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嫂子和大舅哥也来了。”
周风眦着大牙走过来,他从小就爱跟在陆京舟身边,听说他回陆宅了,也屁颠屁颠跑过来作客。
程筝:……什么大舅哥。
她是把周臣年当哥哥,但关周风什么事,他们的关系也没熟到视对方为家人吧。
陆京舟和周臣年站在一起,相貌气质都极为相似。
在招呼周臣年喝茶时,高思茹直勾勾地盯着周臣年的脸,像是陷入某种悲伤的回忆。
周臣年不明所以,拧了拧眉峰。
“高女士,您都快把人看穿眼了。”陆京舟漫不经心道:“知道我爸年老色衰,你看了二十多年也看腻了,想换换口味也正常,这事明面上矜持点,你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
高思茹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儿子,倒是不伤感了,都快被气死了。
陆明枭训他:“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陆,注意保养。”陆京舟把自己的挑拨离间展现得坦坦荡荡:“指不定哪天我妈嫌你年纪大,给你甩份离婚协议书。”
好一个诅咒自己爸妈离婚。
陆明枭扫了他一眼:“你真是我的大孝子。”
陆老爷子抡起拐走作势揍他,其实也就小打小闹碰了下:“小王八蛋,你自己离婚了,还拿你爸妈的婚姻开涮,活该你单身。”
“你一个和老婆分居三十年的孤寡老人就别指点我的婚姻。”陆京舟指尖转动着手机:“不过,你作为反面教材倒挺有参考价值。”
老爷子:“……”
蒋湘玲:“……”
混小子就是混小子,好一个无差别攻击。
老爷子把茶杯放下,看向程筝:“筝筝,大黑前段时间生了点小毛病,你去看看它吧,顺带带周先生到后山的马场逛逛,好好招待他。”
大黑是一匹马,是程筝的爸爸小时候买回来教她骑马用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教会她,他就出事了。
那匹马作为唯一的活物,跟着她来到陆家,也被寄养在陆家后山的马场上。
程筝点点头,“瑾年哥,我们去马场逛逛吧。”
周臣年目光扫向若有似无盯着自己脸的高思茹,点点头:“嗯。”
陆京舟盯着两人的身影肩并肩往后山马场的方向走去,舔了舔后槽牙。
随后悠悠的目光睨向老爷子。
老爷子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
陆京舟无奈笑了一下:“不帮我追老婆,还故意给我使绊子。”
“我看筝筝和周臣年就很合适,我为我的乖孙女找下一任合适的孙女婿怎么了。”老爷子损起人来毫不留情:“被踢出局的人麻溜地滚一边吧。”
“……”
陆京舟从沙发上起身,双手插着兜:“故意把你孙媳妇推给别的男人,导致陆家的后代,也就是我闺女可怜巴巴没了妈,待会我上柱香,让陆家的列祖列宗今晚找你唠嗑唠嗑。”
说完,陆京舟踩着散漫的步伐跟上程筝的方向。
留下一脸懵逼的陆老爷子:“他闺女?”
高思茹扶着额:“他养的狗。”
老爷子:“……”
程筝和周臣年去马场的路上,跟他介绍了一番大黑,说着,她回忆起过往,多了几分伤感:“如果我爸爸还在的话,估计我早就学会骑马了吧。”
周臣年说:“想学,我可以当你教练。”
程筝还没来得及出声,一道漫不经心的调子传过来:“这么爱当教练,怎么不开个班收学生呢。”
程筝回过头,看到陆京舟和周风走过来。
陆京舟颇有心机,不留痕迹地横插进程筝和周臣年中间。
周臣年怎么会听不懂陆京舟的阴阳怪气,陆京舟总是若有似无针对他,原因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周臣年不紧不慢地接话:“刚才我不是已经开始开班收学生了吗?”
陆京舟扯了扯唇,刚要出声,程筝就瞪了他一眼。
他轻轻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手掌自然地覆盖道她腰上:“深情款款看着我干嘛,搁这勾引我呢。”
程筝:“……”
陆京舟瞧着周臣年:“不介意多我一个学生吧。”
周臣年垂眸看了一眼程筝,说:“我跟她品味差不多,喜她所喜。”
浓浓火药味下的言下之意,暗戳戳表示程筝不喜欢你,同时,他婉拒的意思溢于言表。
陆京舟扯着薄唇,冲周臣年微微一笑,不正经的腔调:“她喜欢过我,你对我藏过什么心思呢。”
周臣年从容淡定:“现在进行时就不要提过去式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过去式,而不是现在进行时呢,一个连将来进行时都没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空气中冒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她偷偷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给我闭嘴吧你。”
什么进行时,过去式,搁这上演什么英语语法课呢。
陆京舟挑了挑眉,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瞧瞧,这臭脾气就改不了,还喜欢管着我。”
周臣年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姿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四个人走到马场。
程筝换上黑色骑马服,戴着黑色头盔,果然人靠衣装,她穿上这身骑马服,一改往日温柔的形象,显得更干练。
程筝来到马厩,摸了摸大黑被梳理得顺滑的鬓毛。
这是匹佛里斯兰马,性格比较温顺,这种马全身毛发通黑,所以她小时候给它起名叫大黑。
现在已经二十多岁,属于日薄西山的年龄,待着马厩里养老。
”大黑。”,程筝唤了一声,大黑温顺地低下头,她欣喜地摸了摸它脑袋。
虽然是她带过来的马,但是小时候她不在陆家长大,这匹马就成了陆京舟的专用马。
陆京舟和它的相处更长,论亲密,自然是大黑和陆京舟亲,但还会认程筝这个主人。
“我们带它出去散散心。”
周臣年想要牵着缰绳,带大黑出去走走,一道漫不经心的声调传过来。
“它现在老了,脾气大了,就爱待在马房里,谁牵它都不愿出去。”陆京舟牵着一匹马,信步走过来。
“跟它的小主人一样,一身反骨。”
程筝:“……”
陆京舟同样一身黑色的紧身马术服,完美展现了他黄金比例身材,宽肩窄腰,过分显眼的大长腿。
陆京舟扫了一圈程筝的穿搭,满意地挑挑眉:“我们真是心有灵犀,选的骑马服都是情侣装。”
程筝:“……你跟瑾年哥心有灵犀吧。”
陆京舟这才打量起周臣年的马服,他身上穿的是跟他同款的,也同样的英俊帅气。
可惜陆京舟看他身上的衣服不顺眼,当大黑的脑袋不小心蹭到周臣年,他声音凉凉的,故意挑刺:“你穿着比我独特,瞧瞧,大黑都把你当成饲养员了。”
程筝:“……”
这话够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夸人还是损人。
周臣年也不甘示弱:“你穿得也挺像个人。”
陆京舟:“谢谢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