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了结因果。”
英召看向了楼梯口。
楼梯口站着一位病弱的郎君,常年卧床不起,却在他身上没看见一丝的颓丧气息,可见他的家人把他照顾的很好。
虽然病弱,但也没有堕了一身风骨。
“我们想要了结因果。”褚烨虞再次重复自己的诉求,他祈求的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想要让他们赞同自己的选择。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爷爷支持你。”自己都是半截脖子入土的人了。
人生该享受的也已经享受了,活也活够了。
来生不过是重新开始。
又记不得前生所发生的一切,现在的富贵都是一场云烟,还不如寻求一个确切答案。
“爸爸也支持你。”褚父也想寻求一个答案。
不想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为这件事困惑,既然现在有了解决的办法和能解决这件事的人,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我不同意。”
“凭什么?”镶金一口气冲到英召面前,不甘心质问。“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而且褚家也没有断子绝孙,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而且这契约是当时他们和我定的,我也没有求着他们……”
镶金的话透露出很多消息。
他自己丝毫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可以看见他,甚至可以听到他说的话。
“请问这位是?”褚父疑惑开口。
还有一次少年郎是突然出现的,没想到和先生认识。
很显然这少年能和他们褚家有关,甚至有可能他们家的病因也是这个少年郎。
“镶金。”英召帮忙回答。
镶金却没把注意力放在英召身上,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褚家人身上,内心复杂看着众人。“你们都能看见我吗?”
这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如果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根本无法和自己沟通。为什么现在褚家的人却能见到自己,不会是……镶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金锁。
可是这金属以前也有其他人佩戴,并没有这个功能。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和褚家的渊源,所以才造就楚家人佩戴金锁,让自己能够和其他人正常交流。
“你很清楚我不可能和褚家和解。”镶金恨不得啖其血肉,把所有的褚家人抽筋拔骨。
“这位郎君,不管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已经发生过的错误,你总要告诉我们才能够有解决的办法。”
“我观你也不是个糊涂之人,更不想和我们褚家有过多的牵扯,与其我们互相折磨,还不如……”
“放屁!”镶金猛然打断褚父的话。“什么互相折磨,那是你们褚家人的报应。”
“ 数万年前,你们褚家祖宗。”
“是你们祖宗不信守诺言,也是他们用果子蜜糖的霜毒死了我,让我成为现在的状态,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该不该给你们诅咒?”
英召头疼的敲了敲自己头。
好吧。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用别人问自己就把事情都透露出来。
褚父机械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英召,数万年前的事,这让他们怎么去查他们这些人也没那个本事回到数万年前。
万译名也不可置信看向自己家先生。
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能力回到数万年前吧,更没有能力去改变数万年前的结局。就算真的有能力去改变数万年前的结局,也该知道有因必有果。
因为有了数万年前的因才有现在的果。
“有没有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英召朝褚父伸手。“能把我给你的珍珠盒子给我吗?”
褚父一愣立马吩咐人去把珍珠盒子拿来。
众人只见珍珠盒子落在英召手上,化成一张珍珠布帛,上面没有任何字,英召朝褚烨虞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取一滴他的指尖血。”
不等褚烨虞反应过来已经有人上前拿着匕首,一匕首搁在食指,血滴答滴答的落下。
万译名拿着布帛快速来到褚烨虞面前,把血滴在布帛上。
这是一份契书。
契书上面的内容都是古言文字,作为现代人他们根本看不懂。
所有人不敢把目光放在英召身上,只能把目光看向另一个当事人镶金。
镶金从古至今也算是见识到了文字的发展,因此把这份契约书翻译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翻译一个字,褚家人就在旁边记录一个字。
这是一份供养协议,也阐述了这份协议的缘由。
原来,褚家祖上也是军功,起身原本就是大将军。但将军百战死并不可能每一场战役都能成功,也要看当政的皇帝是不是个明君,如果不是明军忌惮军权,那么将军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
很不巧。
褚家先祖是个倒霉蛋儿。
接连伺候三任君王,没有一位君王把他当做心腹,也没有一位君王把他当做知心朋友。
三代帝王都忌惮他。
因此每一场战役都会捣乱,最后褚家的后辈忍无可忍,起造反了。
可当时的褚将军是一个脑子转不过来弯的人,并不知道当权者的忌惮,只知道忠君爱国。
并不赞同褚家后辈的做法,但事态越演越烈,眼看着收不住了。当权皇帝又不知抽了什么风,把公主直接许给了那个褚家的后辈。
“所以,你也是我褚家的孩子。”褚老爷子感兴趣的围着镶金转悠,没想到他们褚家人死后也能以这样的状态呈现在世间。
“不是。”
“我不是你们褚家的孩子。”
镶金嫌弃的往后退,但他现在的灵魂状态已经不是秘密,无处可逃,只能忍着恶心,被褚家老爷子打量。
“好了,爷爷。”
“别闹了,咱们把事情听完好,找到解决的办法。”褚烨虞虽然这样劝自己的爷爷,但他的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镶金,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褚家人的影子。
“好,我知道了,我不闹。”
褚老爷子虽然嘴上说着不闹,但思绪已经飞的老远。突然想到小时候家里的长辈总爱和小孩儿们讲古。
也许他们讲的那些古根本就不是别家的,而是他们自己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