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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宋宗主瞬间想明白了。

他曾见龙虎山的清虚道长用过这阵法。

其实在阵法形成的一刹那,鹤玦便已经恢复了。

但宋宗主当时并不明白昭昭为何要那样说。

直到现在……

昭昭之所以这样说,是她知道暗中使用巫蛊之术陷害鹤玦的人,一定会在此时按耐不住。

阵法现在的作用,是顺藤摸瓜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光是想到这点,宋宗主便感到头皮发麻了。

这位鹤昭昭从稳住侧妃的情绪,再到不疾不徐说服在场的所有大人,并让满屋权贵都不自觉的相信她。

再到后来有条不紊的派下人们配合她列阵,令世子鹤玦醒来。

最后的最后,她甚至就连善后工作都处理好了!

她甚至……还想揪出幕后者??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宋宗主心服口服。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昭昭此前说:“我算出来,待会儿宋宗主一定会收我做关门弟子!”

嚯。

形成完美闭环!

宋宗主想明白了这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哈哈哈——”

一旁的小徒弟:“……师父您别笑厥过去了。”

宋宗主见昭昭就要离去,马上慌了神,“诶,昭昭?昭昭,老夫的宝贝好徒儿,你别走啊,哎!”

坏了,高兴过头了。

好苗子飞了。

宋宗主:不嘻嘻。

马车上,正在策马的竹影也显然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忍不住询问:“诶,昭昭郡主,方才那老头儿似乎在叫你,不停下来么?”

“不要。”昭昭摇头,“吊会儿吧~”

比起一般的神医组织,毒医宗让人又敬又怕!

此宗门亦正亦邪,能救人性命,亦能让人生不如死。

因为他们不仅仅会医术,还会蛊、毒。

杀人于无形。

所以,她当然愿意为了宋宗主多费费心思。

“过两日便是太后的生辰宴了,爹爹带你去买两件衣裳如何?”鹤御川语气淡淡的,“你喜欢绘仙纱的衣裳,爹爹已经把那家店盘下来了。”

“想要什么,跟掌柜说一声便是。”

昭昭惊呆了,“……哇!真的假的?”

那也太快乐了!

本来父女俩是打算一块儿去买衣裳的,可惜临时有事烬王去不了,只能昭昭前去。

谢砚礼作为贴身侍卫,自然是一起前去。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

昭昭在绘仙纱试衣裳,身着玄色侍卫服的少年便坐在不远处看书。

他像是阴雨里一寸寸糜烂的山茶花,分明已自顾不暇,却还是在绝境中盛放,泛出诡谲的清冷感。

昭昭抬眸看向谢砚礼,将大小包的衣服都扔到了他身上去。

“我还要继续逛会儿,你帮我拿好这些衣裳。”

“别成天要死不活的样子啦,不好看,你多笑笑。”

谢砚礼:……

他轻哼一声,“笑?”

自己都多少年没有笑过了。

下一秒,有个小姑娘钻到他面前开始挠咯吱窝,全身顿时被奇痒的感觉覆盖,让他难受的嘴角上扬。

谢砚礼下意识想将昭昭甩开。

可他被下了蛊,是昭昭最忠诚的侍卫,别说是这样做了……就连这种想法都不能有。

反抗,疼。

不反抗,痒。

谢砚礼终究还是躺平了,被昭昭挠的笑出了声。

他又气又好笑,“鹤昭昭,你究竟要做什么?!”

昭昭眨眨眼,“没看出来吗?我当然是在玩你呀。”

谢砚礼:……

他无可奈何的看着昭昭,发现自己现在就连对她发火都做不到了。

简直是个,妖姬。

少女继续吧啦吧啦的说着:“不过谢砚礼,你长得这么好看,真的应该多笑笑,这样多好~”

“不过我最近也觉着你这副皮囊也没多好看了,可能是好看的小哥哥见多了吧,鹤临渊跟鹤云烟都很好看,鹤玦恢复后肯定也好看,毕竟……他爹爹就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呢。”

谢砚礼:……

他望着少女的水润软唇,听着她如清泉的嗓音不断落在耳畔,撩拨心弦。

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她说的话。

她,挺好看的。

直到少女无所谓的说他好像没那么好看,她见过的美男子太多了。

就连鹤玦那厮都能排上号。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底里生出,谢砚礼被吓得眼睫颤动。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孤独太久了。

久到快发疯了。

竟生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妄念……

“呵。”谢砚礼冷笑一声,“昭昭,你还是杀了我吧。”

昭昭掐指一算,语气淡然:“真的不考虑跟我合作吗?谢砚礼,你还有个双生哥哥对不对?他还活着。”

“你若是死了,可让你那还在教坊司卖艺的哥哥怎么办呢。”

闻言,谢砚礼瞳孔骤缩,“什么?!”

记忆浮现眼前,他瞬间想起了那位双生哥哥。

哥哥清风霁月,不染凡尘。

他温柔明媚,是这肮脏俗尘中唯一的光明。

谢砚礼一直都以为哥哥死了,他亲眼看见哥哥死在乱剑之下!

可昭昭竟然说他还活着?

还在教坊司卖艺……

不。

谢砚礼语气轻颤着,“昭昭,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轻到了极点。

从落入昭昭手里开始,这位亡国太子便像是桀骜不驯的狼崽子,软硬不吃。

可现在,他却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小狗。

毋庸置疑。

对于谢砚礼来说,那位哥哥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骗什么骗。”昭昭懒洋洋的落下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有点用的份儿上,我早就杀了你。”

“你根本没有奢望我真诚待你的资格,明白么?”

“合作,还是不合作?你自己选。”

谢砚礼沉默,眼底闪烁着万千思绪。

就在此时,绘仙纱楼下传来奴婢盛怒的声音。

“放肆,你们绘仙纱不过是个卖衣裳的地方,竟敢阻拦王公贵族?”

“侯夫人前来寻自己女儿,谁敢放肆?!”

昭昭愣住。

……侯夫人来了?

“那是你亲爹!你成天污蔑他在外面有人,你有没有良心?!”

“昭昭,你已经占用了未来的皇后之位,你这辈子就是钉死了亏欠四位兄长,不配再得到任何东西!”

“既然祖父对你予以厚望,你便该什么都做到最好,不许哭!喊什么累?!”

“……”

记忆不断涌上心头,让昭昭眼睫轻颤着。

她顺着二楼栏杆望下去。

——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阳光正好,记忆里永远板着一张脸的侯夫人温柔又忧愁,她颤抖着轻抚着桃夭做的香囊,浑身都散发着母性专属的柔光。

想到被鹤临渊刺了一剑的桃夭,这位母亲终于下定了决心。

抛弃所有体面尊荣,跪下。

“昭昭,你怎么怨母亲,怎么恨你父亲都无所谓!”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却哪里都不如桃夭这个义女,她心疼我在侯府处境艰难,想办法让我与侯爷冰释前嫌。”

“我这辈子唯一的盼头便是桃夭了,你却不让京中所有医者踏足侯府!”

“若今日桃夭死,你的生身母亲……便跪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