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一觉醒来,听到的是后金撤退的消息。白白的大地上,连绵的营帐已经消失不见,大雪覆盖一切痕迹,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张铨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派人上岛核实。
此役过后,京师和山海关以及山东的内奸活跃不少,因为皇太极急需知道金州的详细情况。皮岛刚解决,金州又成了心腹大患,而且离明朝太近,支援太方便。
新年后,朝廷封赏一如既往的敷衍了事。只给官职不给粮饷,一点不解决问题。至于陆羽,啥都捞到,反而被天启朱由校召回京师面圣。
正月十八,他乘船离开大连湾,经登州府北上京师。骑着老伙计顺拐马,带着一队亲卫北上,为了保持步枪的神秘感,只配转轮手枪和刀。顺便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一直悬乎着,不然别人还以为他陆家好说话,好欺负。
离京师越近,他越是紧张,家中的疏语和雨嘉不知怎么样了,好久没见,怪想念的。还有就是小闺女,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不知道好看与否。
可惜不能第一时间回家,一路被天使带着进宫。
二人再次见面,陆羽有些不敢相信,这才几年时间,朱由校就虚弱成这个样子。他斜靠在榻上,陈实功在一旁照应。
“来人,赐座!是不是好奇,为什么让你这个时候回京?”
“谢陛下!”
他坐在凳子上,等着天启开口,做一个倾听者。
“朕有感时日无多,谁继承大统是个问题,陆溟你有什么看法?”
心里一万个草你马,这种问题你一个皇帝,问他这个七品的文官?是送命,还是送死?这不是他能考虑的事情啊,思考半天,还是选择沉默。
乱说话是会死人的,不说最多被贬职。
“当父亲了反而小心谨慎,当初的虎劲儿呢。朕恕你无罪,放心大胆的说。二皇子怎么样?”朱由校坐直身体,盯着陆羽,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朱由校还有一子,还是眼前的人亲自救回来的。如果连他陆羽也不看好,他真不知道朝野能相信谁。
被皇帝这样关注,陆羽起身缓缓吐出一口冷气,慎重的说道。
“陛下有子嗣,当然传位于二皇子,于礼于法都应该这样。现在小皇子还小,需要别人扶持,最佳人选唯有陛下一人尔。”
“朕知道,可是身体他……”
见朱由校没有下文,陆羽只好接话:“微臣相信陛下,也相信陈大夫。”
一个时辰后陆羽出了皇宫,满头疑惑,天启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还早,历史上崇祯是今年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得等天启熬过今年再说,大势是否可逆就看今朝。
收拾好情绪,骑马狂奔,老婆们我来了。
陆宅很低调,甚至家里的下人都很少出门,就是偶尔有些小贩在街边叫卖。今日却不一样,大门早早打开,因为有人提前来信,说家中的少爷已经进了皇宫,一会儿就会回家。
进了大门,来到后院,就看到一个大肚子的佳人翘首以盼,旁边一个少妇抱着一个瓷娃娃,满眼期待。什么王侯将相,天下苍生,此时都不如眼前的几个人重要。
千言万语只有拥抱能表达,其中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就咧开嘴哇哇大哭。不服气的他,只好以身上太脏,味儿太重,所以孩子不喜欢,然后一头扎进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可惜小囡囡依旧不买账,疏语和雨嘉在一旁大笑不止,还煽风点火。让你不归家,这下姑娘不要你咯。
晚上,陆羽走进疏语的房间,陪她聊家常,正当他准备脱衣服睡觉的时候,就被她往外赶。明明眼神都是不舍,想他陪着,可就是死活不同意他继续留宿在这里。
叹口气,这媳妇有些傻,哪儿有把相公往外推的道理。他这么多天都过来了,根本也不差这一晚。这都是啥逻辑,老天爷,这婆娘真可爱,不过他喜欢。孕妇不能得罪,只好听她安排。
果然雨嘉的房门留着,小囡囡也不在,敢情这是两人商量好的。
看来相公果然来了,她欣喜之余也有些不安。作为过来人,她能理解大肚子一个人的艰难。可是疏语妹妹强烈要求她这样做,不同意都不行,都说了不在乎这一晚的先后。
架不住疏语书读的多,几句话就把她绕晕,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妹妹的事情——今晚替她好好陪一陪相公。
“说吧,是谁的主意,我是那种急色的人吗?”不自然地就用上在军中说话语气。
雨嘉哪儿敢藏私,一股脑全交代出来,原来今晚吃饭的时候,二人就合计上了。疏语是主谋,她是从犯,只为了他能调剂一下,缓解压力。因为金州的私下将领都说,陆大人不好女色,这让她们两个有些担心相公,这才出此下策。
孔武有力的陆羽,扛起雨嘉,边打屁股边走出房间,说实话这生过孩子的少妇手感就是不一样。熟悉的体香,真是令人怀念过往,不过此时不是干坏事的时候,过了今天日子还躲着,不必急于一时。
丫环打开房门,看到少爷肩膀上的人,刚想说什么,直接被陆羽赶走。姑爷她不敢得罪,不然以后家里没有好日子过,只好灰溜溜的走出去,并帮忙带上门。
左拥右抱,三人挤在一张床上,说着话聊着天,直到他困了睡去。陆羽睡觉前,挺感激那个退婚和造谣她媳妇的人,不是他们的逼迫,导致疏语这小丫头对礼法产生怀疑,根本不会同意三人一张床。有此为前提,好日子不远。
看着身边的熟睡的男人,打着细细的鼾声,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没想到他会这样解决问题,果然脑回路不一般。
“姐姐,你说他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啊,父亲来信让我好好处理家中琐事,不要让他分心。”肚子里的小子一到晚上就动的厉害,所以她最近常失眠。
“我也不清楚,大哥曾和我说过,似乎是一种意难平,总之可能是男人之间的约定。”雨嘉回忆起草原的日子,在比较现在,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袁妹妹,我就说骗不了他,你还不信。他刚坐下,那犀利的眼神一瞟,我脑子当时就宕机不听使唤。”
“你呀,就是个没心眼的,真不知道说你啥好。”
隔着一个共同的男人,两个女子又聊了一会儿,直到疏语困了,这场夜话才结束。这一夜三人都睡的好香,特别是疏语,从没这么安定过。
早晨丫环们看到三人从主母的房间出来,捂住嘴偷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