔细擦拭着,虽然刚才已经擦过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多摸摸。
阳光照在他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奶奶坐在一旁,看着他,嘴角也带着温柔的笑意,没有再念叨他擦怀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