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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平淡又危险的杀意是五条悟第一次体会,但现在无邪的样子说实话算不得好。

五条悟只是好奇了看了眼连帽衫青年手里的刀,没说什么就带着家入硝子退了出去,把这里完全留给了他们。

再一次被愧疚压倒的无邪蜷缩在床上,脸上全是不安和后怕,两道泪痕流入鬓角,说不清的可怜。

曾出现在无邪梦里很多次的青年抬手拭去无邪眼角的泪,弯腰将额头抵在了无邪泛着冷汗的额头上,静静的感受着眼前人急促又滚烫的呼吸。

这是无邪的心结,他帮不上忙,能做到的只有陪伴,然后相信无邪能像之前很多次那样,被打倒后又坚强的站起来,用在打击和磨炼下又硬上一分的脊梁继续试图给自己在意的人撑起一片可以喘息的天空。

很坚强,也很让人心疼。

但他总是无能为力。

就像现在这样。

也许是他的陪伴起了作用,无邪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蜷缩的身体稍稍舒展,只是眉心依旧皱着。

青年安静的坐着,怀里抱着自己的刀,一只手拉着无邪攥起的手。

无邪的身体在一夜的剧烈运动后需要休养,于是青年也陪了无邪很久,久到掌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青年松开无邪的手打算离开。

一抬头对上了却是一双没有聚焦也没有神采的眼睛。

怎么会醒的这么快?

青年利落的站到无邪的侧边,靠家具和角度遮掩住自己的身形,悄悄观察着无邪的情况。

无邪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保持着半蜷缩的样子静静的躺着,像只是睁开了眼睛,实际上人还在沉睡中。

但无邪只安静了一会儿就慢慢的试着支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半坐起来后,他才抬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

此时窗外阳光大盛,但无邪下床的动作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样谨慎。

青年虽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人类的感受,但看着无邪的样子还是感觉后背一凉。

“五条,在吗?高专交不起电费了?”

无邪摸索着房间里的家具转身,手背擦过衣角,动作一怔,想要伸手去探时却什么也没摸到。

青年消失前的最后一眼看到了无邪已经摸到了房间门的把手,他叹了口气,空着的手却伸进口袋攥紧了一个形状诡异的铃铛。

“啧啧啧,感觉你每次出去都要给自己搞一身伤。”

五条悟好奇的靠过来,仔仔细细的看过无邪没有聚焦没有高光的眼睛,啧啧称奇。

无邪现在还是以为五条悟只是报复他,不给他这个残疾人士开灯,直到五条悟将人带到床边,拉开半掩的窗帘和紧绷的窗户,让无邪实际感受了一下阳光的温度和午后特有的燥热空气后,一直嘴硬的无邪安静了下来。

“看不见是什么感受?”

“说实话,不算陌生,我的大脑有时在接收了过量的信息后会开启自我保护,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也出现过几次,等我梳理好该梳理的东西后,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说着,无邪笑了一下,一脸的无所谓。

五条悟收起脸上的笑容,也沉默下来。

家入硝子在给无邪检查完没有内外伤后,也不想管这两个总是打扰自己休息的家伙,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说。

无邪安静是因为真的习惯了,最起码这不是失去神智也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凭着本能在这里喊打喊杀,把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能保持清醒就已经很棒了。

“对了,高专的课我应该是暂时上不了了,而且我还在外面惹了些不小的麻烦,五条你等下方便的话把我送回吴山居吧。”

那里已经在他的逐渐修改和增加细节上已经无限接近他之前住了那个了。

除了没有一个老是在扫雷的无聊伙计和满是家伙的店铺,其他基本一比一复刻过去了。

地下室里也有因对现在这种情况的装置,一切都会比在高专方便很多。

五条悟低笑了一声,拉过无邪悬在半空等他发动术式的手,放到了一双相对来说稚嫩很多的手里。

“悠仁,听到了吗?你们无老师打算给你们放假,然后以现在样子回他那个除他以外谁都没有的破房子。”

“五条老师,我们会看好无老师的,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无邪的耳边响起虎杖悠仁极具辨识度又元气满满的声音,他想收回手,但虎杖悠仁却直接拉住了无邪的手,热得有些滚烫的掌心烫得无邪蜷缩了一下指尖,在虎杖悠仁察觉前又恢复原样。

知道今天自己回不去了,无邪作为一个身体不好,鼻子不好,现在眼睛也不好的文弱分子也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被虎杖悠仁小心的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虎杖悠仁为了照顾看不见的无邪,走得很慢,而当他们打开房间门后,无邪在家具的边角处摸到了海绵的防撞条。

有些感动。

虎杖悠仁带着看不见的无邪再次熟悉了一下这个有些空荡得过分的房间里的陈设,一件件带着无邪摸过去,确定具体的位置后,将一个摇铃放到了无邪的手里。

“老师要是遇到特殊情况需要帮助的话,就摇这个铃铛吧,这是咒具,辅助类的,你这边摇铃铛,我们这边能感知到,很快就能过来帮忙了。”

说着,他把自己身上的那个铃铛挂饰也给无邪摸了一下,并示范了一下如果无邪摇铃他们这边会收到什么样的信号。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空旷的室内响起,无邪掌心里那个小小的铃铛也响了起来,频率相同。

无邪将铃铛还了回去,在虎杖悠仁有些担忧又不舍的叮嘱里把人送到了门口,然后把有些操心过头的学生和那些已经开始重复的叮嘱关了了外面。

安静侧耳,听到门外的人见进不来,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无邪回到放着摇铃的桌旁,指尖在靠近桌面的半空中探了几下,摸到了那个木制的摇柄。

无邪没有摇,而是嫌弃的将摇铃推远了一些。

学生的考虑周到他很感动,但对不起,他对铃铛声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