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临门,箫祁山踢了两次轿门,新娘子才出轿子。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你谁呀?”丫鬟进来伺候,打开床帘子,竟然躺着两个人。
两个同样身着红色中衣的女子。
一个是自己家小姐,另外一个是陌生人。
“你怎么在这儿?”箫母即使对洛绵绵有几分喜欢,也中意她为自己的儿媳妇。
但儿子不喜,早已踢出儿媳妇名单。
这会儿一没聘礼,二没嫁妆,这人是怎么混到他们家里来的?
“箫夫人,家中父母来将军府吃酒,并未带我。我在自己家中睡觉,一觉醒来就在此地。”洛绵绵眼泪珠子挂在眼角,就是哭不下来。
长街之上她也是中意将军的。但这样的法子嫁进将军府,是她意想不到的。
箫母看了一眼旁边坐立难安的儿子。
这糊涂鬼,自己的妻子是谁都不知道。
二女家世相当,又都是嫡出,家中定然不会让其做妾。
箫母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
箫父只是盘着手中的佛珠,并未说话。过了两刻钟,箫父这才开口。“古有肩挑两房之说,我与你母亲长子生下来就夭折。洛家小姐,你来我箫家不管任何缘由都名不正言不顺。”
“我箫家不是推卸责任的家族,与你平妻之位,让我儿肩挑两房。”箫父目光又看着一边脸色难堪的张瑟芙道。“你出嫁的路上都有自己的陪嫁丫头陪着,这事只怕你们张家也有问题。与其把事情闹大,不如把事情遮掩过去。”
“儿媳都听您的。”张瑟芙即使再难看,心中也清楚这事儿,张家一定插了手。
就算张家没插手,也一定有针对箫家或者是张家的人设了这一场局,他们不入不行。
洛家来人把洛绵绵接了回去。
洛绵绵抱着母亲委屈哭诉,在自己家都能被偷走。洛绵绵即使中意未来的丈夫,但也不是这样的情况下嫁出去。
“事已至此,你的嫁妆早早备好。后续的事情总会查出到底是谁捣鬼。”洛父与昨日里的洛父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
箫家娶妻不过三日,再次又娶一妻。
箫家老太太满意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孙媳妇,他把头上的石榴簪子给予最中意的洛绵绵。
箫母无奈的看着自己婆母,把自己那一枚石榴簪子给了张瑟芙。
三枚簪子各自有了归宿。
情到浓时,恩爱的二人什么都做得出。
“你确定?”
道士看着相携而来的二人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好友。
“你有妻有子若在写下这誓言词,那就是欺天,你可知欺天之人注定得不到好。”道士不赞同的。
“只写誓词,并不写婚书。”箫祁山不愿意自己妻子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达成。
二人一再坚持,道士也不阻拦为二人证了婚。写了誓言词,放在道观中供奉。
消息到底没能瞒住,还是让张瑟芙知道了。
世上女子哪里有不妒忌的,更不要说丈夫对一个破坏自己婚姻的人,比对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还好。
张瑟芙要是能够忍下这口气,真成了乌龟。
“贱人!”
“无耻小贱人!”
张瑟芙挥掉自己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
“药可下了。”张瑟芙能忍受箫祁山之前有过孩子,但不能忍受洛绵绵比自己更加得宠。
“下了。”奶嬷嬷点头。
二人相携而归,一碗芙蓉羹呈上,箫祁山亲自喂了。
哄好洛绵绵这才起身离开,去了张瑟芙院子。
二人入睡,门板被拍的震天响。
洛绵绵屋子里血气四散,浓重的血腥味儿直冲人的天灵盖儿。
“你说什么?”箫祁山目光下意识看向张瑟芙,眼中的怀疑犹如刀刃。“竟然被下了绝子药。”
“是的,我们在张夫人的房屋之中也发现了不利于子嗣的东西。”心腹把搜查的结果告诉给了箫祁山。
“查。”
箫祁山一声令下,箫家清理了不少内鬼,也打死了不少人。
终究没有查到张瑟芙身上,洛绵绵被毁了身子,张瑟芙却好运有了身孕。
整个箫家喜气洋洋,而这份喜气却没有让洛绵绵感觉到一丝温暖,反而觉得冰寒至极。谁能得到最大的好处,谁就是对自己出手的那个人。
洛绵绵清楚是谁给自己下的绝子药,也清楚整个箫家不会让自己动那个人。
“呵。”
洛绵绵砸了药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一刻等不得,洛绵绵让自己心腹下了药。
夜凉如水,张瑟芙院子里传来一阵一阵哀嚎。
血腥味散发的整个府邸都是,让人坐立难安。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箫祁山一脚踹开房门,前段时间他们还你侬我侬。这会儿怎么变成个恶毒妇人要损害孩子。
“我也想问为什么?”洛绵绵丝毫不怕反而迎难而上。“我知我的婚事难道不光彩,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现在你为我丈夫也是她丈夫。凭什么 她做恶事你为其遮掩,我做恶事,你却要提剑而来。”
“我不能生育, 她亦不能。”
“若其他人有你孩子,我愿意抚养。唯独,张瑟芙不行。”
洛绵绵目的明确,也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自己被下绝子药是谁的作为。
箫祁山的两位夫人,一个被下了绝子药,另外一个被落了胎。消息传到宫中,皇帝狠狠的训斥了箫祁山。
可事情并未就此落幕。
至此张家,洛家两家人斗的不可开交,不死不休。
“我哥可真累。”箫观山看着忙里忙外的哥哥,忍不住为其发声。
“活该!”
箫父气的火冒三丈,自己的儿子日子过得可真舒坦。
英召没说话,这次没像上一次一样是隐身。她踏破虚空来到道观的道长面前。
“此观与我有缘,我有一物寄存于此。等时机到了,我来取。”英召拿出一颗珍珠,递给道长。
张瑟芙落了胎,以后再难有孕,她恨不得提剑杀了洛绵绵。但已经挑破的事实让她不得不认怂。
但她的怒火不是没有发泄的地方。道观就成了她发泄怒火的地方。
一场大火,道观里烧的只剩下一只誓言书,和一个逃过一劫的小道士。